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一位名叫阿尔伯特·卡恩的法国银行家到来中国,爱好摄影的他决定用手里的相机记录当时中国普通民众的生活状况。
在他的镜头下,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与现在的影视剧里的女子形象截然不同的美丽满族女子,还可以看到当时社会贫富、地位、阶级差距之大。这些照片为后人研究清王朝的真实样貌留下了宝贵的资料。
阿尔伯特·卡恩,出生于法国的犹太人。他的人生可以用传奇来形容,年少贫穷的他18岁进入银行工作,凭借聪明的头脑,积累了大量的金钱,后在南非发现了钻石矿和金矿,让他一跃成为顶尖富豪。
生活上的富足没有让卡恩开心,反而心里愈发空虚。正值相机流行,追求精神富足的他决定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世界的风光,于是他组建了一个摄影团队去往世界各地进行采风。
而他和他的助手先来到了东方的中国,这时是1909年,彼时中国面临慈禧去世、溥仪登基的局面,大清已经进入了灭亡的最后阶段,社会正在改革、一片混乱。
当卡恩看到过得水深火热的清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震惊之余不忘用相机拍下来。
每看到一个出乎他意料的画面,他就会抛下助手,钻进人群之中,急切的举起相机,恨不得将他看到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
但实际上,当时没有人理解他做的这些事,甚至有人骂他不会享受,是个造作的白痴。直到2008年,BBC才为其出版一本摄影集,后被永久藏于法国博物馆,他的远见和贡献才被大众所知。
卡恩拍摄的场景大多都是封建王朝下普通百姓生活的日常,好多都是抓拍,反映了当时人们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其中最常见的便是各行各业的男人、女人们。
在卡恩的照片里,晚清的男人们大多穿着黑、白、蓝三色的长褂,少数穿短褂,甚至一些人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能披着一块布在腰间打个结,他们都梳着‘阴阳头’,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的确,在饭都吃不上的年代,衣服之类的能够保暖、遮住身体就可以了,哪里还有闲钱买新衣服打扮自己。
另外女人们同样的是衣衫褴褛,身上穿着普通臃肿的麻布衣衫,打着补丁,脚上穿着破损的布鞋、草鞋,甚至是没有鞋子走在街上讨生活。
这个现象在当时的晚清比比皆是,哪里像现在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完全看不到乞丐的影子。
难道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如此贫穷吗?不,不是。
在卡恩的人物照片中,有小一部分不同,这部分是家庭比较富裕的女子的照片。
这些人和普通的底层大众不一样,她们不用担心生活,每天考虑的是该怎么装扮自己,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举个具体例子来说,其中的一张照片拍摄的是晚清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人们。
她们住的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红木大院,穿着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不久才做好的新衣,上面隐晦的绣着花纹,打扮的十分干净舒适。
那户人家的女儿们均穿着白长衫外面套一个短外褂,颜色虽然也比较偏暗色系,但从照片的细节来看,可以发现她们戴了一些首饰,手里也拿着一把精致的团扇。
尤其是她们的母亲最为特别,照片中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底妆,脸颊打了很重的腮红,妆容重点突出了深邃而下凹的眼眶。
这是当时社会流行的贵妇妆,具体造型可以参考现代的女鬼妆或者小丑妆。如果以现代人的审美来看,当时上流社会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人们常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的装扮下她们美吗?在当时的社会来看她们无疑是美丽的。
那她们和影视剧里面一样吗?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的,并且她们整体形象与影视剧里满清女子形象可谓天差地别。
若影视剧真的一比一的还原清朝的社会,使用当时流行妆容打扮,很大可能不会吸引观众,反而会引起观众的不适和骂声。
话又说回来,富有的人只是每天纠结自己的妆容,穿哪些衣服;贫穷的人每天为生计所迫,担忧怎么填饱肚子。
两相对比可以直观的感受到晚清时期贫富差距,两级分化严重,也正应了杜甫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透过卡恩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晚清并不像影视剧里面那样正常、美好,反而十分糟糕、混乱,不仅上层、下层人民贫富的两级分化严重,他们的生活态度还是两个极端。
首先是上层人民,在风雨飘摇的社会中不受生活所累,有能力和资格接触到西方的文化、先进技术,照片中的他们面带微笑呈现出一种积极的、乐观的氛围。
然后是下层人民,他们活着,但实际上已经死了。在长期的封建主义压迫下,饱受欺凌的他们变得越来越麻木,愚钝,照片中他们目光呆滞、毫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通过这些照片我们可以窥探晚清的腐朽,也理解了为什么晚清有那么多的爱国之士想要改变现状,想要变法改革,包括后来的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想要通过文字唤起大众的自我意识,均是为了挽救这个国家,不让其真的沉沦、腐烂下去。
过去,大家对于晚清的印象来源于改编的影视剧,对清人的印象就是长辫子、三寸金莲和花盆底,也一直认为他们生活的不错,足够丰衣足食。
现在,要感谢卡恩先生当初耗尽一切留下的珍贵照片和影像,让我们不会被美化的影视剧误导,让百年之后的我们能够看到真实的历史,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更加真实的、复杂的晚清。
如今的中国已不是昔日之中国了,国家富强起来了,那段艰难的历史也不会再重演,但处于和平年代的我们不能忘记先辈们那段苦难的日子,要以史为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