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距今三百多年前,英格兰和苏格兰还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居住在大不列颠岛北部的苏格兰人,多源于凯尔特人。岛南的原住民来自伊比利亚半岛(今西班牙、葡萄牙),后来欧洲西部的凯尔特人、盎格鲁—撒克逊(日耳曼)人相继来到这里,并融合为如今的族群。
公元43年,罗马帝国征服不列颠(今英格兰部分),并将其作为一个行省。同时也给不列颠岛南部带来了文明和先进的技术,当他们继续向北时,却因苏格兰部落英勇反抗而放弃。当时的罗马帝国因为过度扩张,自身已出现很大问题,反遭苏格兰部落屡次进犯。于是哈德良皇帝下令,在今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分界处,修建“哈德良长城”作为防御。
在罗马人眼中,长城以南是已受罗马文明教化的“文明人”,以北则是一群原始的“野蛮人”。
在公元409年,不堪重负的罗马人撤离不列颠岛。继之而来的日耳曼部落,接管了英格兰的权力真空,并且建立大大小小的国家,进入了“战国时代”。
在公元九世纪,苏格兰建立了统一的王国。直到十世纪,英格兰方才逐渐形成整体王国的雏形。
英格兰也不容易,又被海峡对岸法国的诺曼底公爵惦记上了。1066年,发生了著名的“诺曼征服”,由此英格兰的封建化得以加速和贯彻,并建立了统一的王国。之后的两百年时间,与北方的苏格兰大体相安无事,而且两国王室经常联姻。
到了1296年,因为英格兰和法国发生冲突,便无礼要求苏格兰一同出征。这激怒了苏格兰人,他们不仅对此予以拒绝,还同法国签订盟约:法国每年提供苏格兰5万英镑资金,作为回报,苏格兰每年中必须有4个月同英格兰作战。
这导致英格兰王爱德华一世,冲入苏格兰烧杀抢掠,并占领其全境,继而引起苏格兰人的激烈反抗。影片《勇敢的心》中,威廉—华莱士的桥段就来自这一时期。随着英法百年战争的到来,英格兰军队主力都上了抗法前线,再也无力控制,苏格兰得以复国并帮助法国进攻英格兰。
由此可见,英、苏两国在真正合二为一之前,关系是较为恶劣的。
总体来说,在对抗中,苏格兰落于下风。用一组如今的数据,可以反映出当年的实力差距:英格兰面积13万平方公里,人口5500万。苏格兰7.8万平方公里,人口540万。
不仅地狭人少,苏格兰无论在制度还是同欧洲大陆的紧密联系上,都要比英格兰“弱半拍”。也正是因为这种事实上的差距,促成了两国的统一。
英格兰、苏格兰毕竟同处一座岛屿,之间关系并非一直对立,也是或有合作、或有利用的。1603年,英伊丽莎白女王离世,王朝血脉断绝。当时的苏格兰王詹姆士六世,是最为合法的继承人,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英议会迎立他成为国王詹姆士一世。当然这只是制度上的需要,两国依然是貌合神离,各过各的日子。
不过詹姆士对此非常高兴,在贫困的苏格兰,他一年只能得到6000英镑的收入,担任英格兰国王,则要丰厚的多。而且这位两国共主,还将国旗也“二合一”,形成了如今的“米字旗”。
说来好笑,在英格兰发生议会派、保王派内战时,苏格兰趁机勒索:提供一支两万人的军队,但需要英议会交付40万英镑酬劳,一半预付,剩余的两年内结清。而且还把“共主”查理一世,交给了克伦威尔。由此引发一句民谣:“苏格兰人黑心肝,出卖国王换铜钱”。
窘迫的经济一直是苏格兰“心中的痛”,当英格兰闯荡四方大发其财时,苏格兰却面临贸易萎缩、国内歉收的困难局面。
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苏格兰建立苏格兰银行,仿照英格兰极其红火的东印度公司,成立“非洲和远东苏格兰贸易公司”,准备“搞一个大项目”——开挖巴拿马运河。全国东拼西凑筹集了40万英镑,派遣数千人前往中美洲殖民。但此举触犯了当地霸主西班牙的利益,名为“新爱丁堡”的殖民地刚刚建立,就被西军果断摧毁。加上中美气候闷热疫病流行,回到国内的殖民者仅存几百人。
更令苏格兰人沮丧的是,当他们向沿途英格兰控制的港口求援时,遭到无情拒绝。
事实上英格兰如此“不近人情”,就是为了逼迫苏格兰就范。1706~1707年,两国议会先后批准《合并法案》,正式合并。两国国民享有共同国籍,苏格兰可以自由同英格兰及其殖民地进行贸易。
自此,“两兰”同心协力,共同走上了“殖民扩张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