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36年十二月(崇祯九年),刚刚登极称帝建国大清的皇太极统率十万满蒙大军亲征朝鲜。
面对八旗和蒙古骑兵的舍坚城而不攻,长驱直入,武备空虚且早已党争、内乱不堪的朝鲜李朝无力抵抗,一边的溃败求一边零零星星拼凑起来那千八百人的部队,仿佛就是刺激老虎的羊肉,不仅没有起到的作用,反而滋长了清军的威势,大兵压境势如破竹般的仅仅十二天便抵达王京汉城之下,朝鲜仁祖李倧逃至南山汉城。
朝鲜边将叛明引发的怒火
天启六年(公元1627年)十二月,后金新汗皇太极命四旗主贝勒(镶蓝旗旗主阿敏、镶白旗旗主阿济格、 镶红旗旗主岳托, 贝勒济尔哈朗)率十万大军前往围剿死战不退且日益壮大的大明平辽总兵官毛文龙的东江军,以便彻底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一战解决辽东后患,再无南下的后顾之忧。
眼见国力日渐衰弱大明,再见被后金军层层围困的东江明军,朝鲜从国王李倧开始,朝廷上一致认为鸭绿江畔的明军被剿灭只是时间问题,而毛文龙失败后朝鲜朝野普遍担心后金军顺势南下(来去是梦),席卷朝鲜八道,为了自保,一些朝鲜的将领偷偷暗中的倒向后金,成为了朝奸,他们为后金军提供朝鲜的军服,并引导着后金军从侧后攻击毛部。
八旗军换上朝鲜高丽军服,突然攻击毛文龙部所在的云从岛三里外的铁山防线,作为侧翼犄角的铁山都司毛有俊面对突然出现的“朝鲜军队”感到奇怪,他下令不要开炮,准备派人前去询问,到了近前才发现是后金的部队。
火炮是用不上了,他毅然率千余名守军与后金大军展开近身血战,面对不断增援的敌人,铁山守军英勇抵抗到最后一卒,无一人逃跑、投降,毛有俊战至重伤力竭,为防止被俘他拔刀自刎,壮烈殉国。
侧翼失守,腹背受敌的辽帅毛文龙并没有退却,反而率领在人数,装备,兵刃皆远不如八旗军的东江兵,依托于云从岛的炮火支援,在冰面上与后金军展开激烈战斗。经过数日的激战,硬是没让后金军前进一步,反而让勇猛的金军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打的性如烈火的二贝勒阿敏直摇头叹气,下令暂缓进攻。
毛文龙怒斥朝鲜国王
役后,铁山将士的牺牲让毛文龙极其气愤,他直接给朝鲜国王李倧于十二月二十一日、二十六和二十八日连写了三封书贴,派使者送达朝鲜王京,质问其原因。
第一封信中,毛文龙向朝鲜国王李倧直接说在明了朝鲜边臣中,有人勾结后金背叛大明,引导金军从背后偷袭。
并严明这次战斗俘获的朝鲜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而且双方之前约定的岁贡和货物一样不许少的给交上来,作为赔偿。
面对指责,李倧不敢承认,一边谎称帮助后金军的是辽民中的汉人而不是高丽人,一边观望明与后金的战争形势(成败皆空),他的态度是把事情拖着,静观时局变化,以便靠向胜者的“山头”。
且诏使奏本中徐敷奏所载辽民,皆以为出于自己,不悟其如见肺肝,殊可恶也。此事既已发端,不可但已。姑观他日事势,更议处置似当。《李朝实录》
面对李倧的狡辩,毛文龙在第二封书信中就怒了。毛都督(朝鲜方面称呼)言曰:
“一二边臣,潜怀异志,将欲导奴,国王不知乎?”(仅靠一两个心怀不忠的边臣就能引贼攻我,你当国王的能不知道?你装什么孙子?)
