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伊斯兰教,建筑的起源是什么?用学术理论来解释,应该怎么理解?——首先,要先说明,清真寺是伊斯兰教徒穆斯林礼拜的神圣场所,遍布于世界各地穆斯林聚集的广大地区。“伊斯兰”为阿拉伯语音译而来,其意为“顺从”、“和平”,指伊斯兰教徒顺从并信仰世界独一无二的真主安拉及其意志,以求得和平与安宁。伊斯兰教教徒统称为“穆斯林”。清真寺的建设需要进行准确的空间定位,这是由伊斯兰的教义决定的。
一、清真古寺
伊斯兰的教义规定,信奉安拉的穆斯林每日要朝向圣地麦加的方向做五次礼拜,以表达对神“安拉”的尊重。清真寺能否准确定位决定着穆斯林朝向真主安拉方位能否正确,因此准确地进行清真寺的定位成为建造伊斯兰教建筑的重要一关。
穆斯林一向重视天文学的发展,因为他们必须依赖天文学来确定清真寺的方向。除此之外,他们还要通过观察日月的运行来确定礼拜的时间。穆斯林天文学家在希腊、埃及、印度、波斯等国天文学研究的基础上,把伊斯兰天文学提到一个新的研究高度。
伊斯兰国家在巴格达、大马士革、科尔多瓦等地,设有专门针对天体运行的研究机构,其中巴格达天文台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天文台,具有国际上最先进的天文设备。伊斯兰天文学得不断进步促使穆斯林们更加精确地完善他们的朝拜方位,朝向麦加的清真寺定位更加准确。
二、天房克尔白
克尔白(Kaaba)是阿拉伯语音译,又译“天房”,常被称呼为“天房克尔白”,其意为立方体,是伊斯兰教圣地麦加禁寺中心的一个立方体形状殿宇。它是一座方形建筑,用深色的石头砌筑,长12米,宽10.10米,高15米。
穆斯林礼拜时原朝圣的方位为圣地耶路撒冷的圣墓,伊斯兰历法2年7月15日,伊斯兰教改穆斯林礼拜的方向由远寺耶路撒冷改为麦加的天房,自此,天房克尔白成为世界穆斯林礼拜的朝向和朝觐中心。
根据伊历2世纪出生的历史学家和圣训学家伊玛目艾孜勒基所著《麦加史》记述:“天房自古以来在原址上曾经先后建造过11次”说明天房克尔白虽经过后来多次修建,但基本上保持了最初的形态。穆斯林们根据《古兰经》:“为了指引并造福世人,(安拉)送给人们的第一座房子就在麦加”相信天房克尔白就是真主安拉送给人们的第一座房子,天房的基址在历史多次修复后并没有改变,天房形象也没有发生过大变化。
由于天房被尊为朝圣的禁地具有着“世界朝圣中心”的使命,穆斯林每日要五次向它礼拜。在伊斯兰教教义严格的时候,甚至屠宰牲畜也要朝向天房,否则这些肉类不可食用。有的规定穆斯林去世后脸的方向要朝向天房。
可见天房的方位在穆斯林的世界就是宇宙中心,就是真主安拉所在,故而对天房本身的建筑定位尤其重要。由于古代没有罗盘,穆斯林对空间的定位主要依靠天体的指引,天文学的不断进步为穆斯林对建筑进行天体定位提供了许多便利。
天房克尔白本身也是经过准确的天文定位的。在克尔白修建的年代,它有着进行精确定位的天文学基础。学者们对天房的实地测量发现,天房的方位并非正方位,而是发生了一些扭转。在经过研究之后,部分学者提出天房克尔白的四面实墙采用了天文定位法。
一份在米兰(Ambrosiana)图书馆找到的文字论证了这个想法。这份来自13世纪也门天文学家穆罕默德伊本阿比贝克尔(MuhammadibnAbiBakral-Farisi)在1290年撰写的一篇论文阐释了这个观点。在它的文稿中指出:“12月19日是一年中最短的一天,太阳升起后标志着冬季的来临,新月也将在该月升起。
6月19日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太阳升起后标志着盛夏的来临,新月也将在该月升起,此时太阳正对应克尔白主入口在东北方位升起而在相反的西北方位下落,新月也将在这个月出现。当3月与9月的19日来临,此时为春秋分时节,太阳将在克尔白两个墙面的东交角处升起,西交角处落下,而新月也将在这两个月里出现。”
该作者作为一个天文学家,在13世纪对天房克尔白方位的描述应该比较具有说服力。通过他的文字我们可以看出,在作者的心中认为天房克尔白的方位是经过周密天文布局的,与二分二至日的日、月出落相关。但在他的描述中,作者认为克尔白的四角是正方位的,于是有了这个图示的出现。然而经过精确的天文仪器测量,天房克尔白的四角并非正方位而是有一定角度偏移,这样该作者的文字的可信度需要重新评估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天方克尔白方位的判定,即:克尔白的方位可能与天体的运行规律相关。
