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雍正和乾隆时期,被许多历史学家称为“康乾盛世”。这种观点在史学界沿用了很长时间,直到今天,大多数人持此观点。
但在同一时代,英国革命、美国独立战争、法国革命相继发生,牛顿已经写出了成名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工业革命的序幕已经拉开。
再看清朝,为防止和镇压知识分子的反抗,仍在大搞愚民政策,严格控制文学作品,大兴文字狱,保守估计200余起。
康熙时期发生了两起较大的文字狱案,一起是康熙初年的《明史》案,另一起是康熙后期的《南山集》案。
明史案起于庄廷珑。庄廷珑想写一部《明史》留名于世,于是就买来同乡朱国祯的手稿《列朝诸臣传》,署上自己的姓名,又补写了崇祯朝的事迹,就刻印发行了。
被罢官的原归安知县吴之荣看到此书后,到庄家中敲诈不成,便向将军松魁告发。凡校书、刻书、卖书以及书中牵连人名者一律丧命。《明史》案冤死者七十余人,死者妻子大都发配边疆。
《南山集》案起于戴名世。戴名世收集明朝史迹,编写了一部《南山集》,有许多人作序,捐资刊印,刻版寄藏于方苞家中。
康熙五十年(1711年),左都御史告发戴名世妄窃文名,私刻文集,具有浓厚的反清意识。戴名世被凌迟处死,族皆弃市,凡作序捐资者一律绞死。
整个案件牵连人数多达几百,仅判死刑者就有三百余人。后来康熙赦免了一些人的死罪,但仍然有很多人因此丧命。
雍正年间最大的文字狱案是吕留良案。吕留良是清初著名的道学先生,地方官多次举他为官,他始终不肯出山。后来削发为僧,死于康熙二十二年。
吕留良的著作中,下笔行文毫无顾忌,尤其对康熙时政指斥颇多。吕留良死后,曾静派弟子张熙到吕留良家中求吕氏遗书,后因二人意图谋反,被雍正抓获。雍正传命浙江总督,查抄吕留良、严鸿逵、沈在宽等人家藏书籍,连同所有人犯一起解送京师审讯。
后来吕、严亲族16岁以上男子全部斩首,妇女幼童发往东北边疆为奴。但是,吕留良的孙女吕四娘因故逃脱,据说后来要了雍正的命。
乾隆时期也有许多文字狱,比较有名的是胡中藻诗狱。胡中藻是鄂尔泰的门生,为内阁学士,作了一本《坚磨生诗集》,极力颂扬鄂尔泰,攻击张廷玉。
乾隆从胡中藻诗中摘出许多句子,进行曲解。例如,“一把心肠论浊清”一句,说作者故意把“浊”字加于清朝国号之上。
此外,又摘出胡中藻主考时所出试题,内有“乾三爻不像龙说”,说:“乾隆及朕的年号,龙与隆同音,这显然是有意诋毁于朕。”
结果胡中藻被抄家,判为凌迟,后改为弃市。鄂昌赐死,连鄂尔泰的灵牌也撤出了贤良祠。
1753年,乾隆屡次到江南游历,民不聊生。江西抚州、千总卢鲁生假借工部尚书孙嘉淦名义撰写劝止乾隆再下江南的奏章,辞意悲切,全国广为传颂。
乾隆大怒,下旨彻查,案发后卢鲁生千刀万剐,两个儿子处斩,受牵连定罪下狱的有一千多人。
1778年,江苏东台诗人、原翰林院庶吉士徐骏早已去世,遗著《一柱楼诗》中有“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举杯忽见明天子,且把壶儿抛半边”。
乾隆认为“壶儿”就是“胡儿”,显然诽谤政府,嘲讽满清没文化。徐某剖棺戮尸,儿孙和地方官员全部斩首。
严酷的文字狱,使知识分子们时常感到朝不保夕。为了逃避现实,知识分子纷纷钻入故纸堆,以寄托情感。
这就进一步导致,康乾时期的科学技术发展十分缓慢,清朝跟世界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1840年一声炮响,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