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建立有其必然性,而同时它又巩固了大革命的成果和确立了资本主义秩序的使命。
法国大革命走的是一条“真正革命化道路”,即彻底摧毁旧经济制度和社会制度,破除所有的封建残余。从1789年7月14日人民第一次起义到1792年8月10日王权事实上被推翻,再到雅各宾派专政时期,革命始终沿着上升的路线前进,达到了很高的而极端,资产阶级真正地夺取了全部政权。
掌握了政权,紧接着就是巩固政权。但实际上大革命期间,法国社会秩序混乱,政治也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实现政权稳固的局面,而这样的乱局,却要到了拿破仑帝国建立后,才完成了法国资产阶级政权的稳固。看起来十分讽刺,一个帝国居然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接班人,但事实如此。
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对拿破仑帝国作了合乎历史唯物主义的评价:“拿破仑是革命恐怖主义对这次革命所公开宣布的资产阶级社会及其政治的最后一次战斗体现。”法国大革命所取得的“社会、行政和立法各个方面的成果”是在拿破仑时代才“得以巩固下来的”。“法国革命体现在拿破仑身上。”马克思和恩格斯明确地把拿破仑统治时期划入法国大革命的范围,认为:“拿破仑帝国是法国革命的最后阶段。”
反法同盟也把反拿破仑的胜利看作是法国革命的覆灭。鲍爵姆金主编的《世界外交史》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对拿破仑的胜利就是欧洲君主对法国革命的胜利,因为拿破仑帝国是法国革命的最后阶段,恢复正统主义就是对这次胜利的庆祝。”
彼时法国大革命的几个资产阶级派别,立宪派没有取得全部政治权利,国王还在他们头上,吉伦特派虽然把路易十六送上了断头台,但他们不能解决革命的核心问题——土地问题,不得不与封建势力妥协。在对待废除君主制,建立共和国及要不要处死国王等重大原则问题上,吉伦特派也站到大资产阶级立宪保王党人的立场上去了。雅各宾派专政时期的恐怖政策使得大资产阶级和在革命中发了财的暴发户以及从事粮食投机的富裕农民开始反攻倒算。同时雅各宾派没有继续推行足以保持和人民暂时脸面的政策,反而把矛头指向了广大的下层人民,于是资产阶级与人民群众的矛盾使得雅各宾派内部矛盾激化,大大削弱了雅各宾专政的群众基础。
拿破仑·波拿巴
在这样的情形下,后来法国内部一度混乱,直到拿破仑上台,建立军事政权,才开始逐渐稳定,而形成这样的形势,也是大资产阶级做出的痛苦选择,毕竟法国当时的局面危在旦夕,内部矛盾外部威胁足以扼杀所以大革命的成果。
恩格斯在谈到拿破仑帝国时说:“恰好拿破仑这个科西嘉岛做了被战争弄得精疲力竭的法兰西共和国所需要的独裁者——这个偶然现象,但是,假如不曾有拿破仑这个人,那他的角色也会由另外一个人来扮演。”
这说明了拿破仑政权的出现,不是英雄活动的结果,而是时代的产物,即法国大革命的必然产物。历史唯物主义者非常重视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不仅认为时势造英雄,而且认为个人的作用对历史的进程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拿破仑所处的时代,需要有资产阶级利益的保卫者和体现者,而拿破仑个人的才能恰好符合了时代的要求。从拿破仑个人来说,他与法国革命是紧密相连的。
法国大革命造就了拿破仑,铸出了拿破仑这柄宝剑,反过来,又是拿破仑捍卫了法国革命的成果。他在督政府软弱无能的情况下,在法国资产基金的支持下发动雾月政变,推翻督政府,法国大革命从而进入了拿破仑时代。
拿破仑在取得政权后,就开始着手解决国内和国外的矛盾,只有建立国家,运用国家政权功能,才能粉碎国内外反动势力的进攻,实现资产阶级革命的目的。对但是面对的艰难情形,拿破仑十分自信:“人们把什么都破坏了,仙子阿就需要重建一切,现在有了一个政府,有了各种权力机构,但此外国家还剩下什么呢?一盘散沙.......我们是分散的、我们没有制度,没有组织,没有联系。只要我在,我就要对共和国负责任,而且还须预见未来,你们以为共和国确立了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有建立共和国的能力,却没有吧共和国建立起来,如果我们不在法国土地上放下大堆花岗石做基础,我们是建立不起共和国的。”
拿破仑法典
在拿破仑执政的15年时间里,他用强有力的专政来完成法国资产阶级的最后阶段任务。首先,他对内加强中央集权,加强对资产阶级国家机构这座大厦的建设,以适应阶级斗争的需要,巩固和扩大革命成功,打击王党叛乱分子。而拿破仑在资产阶级政权建立上最大的贡献就是《拿破仑法典》,它把资产阶级革命成果用国家法律形式固定下来,这在资产阶级革命中是首创,对以后资产阶级革命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综上,拿破仑其实并没有终结法国大革命,他只是结束了大革命爆发后混乱的法国政局,在革命破坏的法国废墟上重建了国家制度,并且将资产阶级革命稳固下来,虽然这个政权变成了独裁的帝国,但不能否认它是一个顺应时代的产物,一个资产阶级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