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当中,清朝是最为特殊的一个朝代。
从秦始皇统一华夏开始,大一统的信念就永远铭刻在了历代君王的心中,之后汉王室巩固王权统治,北除匈奴,兼并河西,铸造汉姓脊梁,接着经历了唐、宋、明几个朝代,且掌权者都为汉族。
与上述这些朝代不同,元朝和清朝则是分别由蒙古族和满族等少数民族掌权。
其中清朝又区别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因为它承载了华夏民族一段极其矛盾的岁月。
因为它既有着万邦来贺的“康乾盛世”,又有着屈辱至极的“鸦片战争”。
与其说清朝是叩响新时代大门的一块敲门砖,不如说它是作为承上启下的一段历史而出现的。
到了清朝末年,社会成分变得极其复杂,朝廷上有“洋务派”维护着封建王权岌岌可危的统治;街道上有叫嚷着“君主立宪”的进步人士企图变法维新;更有些人倒在酒楼妓馆中醉生梦死;而那些阴暗幽深的小巷里,则蜷缩着一群被这个时代连累的无辜百姓。
这些人里男人留着长辫子,女人裹着小脚,他们胆怯的眼神望向四周,一片片望去,有西装革履的洋人,有衣衫破烂的乞丐,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世界却显得如此陌生……
而这种现象也只是清朝末年的一个缩影。
因为从英国的船炮轰开了“天府之国”的大门开始,世界各地的旅人就争相涌进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古国。
为了寻找马可波罗书中所描写的“黄金遍地”的世界,这些洋人开始学习中国文化,首先他们看到的就是清朝所独有的“脏辫”。
(一)“清朝辫子头的变迁”
一个时代的象征物,往往是这个时代文化的呈现,清朝独有的“辫子头”也不外如是。
要知道在满人未入关之前,他们一直生活在东北这等苦寒之地,为了防御严寒,帽子就成了漫长冬天的必备品。
帽子虽然暖和,但是剧烈运动之后,头顶上的汗水就会弄湿头发和帽檐,清洗起来十分麻烦。
所以满人就想了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把头发剃了。
但是又不能全部剃光,于是就在后脑勺的位置留了一个像老鼠尾巴的一个小辫子,这样汗水就不会留存在头发里,而这种辫子也被称为“金钱鼠尾”。
清朝以前,汉人都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别说是剃头发了,就是梳妆时扯掉了一点头发都心疼的不行。
所以在我们看来,满人的这种习俗是十分不可理喻的。
因此在这里“头发”就成为了一个政治问题。
我们都知道,当奴役一个民族之时,首先要做的是抢光他们的金银财宝吗?
肯定不是,统治者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奴化他们的思想,即不再对自己的民族产生认同感。
满人就将这个问题看得很透彻。
当攻破大明的江山之时,皇太极颁布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将汉人的束发改成长辫,此举的意图是打碎“汉”姓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但是最初这条政令的推行却极为困难,表面上看清朝的长辫就不如束发美观,老百姓们不能接受。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满清的长辫”动摇了关内民众的文化根基。
虽然千百年来改朝换代已经是寻常的事情,可是文化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却犹如逆鳞一般不可触碰。
因此一些知识分子们,崇祯年间的旧臣们纷纷鼓动舆论,抗议满清的野蛮做法。
满清的统治者们逐渐意识到“束发换长辫”这件事情确实不能一蹴而就,于是便想出了一些怀柔政策,想要一步一步蚕食掉关内文化。
比如他们提出了一个口号“剃发易服”,就是将辫子的位置向下移动到后脑勺的位置,这就要求后脑勺的头发必须特别长才能辫起来,只用剔除头顶前端的头发就行。
所以这样不仅提高了头发的美观度,也迎合了国民的需求。
但是伴随着“留长辫”而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清洗这么长的辫子?”
首先这清洗的难题就有两个。
其一,我们可以在影视剧中看到,满清的长辫是需要有人帮忙辫起来的,自己无法编织。
其二,古代没有吹风机,就算将头发洗干净了,那么长的头发要晾干岂不是要费上一天的功夫?