李倧赶紧与僚臣商议,在臣属的讨论下,他急忙令承文院措辞解释曰:
弊国藩臣,无非心腹。拮据粮饷,以供贵镇,缮治城池,以待悍寇,勤劳之状,忠义之心,天日之所照,贵镇之所明知也。必有辽,鲜不逞之徒,挟其私憾,巧做讹言,以为诟陷之地。贵镇无为飞(蜚)语所动,有此过虑也。寡人与贵镇,事同一家,心肝相照,唇齿相须,言语小失,可以情恕。况江水成陆,奴警渐急,一二边吏,拟以御贼,不必过致疑讶,亦宜容而教之。
面对彪悍无比,又压根不曾尊重过朝鲜君臣的辽帅毛文龙,曾经数次让身为朝鲜国王李倧颜面尽失,为了挽回朝鲜君臣的脸面,朝鲜南原武业宋匡裕提出直接派兵剿灭东江镇,诛杀毛文龙,还要“明大义于天下”。
幸好李倧知道自己家底儿,也知道朝鲜几斤几两重,他回复宋匡裕:
李倧曰:省疏具悉尔誠。尔其依前传敎,退习武艺。(知道你的诚心,但你还练好武艺吧,该干嘛去干嘛去吧)。
史臣曰:文龍,天朝之都督也,固非人人所請誅也(你们想杀就杀?疯啦?),匡裕以无賴之人,敢請誅之,其意实未可測也。自上忧答如此,宜边臣之轻易毛將,而致成疑阻也。
不久,毛文龙的第三封书贴送到李倧的案头,这是一封警告信,他警告朝鲜君臣要认清形势,不要起叛逆之心,同时也给了他个台阶下。
毛文龙曰:不侫坦衷彖直,国王所素信。第恐一时过听人言,则彼此易生嫌隙。尙将予衷,一一暴白,俾诽谤不致耸入,而主客之好,克永缔也(来去是梦)。时下潜察边吏匪茹,将欲有不轨于国王矣。国王封自天朝(朝鲜国王李倧就是天启帝朱由校下明旨册封才得以继位的)而逆党甘心于彼,不侫明春当闻之于天子,则逆党尙冀有噍类之遗乎?执事亦宜亟图调停,而寝其逆谋。事秘,尙惟秘图之云。
天启援朝
面对后金与明朝的战争,朝鲜自保尚难,本想隔岸观火,静待局势发展,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与毛文龙大战中没有占到便宜的后金主帅阿敏为了不无功而返,暴怒的他突然将矛头转向李朝朝鲜,后金大军突然渡过冰封的鸭绿江,瞬间席卷朝鲜北部。 毛文龙不忘铁山之仇,向兵部汇报到:
(兵部转奏)毛文龙揭言:丽官、丽人招奴害职,职坚守不拔,所伤不满千人。奴恨丽人,杀死丽兵六万,烧粮米百万余石,移兵攻丽。 《明实录》
后金军在天启七年正月十三日(农历)转而兵发朝鲜,三天之内攻陷义州,十四日围凌汉山城,后连克安州、平壤、黄州,直逼平山,兵锋直指李朝国都王京(汉阳),朝鲜守备全线奔溃,吓得国王李倧一边向后金请和,一边赶紧带着仁穆大妃(朝鲜宣祖的继妃)和宗室群臣南下逃跑,前往江华岛(江都)逃亡避难,南汉山城则作为备选。
此时虽也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明王朝则并不计前嫌,本着从大局考虑,天启皇帝朱由校(魏忠贤拟)下旨平辽总兵官、左都督毛文龙奉命援朝:
览奏奴兵东袭毛帅,锐气未伤,朕心深慰。丽人导奴入境,固自作孽。然属国不支,折而入奴,则奴势益张,亦非吾利。还速传谕毛帅(成败皆空),相机应援,勿怀宿嫌,致误大计。饥军需饷甚急,著登抚那借青、登、莱三府仓储,乘风刻日,开帆接济,其动支赃银以励戎士,速发火药以壮军声委,系目前急著俱上紧传与登抚,如议行。
国王逃亡
正月二十六日,在汉江飘荡的小船上逃亡了一天后,朝鲜仁祖李倧抵达露粱,他身穿戎服疲惫的坐在岸边的沙堆上,问随行的大臣瑞凤:
“咱们的军队都渡江了吗?”
