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李秀成在《自述书》中说,天王洪秀全想要打江山,推翻满清王朝,只有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等六人知道,其余则不知;他们都是被“骗”进拜上帝教,上了“贼船”,非常无奈。李秀成对这六人也是评价不一,除对冯云山极力肯定外,其余则认为都不是做大事的料。对于秦日纲,太平天国燕王,李秀成评价是:“忠勇信义可有,然而并没什么才情,并没什么算计”。意思是说,燕王秦日纲乃赳赳武夫一枚,勇猛有余,智慧不足,是典型的大老粗。确实,秦日纲作战够“猛”,可脑子不太灵活,政治水准更低,最终被贵县老想石达开逼死,成为“天京事变”之买单人。后来,洪秀全觉得对不住秦日纲,便给其四位弟弟封王,算是补偿吧。
秦日纲,广西贵县人,早期拜上帝教教徒,后封燕王千岁,是太平天国早期绝对骨干之一。早年的秦日纲家境贫困,度日艰难,为了生计,只好到去当矿工,赚取生活费。因为贫穷,又没啥赚钱本事,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但30多岁还未能娶到老婆。在清朝,因生产力水平低,医疗落后,人均寿命不足四十岁,五十岁已经算是高龄了。秦日纲30多岁还没老婆,算是绝对的大龄穷“剩男”,有沦为“五保户”之可能。然而,时势造英雄,洪秀全在贵县矿工中物色人马,觉得秦日纲是个好苗子,于是拉着他闹革命。当时,秦日纲的优势是,在矿工中威望高,人缘好,可以号召大伙起义参加起义,反抗清王朝。如此,秦日纲变成了洪秀全之铁杆亲信,因为他是洪唯一挖出来的“人才”,而杨、萧、韦、石、胡、曾等人,都是冯云山拉进拜上帝教,与自己无关。
1851年1月,秦日纲带2000矿工(组织性、纪律性强,远非散漫的小农可比)参加金田起义,占据起义总人数的十分之一,贡献非常大。参加起义后,秦日纲便率这2000矿工东征西讨,转战广西,功劳不小。1851年9月,秦日纲镇守永安南大门水痘,硬抗清军万余兵马,确保城池无恙,够给力。但是,燕王秦日纲勇猛有余,却智慧不足,有杨秀清、萧朝贵、石达开等指挥策划,他一般都能打赢战争,一旦自己独当一面,几乎都是惨败。
例如,1852年4月,秦日纲在龙寮岭之战中,被向荣、乌兰泰三次玩“前后夹击”,每次都“默契配合”,致使太平军阵亡3000余人,为金田起义以来最大之惨败。后来,增援北伐之战,在舒城杨家店被三流将领埋伏,灰溜溜回来。田家镇之战,则丧失水师4000余艘战船,连文件都丢了。破袭“江南大营”之战,自己搞不定,还得让石达开从江西返回,曾国藩由此逃过一劫。接着,丹阳、金坛之战,虎头蛇尾,未能消灭“江南大营”,东征苏常计划破灭。
燕王秦日纲打仗勇猛,敢于拼杀,可脑子不好使,不能独当一面,只能算是猛将,而不是名将。智慧不足,政治水准自然低,这在“天京事变”中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根据《李秀成自述》,最终参与“天京事变”策划与密谋的是洪秀全、韦昌辉、石达开等三人,秦日纲是半路被韦昌辉拉着回来,这一点在燕殿幕僚爱尔兰传教士肯能的回忆录中得到证实。秦日纲并未参与“天京事变”策划,可结果却充当了实际操刀手,相继被韦昌辉、洪秀全等人当枪使。干掉杨秀清后,韦昌辉搞不定东殿余党,与东殿尚书傅学贤对峙,暂时无法分出胜负。此时,秦日纲听韦昌辉劝告,投入战斗,扭转局面。后则与韦一起玩“北燕受刑”,引诱东殿余党来观刑,将其一网打尽。韦昌辉想杀石达开,秦日纲听话,率兵追击。洪秀全中途反水,不想惹恼翼王,秦日纲受到诏令后,转而攻打清军。可以说,秦日纲在事变中毫无主见,洪、韦是指哪里打哪里,当枪手了。
秦日纲政治水准低,“天京事变”中来回被当枪使,结果付出之代价非常大,他被同是贵县老乡的翼王石达开逼死。1856年11月,翼王石达开在全体军民簇拥下回京辅政,“合朝同举,提理政务”,深得民心。石达开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强迫洪秀全诛杀燕王秦日纲、佐天侯陈承瑢,否则带兵外出,拒绝辅政。那么,秦日纲该死吗?答案是,秦日纲手中沾满鲜血不假,可毕竟是执行者,是按照上司指令办事,算是替人受过;该不该死,就得看各方之需要了。石达开看来,秦日纲必须得死。首先,秦日纲平时与自己矛盾很多,且地位仅次于自己,还是洪秀全的铁杆亲信,不杀秦日纲,自己不好处理政务。再则,秦日纲亲自率兵追杀自己,此等深仇大恨,岂能不报。最后,“天京事变”总是需要有人买单,洪秀全与自己肯定不会买单,只能诛杀秦日纲,给事变画上圆满句号。
由于翼王施加压力,洪秀全无可奈何,只好同意杀秦日纲。不过,洪秀全也算够义气,后给秦日纲四位弟弟封王:畏王秦日南、三弟报王秦日源、四弟庆王秦日庆、五弟贺王秦日来,算是补偿吧。太平天国燕王秦日纲,作战勇猛有余,可智慧不足,“天京事变”中充当枪手,结果只能是被老乡翼王送上西天。对此,各位又是如何看呢?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军事史》、《李秀成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