西方学者霍金斯(GeraldS.Hawkins)和凯恩(DavidA.King)使用现代天文学工具对天方克尔白做了深入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表明,天房克尔白的确与天体运行有关系,它的实际路线有以下几种:第一种对位方法是:它的西南方位精确地对应着冬至日的月落方向,它的东南方位对应老人星的升起方位。
老人星(Canopus)在古代的伊斯兰世界占有重要位置,它是全天第二大亮星,仅次于天狼星,它是伊斯兰人辨别方位的主要星辰之一。
正因为老人星的重要性,故天房克尔白将长轴的方向献给了它。第二种对位方法是:它的东北对应夏季日出方位,西北对应冬季日落方位,而南面则对应老人星升起的方位。由于天房克尔白造型简单,或许人们在建造之初用不同方位的墙面来迎接天体的光线。故采用整面墙的方式来面对冬天日落和夏天日出方向,用长轴的方位来对应给人以方位指导的老人星。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天房克尔白的作为伊斯兰的圣地承载着伊斯兰人浓厚的时空观念。在他们看来,建筑与天体的“朝向”或者“对应”是有不同方式的,即“以轴线对应”还是“以墙面呼应”两种方式。
由此我们可以理解,为何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一些早期清真寺的方位不尽相同。通常意义上理解的“朝向”或“对应”某方位,认为建筑的轴线指向某方位的中心。
所有建筑的轴线指向空间的一点,形成集中式布局,这样将形成扇形布局。那么还有别的与克尔白“对应”的方式么?前文介绍了天房克尔白本身通过天体方位进行布局,它四面墙的朝向成为固定的方位,如果穆斯林礼拜的时候朝向这些固定方位就可以的话,其他的清真寺是不是可以效仿克尔白的这种布局方式呢?这样布局的清真寺则与天房呈现平行式布局。
在这些清真寺进行礼拜的穆斯林一样朝向了克尔白的方向,因为他们朝向的方位经过平行推移,依然是天房克尔白方位。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早期伊拉克清真寺要对应冬季日落方位布局,这种布局方式将意味着“平行于”天房克尔白的东北或西南墙壁。
同样,开罗福斯塔(Fustat)对应冬季日出方位等。平行与克尔白的方位布局将要参考天体方位,于是许多国家的穆斯林朝觐的方向有很大区别。凯恩在其文章中说:“西北非洲穆斯林朝拜的方向是分点太阳升起方向,即正东方位,埃及朝拜方向为冬至太阳升起的方位,也门对应北极星的方位朝拜,叙利亚朝向老人星升起方位,伊拉克对应冬至日的太阳朝拜,印度则朝拜分点日落的太阳即正西方位。”
于是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天房克尔白和早期清真寺是通过天文学来定位的,日、月、老人星、北极星等天体的升落方向成为一些清真寺定位的参考方位,从而验证了清真寺是通过天文学来定位的最初设想。
三、宣礼塔
宣礼塔(Minaret)是伊斯兰教清真寺建筑群里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中国穆斯林称之为邦克楼、召唤塔、观月楼。宣礼塔主要是辅助宣礼员登上高处召唤穆斯林参加礼拜的报时之用,同时由于宣礼塔可以登上高处,便于观测天体运行,故兼作观察月亮的出没盈亏时期,以确立斋戒月起讫日期或礼拜的准确时间。
宣礼塔造型多样,平面风格因伊斯兰世界的分布广泛而各不相同。有圆柱形的、正方形的、方锥形的、圆锥形的、六角形的、八角形的、螺旋形的、圆柱狼牙形的等。通常在塔内设有登向顶部瞭望台的螺旋阶梯,多用石材和硬质的砖建造,色泽丰富,表面饰文精美。
宣礼塔的布局并无定式,多在寺墙内四角,也有一些建在大门两侧,还有的独自耸立在宽敞的庭院内。宣礼塔注重它的高度,因为越高,站在上面召唤信徒的声音便能传播得越远,同时更易于观测天象。
结语
总的来说,对伊斯兰世界的穆斯林来说,观测太阳和月亮是他们每日必做的功课,这使得宣礼塔在观天、计时方面发挥着重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