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运动对清帝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很大程度上动摇了清王朝的统治,并为晚清汉人督抚集团的崛起,创造了机遇。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看,太平天国也算是间接实现了结束清朝统治。
太平天国运动为何失败?从不同的视角来看,相信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不过,个人觉得:太平天国运动本质上是基于拜上帝会基础上建立的军事集团,而拜上帝会的本质上,其实和中国古代的那些秘密教门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一个很重要的差异,导致了太平天国运动必将败亡。
1、秘密教门
早在秦汉时期,秦汉帝国的统治者为了防止老百姓对帝国不利,就奉行了株连制度。同时,秦汉帝国为了防止民间出现较强的反对力量,还出台了一系列的制度:秦朝存续只有十五年,西汉在秦的基础上,先是推行局部分封制,让诸侯王抢占地方豪强的生态位。随着汉武帝推行推恩令,地方豪强再度崛起,而汉武帝又开始遏制豪强。总之,秦汉帝国为杜绝民间出现反对力量付出了很大努力。
而这种模式也被后来的王朝继承,明清王朝更是集大成者。
而古代王朝的统治,到了后期,往往会出现吏治腐败,基层治理失灵的情况。这意味着,民众的活动余地则有了缓和。同时,脱胎于佛教、道教名义的秘密教门,也开始在这样的背景下在民间流行。流行的同时,还起到了组织化的作用:毕竟,个人是无法对抗朝廷的,但如果形成一个组织,就大不相同了。
因此,秘密宗教在古代,往往会成为推动农民起义的助力:比如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东晋后期的天师道起义,都是以秘密宗教为掩护发起的。到了唐宋时期,明教、白莲教起义更是层出不穷。甚至明朝魏忠贤弄权期间,明朝还爆发了声势浩大的白莲教起义。
从本质上来说,拜上帝会和以往的罗教、白莲教都没什么区别,而且套路也一样:以秘密宗教为工具发展力量,而后发动武装起义。事实上,这种模式下,也存在成功者:比如明朝的朱元璋,就是韩宋朝廷的军阀。而韩宋朝廷,其实是白莲教名义下的朝廷。
2、朱元璋和杨秀清的区别
韩宋的韩林儿是韩宋朝廷的皇帝,名义上的最高话事人,而朱元璋是韩宋朝廷的部将,当然,实际上是地方军阀。洪秀全是太平天国的天王,名义上的最高话事人,而杨秀清,则是太平天国的实际当家人。
勉强来看,朱元璋和杨秀清是一个生态位。而事实上,不论是洪秀全还是杨秀清,都没办法抄朱元璋的作业。
其实早在朱元璋割据一方的时候,就有读书人表示:靠白莲教拉队伍固然可以,但想要治国,想要和元朝分庭抗礼甚至干翻元朝,就得取得精英阶层的支持。朱元璋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因此采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很早就在事实上,摒弃了白莲教的影响,改而和儒家精英集团联盟。这也是朱元璋能够实现兴盛的原因之一。
同时,需要说明的是:哪怕是白莲教兴盛期间,白莲教农民军对儒家也并无仇恨的态度,可以和儒家进行共存。
而拜上帝会从起初就存在问题:洪秀全仇恨儒家学说,因此拜上帝会从一开始就宣布和儒家不共戴天。这个举措意味着:太平天国无论如何都和儒家精英阶层存在调和的可能。除非杨秀清及时悬崖勒马,另起炉灶。但是事实上,从杨秀清的一系列操作导致自身丧命来看,杨秀清比起朱元璋,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对于白莲教起事,清朝的士绅阶层还可以选择观望:毕竟,前文说了,白莲教和儒家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拜上帝会的主张就是消灭儒家,所以在这个背景下,曾国藩等汉人出身的儒家士大夫,可得出力弹压太平军了。对曾国藩等人来说,他们所为之奋斗的,更是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