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1669)五月十六日,权倾朝野威风凛凛的辅政大臣、一等公拜,被康熙帝玄烨捉拿问罪。通常的说法是整拜被除是因为他欲图谋叛篡位。历史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康熙五年整拜利用圈图换土地沉重打击了以正白旗为首的反对势力,他的势力急剧增长。康熙六年六月,索尼病死。七月,苏克萨哈由于鏊拜的威胁而请求退出政界,“往守先皇帝陵寝”,被整拜定为不满康熙帝亲政的大罪,处死籍没。
这样,康熙初的四辅臣中就只剩下一个唯唯诺诺的遏必隆,鳘拜的势力就在康熙六年到八年五月他被逮前达到了顶峰。从他个人来说,他被授一等公,并加太师(有清一代大臣加太师者,唯整拜与遏必隆而已);其子那摩佛承袭了二等公,并加授太子少师。就其集团成员而言,班布尔善为大学士,济世为工部尚书,马迩赛为户户部尚书等,基本上把持了朝政。一“一切政事先于私家议定,然后施行,又将部院启奏官员带往私门商酌”,甚至“红本已发科抄,辅政大臣整拜取回改批
正如法国传教士白晋所记,“在他(指康熙帝)十五六岁时,四位摄政王中最有势力的宰相,把持了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六部的实权,任意行使康熙皇帝的权威,因此,任何人都没有勇气对他提出疑议”。但与此同时,玄烨个人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益成熟,在鉴拜力主严惩苏纳海及苏克萨哈时,他已能明确表示自己的不同意见,虽然由于拜势大而难以硬顶,但却更坚定了他清除整拜的决心。特别是拜常常在“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甚至在玄烨面面前“攘臂上前,强奏累日”,极大地损害了玄烨作为一个皇帝的尊严。
随着玄烨在康熙六年七月宣布亲政,整拜就日益成为他大权独握的障碍。因此,他在捉拿拜的谕旨中称,“整拜在朕前理宜声气和平,乃施威震众,高声喝问……又凡用入行政,整拜欺朕无权,恣意妄为”,这对于一代英主玄烨来说显然是不能容忍的。所以说鍪拜被除的根本原因是他结党营私,擅权专横,其所作所为阻碍了皇权的高度集中,不利于玄烨的乾纲独断,而不是所谓的欲图谋叛篡位。
康熙八年五月,玄烨利用“布库游戏”擒捉拜,结束了清史上的“拜辅政时十大罪状
随即,康熙帝颁布了整拜的三十大罪状
拜系国家大臣、背负负先帝重托。任意横行。欺君擅权。文武各官、尽出门下。罪一c引用内外奸党、致失天下人望。罪二。
与将里玛、塞本得、讷莫、佛伦、苏尔马、班布尔善、阿思哈、嚆哈、济世、马迩赛、壁因、迈音达、吴格塞、布达礼等、结成奸党。一切政事、先于私家议定、然然后施行。又将部院启奏官员、带往和私门商的。罪三。
倚恃党恶、紊乱国政。所喜者荐举、所恶者陷害。皇上眷念日臣、曲为优容。不思改恶。聚货养奸。罪四。
上违遗诏。下虐生民。凡结党败坏之处、奉上口日审问、巧俙供辞。罪五。明知马迩赛、光泰、噶达浑、三族、系太宗文皇帝世祖章皇帝时、不用为侍卫之人复擅行起用。罪六。
于归政之后、即将苏克萨哈灭族。又将白尔黑图、鸟尔把等、无罪枉杀。罪七。原任尚书苏纳海、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以八旗更换地亩事、不顺其意、擅加杀害。罪八。
偏护本旗、将别旗已定之地、橄行更换。罪九。
皇上亲政、尊崇圣母孝康皇后、查取从前诏款。拜不将配享太庙奉先殿典礼、奏请施行。此系欺君轻慢圣母之处。罪十。
贪揽事权、延挨不请辞政。罪十
因内大臣噶布喇之女、册立皇后、心怀妒忌、敢行奏阻。罪十二。
谬称济世贤能、授为尚书。罪十三。
妄奏户部旧设尚书二员、以同党马述赛、补居要地。罪十四。
禁止科道陈言、恐摘发情弊、阻塞言路。罪十五。
熊赐履条奏之事、整拜以为効己。意图倾害。罪十六。
马迩赛部议赐谥、奉有有何何显功、不准行之上口□日。整拜不遵、仍给与谥。罪十七。
于皇上前、凡事不依理进奏、多以旧时疏稿呈览、逼勒依允。罪十八
御前可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罪十九。
私买外藩人为仆。罪二十。
擅授败阵革职达素等原职。罪二十一
议苏克萨哈罪状时、止同班布尔善等定议、恐大学士巴泰说意不合、不使与闻。罪二十二
伊马匹被偷、将御马群头目、并偷马人、自批尽行处决、籍其家产入已。罪二十三
以俄讷、喇哈达、宜理布等、在议政处、不肯附和、即裁止蒙古都统不使会议、罪二十四。
先帝遺诏内、拜名列遇必隆之后、乃乃不行遵奉、凡起坐班行、皆居遇必隆之右。同党噶禇哈、于列名启奏时、亦将整拜名前列。罪二十五。
闻遇必隆因皇上传喚养鹰之人、激发怒言、有成何朝廷之说。不行举首。罪二十六
费耀色、奉上口日放鹰。因其自行启奏、不先关白、加嗔怒。罪二十七。皇上行幸海子、令拜奏明太皇太后、乃不遵上口日、反云皇上自奏。罪二十势勒克什克之父妾、配伊家人。罪二十九。
以克什克父之坟墓、有碍伊家风水、逼令迁移。罪三十。
说恶种种、所犯重大。应将鲞拜革职、立斩。其亲子兄弟、亦应斩。妻并孙为奴。家产籍没。其族人、有官职、及在护军者、均应革退退、各鞭一百、披甲当差。
从整拜的三十条罪状看,其中与其结党擅权有关的有二十三条,不尊重太皇太后的二条,对册立皇后妒忌、私买奴仆等有五条。
与康熙、雍正、乾隆时期其他权臣或朋党集团如明珠、素额图、年羹尧、隆科多及和珅等相比,鳌拜既无严重的违法乱纪又无恶性之贪污受贿,更无图谋不轨的勃勃野心,反之却做了一些有利于社会发展的事。对此,玄烨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在捉拿拜之后,只是将他“革职籍没,仍行拘禁”。不久鳌拜死去,时间不详。
死前逆贼,身后功臣
康熙五十二年,玄烨已到了晚年,犹记起整拜的功劳。一次,他召集诸王贝勒大臣,说:“忆及数事,朕若不言,无敢言之人,非朕亦无知此事者。”其中特别提到,我朝从征效力大臣中,莫过于拜巴图鲁者……鳌拜功劳显著,应给世职”。讳而不言者,当年捉鳌拜系不得已之举。雍正帝执政后,“赐鳌拜祭葬,复一等公,世袭罔替”,并于雍正九年加封超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