权贵阶级和富庶人家倒是不必多说,他们自然有下人服侍着清洗、擦干,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然而在封建王权的统治下,百姓都只能维持最基本的温饱问题,他们没有奢侈到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专门给自己洗辫子。
有条件的人家还是会一个月洗一次头发,用的还是最廉价的皂荚。
但是许多的人甚至一年都洗不了一次头发,而头皮却不断地分泌油脂,一层层的分泌物被厚厚的头发覆盖,无法得到清洗,非常不卫生。
更有些人连头发都懒得梳,头发整日乱糟糟的。包括那些文人墨客,根本不像电视剧里的风度翩翩。
史料中就有这样的记载:“胡俗皆剃发,只留脑后少许,上下二条结辫以垂,发多而密,长毋涤,多鏊糟。”
因此人们也把清朝的“长辫”叫成“脏辫”。
(二)“英国美女首次接触脏辫”
而这清朝的“脏辫”也闹出过不少笑话。
从鸦片战争以后,满清“闭关锁国”的美梦算是彻底破碎,国家的大门被迫向外敞开,一批又一批的洋人涌入中国。
五千年深厚的文化根基,让这些洋人对中国这个从未踏足过的地界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不少来华的洋人开始著书立说,记录自己在中国的所见所闻。
令他们十分惊诧的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后脑勺都留着一个又粗又长的辫子。
其中英国的一位传教士就曾在书中记录自己第一次见到“脏辫”时的场景。
这名传教士叫麦罗德,在光绪年前远赴重洋来到中国。
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麦罗德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算将中国游历完全。
他的书中不仅记载了中国的封建秩序,社会文化,还将百姓的生活状态描写地极为细致,而关于“脏辫”的撰述更是尤为突出。
当时麦罗德想要观摩中国人是如何耕种的,于是便起身前往一处田庄。
恰好那个时候天气炎热,人们在田地里待一会就挥汗如雨,麦罗德怕自己中暑,就想寻找一处水源洗洗脸,解解热。
在寻找水源的途中,麦罗德经过了一户人家,发现院子里正有一个男子在解自己的长辫,准备洗头发。
出于好奇心,他想仔细看一下清朝人解开辫子的模样,于是在征求主人的意见以后,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观摩。
可是这一靠近就不得了了,麦罗德闻到这名男子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等到男子解开长辫,那股恶臭就扑面而来,令人闻之作呕之极。
到这里麦德罗才发现这股臭味竟然是从男子头发上传来的。
再转眼一看这解开的长辫,上面竟然堆积着许多黄白色的分泌物,每一根发丝都透着肮脏的意味。
麦德罗再也忍受不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这户人家,并将自己的这段经历记录在书中,邮寄回英国。
后来他的这本书在英国的一家报社出版了,关于“脏辫”的这段记载更是直接刊登在了一家报纸上,被人们争相传阅。
或许是麦德罗在书中对“脏辫”的描写过于夸张,生活在工业水平相对发达的英国人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野蛮的行为。
所以就有不少的英国人为了求证“真相”来到中国。
其中就有一位英国的美女跟随丈夫一起踏上了访华的旅程。
刚到中国的第一天,这位女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不仅有非常精致的瓷器,丝滑柔软的绸缎,还有婉约哀转的小调,荡气回肠的戏曲……这一切都让这个来自异国的女子感到惊奇。
而这一切美好的景象都终结在了女子见到清朝“脏辫”之时。
当时女子和丈夫乘坐了一班列车,打算去往下一个地方游玩,而正巧前面的座位上就是一位留着长辫子的中国商人。
在一上车的时候,商人就主动帮助这对异国夫妻提行李,非常乐于助人。
并且他们在交流的过程当中商人谈吐优雅,衣着整齐,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夫妻二人一开始都对这名商人抱有很大好感,直到商人落座,将自己的长辫甩向身后。
随即一股莫名的臭味扑面而来,这对夫妻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用手捂住了口鼻。
但是更雪上加霜的是,在极其封闭的车厢内这股臭味经久不散,并且随着车厢内温度的攀升竟然有点发酵的趋势。
忍着恶心的冲动,女子左顾右盼地想要找到这股臭味的根源。
最终她发现商人的长辫就是罪魁祸首!
也许是因为商人长时间待在生意场上,没有时间打理自己的头发,让头发分泌了非常多的油脂,整条辫子显得油光瓦亮,十分脏乱。
随后女子发现,商人衣服肩膀处的两侧竟然还分布着不少细小的碎屑,随着商人的动作震颤着,有一部分抖落下来,落在座椅上。
再仔细一看,还有不少小虫子环绕在商人长辫周围,俨然将这一处油湿的地方当成了自己窝。
而这一切竟然比麦德罗在书中所描写的更为恶心!
这位女子为了不当场呕出来,只能拼命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食欲,眼前的所有珍馐美味在“脏辫”面前都索然无味。
结语
其实“脏辫”一直都是中国文化当中的糟粕所在,有人说:“满清的愚民政策和奴化统治就通过这一条辫子开始并持续巩固。这条辫子也成功维系了满清二百多年的江山。”
后来俄国十月革命的炮响唤醒了人们麻木的思想,终于在清末民初,“剪辫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二十世纪初即使没有强制的规定,绝大部分受过先进思想熏陶的人,也都将自己的发辫给剪掉。
在清朝宣布灭亡前三年的时间里,民间的“剪辫运动”愈演愈烈,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
而人们剪掉这长辫,仿佛也是剪掉了封建王朝的根,重新拥抱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