瑞凤回到:军队大概只撤离一半,天黑雾大了,登船的渡江了,剩下的都散了……。
李倧愣愣的回答道 :“唉……就这样吧,让我喘口气缓一缓再走”。(原文姑徐)。
这时臣属张晩驰跑来奏报,:“报!贼兵仍留平壤,先鋒已到黄州!申景瑗之軍,夜惊潰散,平山也没有防守了!”
李倧大惊失色连忙起身的说到:“快走”!
正月二十八日,后金三位使者(朝奸)持后金国书抵达朝鲜王京,得知李倧已经南逃,也不耽搁,向南寻着朝鲜国王而来(来去是梦),这可把李倧给急坏了,因为他不知道要用什么礼节面对金国来使,他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并在正月二十九到达江华岛对岸的镇海楼。
到了江边,渡江却没有大船,只有零零星星几艘小舟,李倧连自己的马都没法运到江华岛上去,跟别说大量跟随他侍官和大臣,根本就都无法渡江,他们只能绝望的对着江岸哭泣、嚎叫,整夜不止,朝鲜君臣狼狈之相可想而知。
上所乘马未及渡,良久乃至,上遂行至行宫,日已暝矣。侍臣、从官,人马相失,或立江上,或在南岸,呼号之声,终夜不止。时人语曰:「竝骑翰林、徒步谏官。」
国书与“尊严”
到达江都行宫安顿后,李倧一方面安排下三道精兵赶到江都(江华岛)防守,另一方面为了怕被后金使者摸清虚实,商议后决定在不让金使登上江华岛,而是在岛对面的镇海楼接见。
即使到了这一刻,朝鲜群臣还在争论,劝李倧不要自降国王身份亲自面见金使,更不能亲手接受后金国书。
而李倧无奈的说:“你们说的都没错,但是我不接见,他们要是负气而走,那就更没有办法了,别说我是一个藩王了,这种情况下就是天子之尊,也要见胡使。
最终李倧还是没有面对金国使臣的勇气,派宰臣前往接受国书,要求只接待不回答任何问题。天启七年二月二日,后金使者到达江华岛对岸,对接待他的朝鲜宰臣宣读金国国书:
大金国二王子(爱新觉罗.阿敏)答书于朝鲜国王。两国和好,共言美事。贵国实心要和,不必仍事南朝,绝其交往,而我国为兄,贵国为弟。若南朝嗔怒,有我隣国相近,何惧之有?果如此议,我两国告天誓盟,永为兄弟之国,共享太平。事完之后,赏格在贵国裁处,可差担当国事大臣,速决完事。不然,途道往返,羁迟不便,毋视我为不信也。
这封阿敏所写的金国国书,明确要求朝鲜断绝与大明的宗主关系,以兄弟之国结盟。朝鲜宰臣不置可否,只是在镇海楼设宴招待金使。
席间金使问朝鲜宰臣:“我等要面见国王,必须亲自得到他断绝与明朝的承诺,这是二王子将令,不敢违背,关于永绝南朝,你们必须明确回答!”
宰臣满脸堆笑的回复金使:“咱们今日席间只论两国交好,别提不当提及的话”。酒后给予金使昂贵的礼物,金使大喜,面北叩头谢恩(本来就是朝鲜人),随即将国书交给宰臣带回江都,并取回朝鲜回复金国的国书,面北再拜而去。
朝鲜回复金国国书曰:
盛价繼至,申報厚意,益荷鼎重。今當別遣重臣,更申情悃,幸姑待之。差人見阻風濤,不免淹滯,玆用未安。詳在後信,此不多及。
这封国书等于什么都没有回答,就一个字——拖。
为什么要拖,难道朝鲜不怕被后金灭国吗?
