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英雄林则徐去连江视察长门炮台
——戏说林则徐公讲官话轶事
王炳璋,解放前住福州龙山巷,与教育厅厅长郑贞文厝对面,当时家父在福一中执教,跟随厅长上鼓岭督学,在柳杉王树下品茗时结识民族英雄林则徐的曾孙林炳璋,因二人名字均称炳璋,后来成了知交,他们在一起议论天下事时难免谈及文忠公(则徐谢世后谥名)为官时许多轶事。
家父炳璋曰,他小时听爷爷讲一个神话故事:文忠公四岁时跟母亲去连江亲戚家做半段,因多吃多拉,至半夜还内急,起身出边门找厕所,两个大人不放心也跟了去。忽然间道上突亮三盏绿灯,古人认为绿火为鬼火,只见一个美丽的紫姑(厕神)对头发须白的土地公道;这是林大人来方便,你可要小心伺候之!又见两个穿奇装异服的小人,一人提灯,一人持手纸,还说林大人要蹲好,千万别滑了……,俩个跟随的亲戚好生诧异,土地公张福德和二个小鬼怎么会对娃儿这么殷勤,还称他为林大人?
林炳璋听后捋须笑曰:这个故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王炳璋曰:纯属民间的传说,林曰:编的挺有意思,这个传说二十年后才应验了,果真林则徐中进士成为林大人,难怪上茅坑还得到紫姑女神与土地爷关照,小鬼还为他提灯照明哩……。
是日,家父王炳璋曰:众所周知,文忠公工诗词擅书法,文字极佳,但讲官话“平正”,因大清以满语为国语,北方人讲话靠的乃喉音,南方人讲话靠的是鼻音,以至皇上看闽粤官员手折,文字都写非常之工整,一讲话听发音象鸟鸣,故皇上圣谕“福州与广州都要成立正音书院”,林炳璋插话,当时祖公也去上课学国语,正音教习是旗人,学了老半天,头一个单词记住的是福州萨氏(旗人)过年用花生红糖粘的爆米花做的“萨其马”(年糕)十分好吃……。
有一天,几位福州文友应邀到连江开迎新春茶话会,林炳璋在瓣福桔时对众人又讲了文忠公在琯头故事。说满清政府大小官员都是分配异地做官,主要原因是不让官员拉班结派结党营私(党指乡党)。当文忠公命建的长门炮台竣工以后,文忠公就前往视察,当时负责福州海防的镇闽将穆图善乃满族长白山吉林人,长门游击杨金宝乃湖南湘江人氏,总兵康长庆也不是福建人……,是曰上午,巡抚大人在琯头驿亭(宾馆)对官员用闽腔(半咸淡福州话)官话讲:“明天蒙蒙亮,郎机扛上墙,兵马齐集大校场,演练给我看一看。”因在场大小官员都是外地人,听了林大人发话,半听半懂,好象在云里雾中,因生怕听错,退堂后赶忙去问随从,说刚才林大人说的是啥?属下讲:大人讲明天大清早要看你们战斗演练,还要弄一门副炮攻击海上模拟目标……官员俟领会就执行命令去了。
翌日天刚亮,长门校场龙旗猎猎号角声声,众将均乘八人抬官轿入场坐上阅兵台,长门、金牌两营兵马齐集,每营分前后左中右五哨(哨长即连长),主官(叫统领,即团长管两营),教练官(副团),帮统(副团)带全体官兵欢呼后,步甲 喊“左右左”(一二一)到箭道人发三箭,马甲策马入马道连比五枪,因官兵训练有素,林大人看完后满心欢喜,最后一个重头戏是到礼台看郎机炮实弹射击,炮勇报靶水上目标在效射程1646多米,一炮就把旧船打的粉碎,值得在此一提的是,自此长门建了炮台以后连续打了三场战,林公点阅的这门郎机炮被来敌打了一个缺口,光绪间(1884年)中法长门海战惊天地泣鬼神,游击杨金宝操瞄缺口炮击毙敌帅孤拔,后来此炮被皇上敕封为“缺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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