太平天国是中国规模最大的一场农民革命运动,取得显著成绩,但只维持了11年就灭亡了。其留给世人最深刻的教训,也是其“其兴也勃焉,其灭也勃也”的根本原因,就是:骄奢淫逸,腐败透顶。
大兴土木
太平军刚进入天京,就开始大兴土木,宣扬“正是万国来朝之候、大兴土木之时。”盲目自大,认为从此后很多国家来朝觐,事实上没有一国,只有清王朝的镇压。
从太平军进城后第二个月,天王府开动建设,极度奢华。在原两江总督署的基础上向周围扩建十里,四周有三丈高的黄墙环绕的宫殿群。宫墙外面掘有一道深宽各二丈的御沟,沟上有三孔石桥,称五龙桥。过桥迎面有一道大门,门外悬挂着十余丈的黄绸,上有天王御笔手书五尺大的朱字诏令:“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杀头”)。”
第二道门是圣天门,门旁置两面大鼓和两座琉璃瓦的吹鼓亭,每天24小时鼓声不断,琴音袅袅,乐曲悠扬。过圣天门进入宫殿区,迎面有一座牌坊,东西两排数十间朝房,正面是天王坐朝的金龙殿。在大殿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穿堂,又有七八进,到末层第九进是一座三层高楼,顶层四面绕栏,栏内长窗,登楼可以眺望到数十里远。
这种重殿叠宇的建设,是按照洪秀全自己设计的九重天庭来建造的。王府内还建有东花园、西花园、后林苑,园中水池内有石舫,池畔又建有五层高楼,也可以登高远眺。
宫殿装饰更是富丽堂皇:“雕镂工丽,饰以黄金,绘以五彩。庭柱用朱漆蟠龙,鸱吻用鎏金,门窗用绸缎裱糊,墙壁用泥金彩画,取大理石铺地。”(《盾鼻随闻录》卷五)
天王府的第一期工程半年内即建成,可惜被大火烧毁了一部分,于次年正月开始第二期工程。计划建设第三期,计划扩建到周围二十里。工程所用的砖石木料都是从明故宫、庙宇、民房拆取搬来的,建筑工人主要是征用没有随军的妇女、老人,工匠是从安徽、湖北招募来的无偿劳动力。
天京的大兴土木很快影响到苏、浙的新占区,许多王府官舍纷纷兴建起来。现在仍保留下来的壮丽宏大的浙江金华侍王府、江苏苏州忠王府,都是在战火纷飞的两三年时间兴建起来的。尤其是苏州忠王府,连后来的新主人李鸿章也为之惊叹:“忠王府琼楼玉宇,曲栏洞房,真如神仙窟宅。”“花园三四所,戏台两三座,平生所未见之境也。”这座建筑从1860年6月太平军攻占苏州开始,到1863年12月苏州失守,“匠作数百人,终年不辍,工且未竣,城已破矣。”
讲究排场
天王洪秀全带头讲排场,带动诸王豪贵争奢赛富,看谁有面子、最排场。攻占天京后,洪秀全开始闭门不出,肆意享乐。他宫内有美女牵挽的金车,宫外常备64人抬龙凤黄舆,为此宫内专设典天舆一千人、典天马一百人,还有典天锣、典天乐等等。
“二把手”东王杨秀清每次出行要乘48人抬的大黄轿,夏日则为轿下设玻璃注水养金鱼的水轿,以降低温度,每次出行时前后仪仗数里,像开庙会一般。
按太平天国礼制规定,低至最底层管辖25个人的十六级小官“两司马”出门时可乘四人抬的黑轿,上面领兵的将领王侯等人,其威风更不用说了。浙江至今还流传侍王李世贤出门坐54人抬的龙凤黄轿,轿上可以召集部下开会。
(图)太平天国官兵、士兵的图像
由于洪秀滥封王爵,一时间封王之风迅速蔓延开来,最后总共封了2700多个王。王爷轿舆所到之处,小官和军民百姓都要回避,回避不及的要就地低首下跪迎送。如果不小心冲撞了仪仗,轻则杖责,重则斩首。因为当时王爷太多,百姓们迎不胜迎,遂流传出民谣:“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太平军一路打到天京,缴获的战利品、没收的商品及接收居民私有钱财等不计其数。为了管理这些金银财宝,设立专管铸印和制造金银器皿的典金官、专管雕琢玉器的典玉局、专管制造冠帽的典角帽、制造靴鞋的典金靴等。如为天王制造24只金碗和配套的金筷子,“长近尺,浴盆亦以金”,连净桶、夜壶都用黄金打造。
官员在穿戴装饰上更是追求华丽奢侈,互相争奇斗艳,奢侈已极,一冠袍可抵中人之产。而天王洪秀全的金纽扣和八斤重的金冠,更是无价之宝。
据著名间谍张继庚向清军提供的情报:“伪圣库初破城时运存一千八百余万两,此时只有八百余万两。”两个月后,情报说:“伪圣库前九月禀报时尚存八百余万两,现只存百余万两不足,不知其用何以如是浪费?”由此可以看出,如此奢侈,财政支出是如何迅速!
荒淫无度
太平天国实行一夫多妻制。东王杨秀清曾在答复美国人的一份外事文书中公开承认:“兄弟聘娶妻妾,婚姻天定,多少听天。”进入天京后,杨秀清三十岁,正是精力充沛之时,他大肆招揽秀女,命令天京城内所有少女都不准出嫁,要等自己挑选完之后,才能自行婚配。很快,杨秀清就选了66个妃子。
天王洪秀全拥有的妻妾还多,有准确的数字:金田起义后不久,共有15人;一年后至永安,据记载:“洪秀全耽于女色,有36个女人”;到1864年天京沦陷,幼天王洪天贵福被俘后在口供中说:“我现年十六岁,老天王是我父亲。我八十八个母后,我是第二个赖氏所生。我九岁时就给我四个妻子。”天王有88个后妃,已超过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后妃的人数了。
洪秀全还为他的女人们规定了许多奇怪的清规戒律,都要严格遵行。如禁止女子抬头看他,“起眼看主是逆天,不止半点罪万千。”“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天父诗》)
洪秀全在初创拜上帝教时,到处宣扬“天下多男子全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平等思想,言行严重相悖,其所作所为,哪有半点对妇女的尊重,全是钳制和荒淫!
如此王朝,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享乐,无节制的骄奢淫逸,上行下效,愈演愈烈,加上政策上和军事上的失误,不灭亡,才怪!
作者:王子皿,鱼羊秘史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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