当然怕,不怕跑什么。但其实朝鲜当时已经听到了后金大汗皇太极急于从朝鲜撤军的风声了。
首先,正在朝鲜国王难逃时,奉旨援朝的毛文龙,率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甚至到了以死尸为食的东江军,顶风冒雪的渡江,与后金军大战于宣州、晏庭、车辇、义州等地,取得了三战三捷的成绩,甚至一度将后金军困于银杏江。
在千家庄、瓶山,东江军与后金军展开决战,毛文龙亲自率兵出战,杀满洲固山三人、 牛录八人,斩两千余级,迫使阿敏放弃在朝鲜长期(来去是梦)驻扎,称王称汗的打算。
其次,如何果假以时日,天气逐渐转暖,河水融化土地泥泞,届时人疲马陷,后金八旗骑兵将失去机动优势,有可能被东江军断了后路,所以八旗军由全面占领朝鲜八道的目的转而变为迅速回撤,击败毛文龙杀出回路。
最后,天聪汗皇太极急需准备在明朝宁锦一线发动大规模进攻,以打乱袁崇焕在辽东的逐渐完成的防御部署,而性格暴戾的二贝勒阿敏却早就对新汗(四贝勒)皇太极有怨言,他一心想要在朝鲜扎根下去,自立门户,这样的想法连他的亲弟弟济尔哈朗都看不下去,其他贝勒更是一致反对,后金军将领已经不和睦了。
所以在平壤及一些被攻占的州城,后金军已经有了要撤退的苗头,不会再南下追击。这些信息让朝鲜国王李倧一下子又来了底气,小身板也硬了起来。
首先,他撤出了在江华岛滩头那些已经被“饿的半死”的三道精兵(根本就没粮),其次一体犒赏三军及阵亡士卒(根本就没饷银),并开始慢慢整备军力。
其次,缓过来的朝鲜群臣认为朝鲜对后金的赔偿(贡物)只会让他们欲壑难填,但懦弱的朝鲜国王李倧还是害怕阿敏会再打过来,想见好就收,所以下令按照约定给予后金赔偿,但数字不可以再增加。
最后,朝鲜国王李倧又连发《教中外书》和《回金国书》以挽回尊严。
在《教中外书》中,有这样的片段:
不弔(尊重)天,降祸于我国,女真小丑,越玆蠢,西土人,咸罹兵刃。
……伊贼自过安州以后,累差人、致胡书,以要通好。犬羊之言,虽不可信,在我权宜应变,以为一时缓兵之计,则有不得已,而虏心叵测,至以拒绝天朝为辞。此则君臣天地,大义截然,有以国毙,不敢从也。朝廷方遣晋昌君姜絪,回答于虏中,此一款,当严辞以拒之。
文中另言:……前鉴不远,在宋之世。乃今日定算,则畿服之卒,屯据南汉;三南之兵,遮截汉江;西北之军,议贼之后,庶齐锋淬刃,相机勦灭。但江左根本,形势孤危,三军暴露,百官倚壁,而粮饷方匮,舟师未集;沿江诸屯,兵食俱缺,西师新破,北军未到,而隳突之患,正在朝夕。斯乃忠臣、烈士,流涕读诏,血诚报义之秋也。
大意是说金国侵略是小丑的偷袭行径,他们国书写的是犬羊之言(不开化放牧之地)。他自己都被打到仁川海面上一个小岛上了,却说城下之盟只是缓兵之计。最后朝鲜不忘向我天朝表忠心,大义凛然的拒绝与天朝断绝关系,号召大家磨刀淬刃,准备反击。
但朝鲜李朝对毛文龙以及他率东江军在朝鲜北部浴血拼杀却丝毫不提,也没有感谢大明的援助之恩,反而暗中对后金时臣说:你我两国本无仇怨,当年先汗亡(努尔哈赤),新汗立(皇太极)这个消息我们不知道,是因为道路被毛文龙封锁了,所以才没有派人去庆贺。
我国,与尔(后金)无怨,果若闻知,岂不送人?但恐道路为毛文龙所阻,未及闻也。
合约的拉锯
随后从二月到四月间,后金与朝鲜数次因合约条款而相互至书。
随着后金撤军命令的日益急切,朝鲜也逐渐变的硬气起来,从谈判开始的陪着笑脸,唯唯诺诺,谨小慎言,提心吊胆,到拒绝称臣、拒绝去除大明天启年号,再到就贡礼的问题讨价还价,最后拒绝开市等等条款。
并且利用后金急于从朝鲜抽身的心里,不断企图扭转被动地位,甚至朝野开始集体意淫,否定战败的事实,暗中准备集结人马大举反攻,当然这只限于嘴上嚷嚷,因为当时朝鲜西路军四员将领的麾下居然凑不出来五千人马。
而后金军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明朝山海关壕城已经竣工,袁崇焕构筑的宁锦防线业已完备(成败皆空),而后金毕竟军事资源有限,为防止被朝鲜“套住”,达到尽快回撤的目的,所以后金的态度也缓和下来,阿敏派使者送信给自己找台阶,不惜玩起了“滚刀肉”,连红带诈,双方就这么僵持下来。
我欲讲和,贵国即差官来讲,我以为实。……且我差人去,贵国王不惟不叫见,贵国之人叫我差人,跪舞行礼,尔的官员,妄自尊大。……我向说,贵国与南朝断绝,我方讲和,今见来文,照旧书天启年月。既如此,怎能讲得好?我起兵,原是为南朝而起。事若完,即去,若事不完,我至王京驻下,耕种一年,也不回去。贵国那时,追悔何及?
来往的国书由之前的“荡平八道,鸡犬不留”的决绝,变成了“你不同意,我就赖着不走,你别后悔啊”这类”碰瓷性”话术,可见阿敏的心态也来个180°的大转变。
经过双方的谈判不断的拖延,由“媾和”到“请和”,由“通和”到“定和”,最终双方这么抠字眼抠了两个月,约定天启七年三月初三日这一天盟约,史称“江都之盟”。
天启七年(公元1363年)农历三月初三,在江华岛(江都)行在正殿门口,朝鲜国王李倧焚香告天禮。在官员的簇拥下,由左副承旨李明汉读誓文曰:
朝鲜国王,与金国立誓。我两国已讲定和好,今后各遵约誓,各守封疆,毋争竞细故、非理征求。若我国,与金国计仇,违背和好,兴兵侵伐,则亦皇天降灾;若金国仍起不良之心,违背和好,兴兵侵伐,则亦皇天降祸。两国君臣,各守信心,共享太平。皇天、后土,岳渎神祗,监听此誓。
后金使臣南木太代表阿敏盟誓曰:
朝鲜国王,今与大金国二王子立誓。两国已讲和美,今后同心合意。若与金国计仇,整理兵马,新建城堡,存心不善,皇天降祸;若二王子仍起不良之心,亦皇天降祸。若两国二王,同心同德,公道偕处,皇天保佑,获福万万。
随后李行远代表朝鮮三国老、六尚书与大金国八大臣宰白马乌牛立誓。
朝鲜将木绵一万五千匹、绵䌷二百匹、白苎布二百五十匹、虎皮六十张、鹿皮四十张、倭刀八柄、鞍具马一匹,送于后金营中。
最终,朝鲜国王李倧于四月十二日返回朝鲜王京,到了崇礼门外,男女老幼哭泣着出城相迎,朝鲜国王先前往宗庙哭祭,而后返回庆德宮。
这场战争朝鲜史称“丁卯胡乱”,在明朝尚存有限国力的庇护和策应下(来去是梦),以当时的后金的实力还不能完全征服朝鲜,而朝鲜也没与明朝断绝宗主关系,被迫与后金签订了“兄弟之盟”,但朝鲜对明朝的关系也的确发生一些转变,原本敬畏之心减了不少,后来逐渐以小中华自居。
比如李倧问出使明朝归来的金尚宪:“中原待使臣何如?”金尚宪答曰:“外称礼仪之国,而内实欲得土物”,又借着其他国家的使臣的话说到:“中朝待外国人,颇无理,专索土物。东胡之叛,良以此也。”
再次覆灭的开始
在朝鲜与后金签下盟约之后,后金军再次在各地抢掠三天后,北部数道几乎被劫掠一空,带着大量的财富和人丁最撤离朝鲜。同年五月,皇太极整合攻朝军队南下,大举进攻宁远,被袁崇焕击败,损失惨重,史称宁远大捷。
皇太极不得已退兵锦州城,一时不能再南进。于是他又把目光放向了西边的辽阔草原,开始准备大举征伐蒙古察哈尔部。
待八年后,皇太极击败察哈尔部林丹汗,获得了传国玉玺后,他登基称帝建国大清,改元崇德,于是来到了开篇之幕,他率十万满蒙大军亲征朝鲜,定要朝鲜国王跪于面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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