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美国驻墨西哥大使杜威·特马洛的24岁女儿安妮·马洛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小查理,他的父亲是美国家喻户晓的的飞行家,以第一名成绩毕业于美国陆军航空队并从美国不间断飞行33小时到达法国巴黎的首位英雄查尔斯·奥古斯都·德林伯格。
由于两人在美国都十分有名,所以无数记者将聚光灯对准了这家人,林德伯格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护全家人的隐私。
安妮
林德伯格
在这种情况下,记者整日蹲守在林德伯格家,希望拍到他们的照片登上头条首位,受此影响,林德伯格只能在新泽西绍尔兰德山中买下一片林地建造庄园,以此阻挡记者们的窥视。
1932年2月底,林德伯格像往常一样带着安妮和20个月大的小查理来到农场度周末。刚来农场时,小查理身体不适,突发感冒,安妮不得不让小查理在庄园养病。
3月1日,安妮被小查理传染,也患上了感冒,她只能打电话让城中家里的保姆贝蒂过来帮忙。
当天晚上7点多,安妮和贝蒂给小查理洗了澡换完尿布,给小查理穿上一件灰色睡衣,把他放到了婴儿床中。安妮在关窗时发现在窗户东南角的门窗框上出现了变形的情况,怎么也关不上,于是她只能给窗户留了个缝,然后离开了房间,留下贝蒂哄小查理睡觉。
不久后,安妮听到了汽车轮胎压过鹅卵石发出的声音,他以为林德伯格回来了,赶紧去窗外张望,可是她既没有看到丈夫的身影,家中的狗也没有叫,安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回到了座位。
又过了一刻钟,林德伯格回来了,他并没有上楼去看小查理,而是和安妮一起吃了晚饭,随后两人到起居室休息。
晚上9点,林德伯格隐约听见“吱嘎”一声,似乎有箱子被撬开了,声音是从房子前端传来的,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上楼洗了个澡,然后返回楼下的图书馆工作。
安妮洗完澡后则躺在了床上休息。可就在此时,贝蒂突然跑来询问安妮“太太,请问孩子在你那儿吗?”
安妮听到这句话,脑袋嗡地一声,说“没有啊”。
当安妮看到贝蒂慌张的神情时,她立刻冲向了婴儿房。此时婴儿床上空无一人,安妮找遍房间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小查理,于是她赶紧去找林德伯格,林德伯格说“我也没有见到孩子”。
随后,林德伯格和安妮一同来到了婴儿房。他们又反复寻找了多遍,依然没有发现小查理,此时林德伯格发现在窗户下面的暖气片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林德伯格对妻子说“先不要动,孩子很可能遭到绑架了”。安妮听到这句话差点崩溃。
晚上22:40,警察赶到了案发现场,他们在婴儿房窗户下面的草坪上发现了一串的脚印,上面有纺织品的纹路,预示着绑匪曾在脚上包裹了袜子或布袋类的纺织制品,这串脚印一直延伸到房子西南的20多米处,那里有一个木梯,分成了三节折叠在一起,每节大约2米,总共6米长。
梯子做工很粗糙,最上面的一段扶手已经裂开,在梯子旁的草丛中还发现了一把3/4英尺的凿子。
警方立刻通知巡逻的交警,严查附近车辆,看是否有孩子的下落,重重路障被架起,特拉华州和康涅狄格州的警方也接到了通知,警察们快速行动起来,可结果却大失所望,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婴儿的踪迹。
与此同时,警察把小查理的房间搜了个底儿朝天,可是却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提取到,甚至连母亲安妮和保姆贝蒂的指纹都少之又少,似乎有人故意进行了擦拭。
此时,在警方的注视下,林德伯格和安妮拆开了暖气片上的那封白色信封,里面有一张蓝色墨水写的信,写到“亲爱的先生,请准备好5万美金,其中25,000用20美元一张的钞票,15,000用10美元一张的钞票,1万用5美元一张的钞票,大约2~4天后,我们会告诉你到哪里去放钱,我们警告你,不要将事情公开或通知警方,孩子会有很好的照顾,未来的所有信件都将使用右边的签名和三个孔作为标记。”
这封信中的单词拼写发生了好几处错误,在信的右下角画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蓝色圆圈,交叉部分被涂成了红色,上面有三个孔洞,信上没有任何的指纹。
林德伯格在城里家中有29位佣人,可在此过周末的人却只有林德伯格夫妇和保姆贝蒂,贝蒂来自于英国,她说“在案发时,我曾经看到一男一女驾驶着一辆蓝色轿车,对着婴儿房拍照,当时我还感到有点奇怪”。
随后,警方又得到了一条线索:在午夜时分的特伦顿火车站,工作人员曾看到两名男子和一名女士抱着孩子站在月台上,等待一辆开往纽约的火车,三个人看上去都十分地紧张,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孩子是否就是小查理。
由于案发时美国经济处于大萧条时期,因此绑架案层出不穷,谁名声越大,绑架的难度就越高,同样,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
林德伯格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专业团伙进行的绑架。因为害怕孩子遭受到绑匪的撕票,林德伯格并不想警方介入到这起绑架案里,他想要单独和绑匪进行交易,交付给绑匪赎金以此换取小查理的安全。
但警方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破案是他们的职责,尤其林德伯格是美国英雄式的飞行家,侦破此案有助于警察形象的提升,由此林德伯格和警察各忙各的,相互较劲。
从信件的拼写错误来看,绑匪文化水平不高,很可能英语并不是其母语,而绑匪清楚的知道婴儿房的位置,还特意制作了木梯,显然是有备而来,可奇怪的是家中的狗没叫,孩子没哭,婴儿房连个指纹都没有,那绑匪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小查理带走的呢?
而且绑匪为何会选择在晚上8点动手?此时林德伯格一家都没有睡去,如果要绑架,不是应该等全家都睡着再动手比较好吗?
林德伯格平时只在农场过周末,可这次由于孩子感冒,林德伯格一家有史以来第1次待到了星期二,结果就遇到了绑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警察于是怀疑其中有内应。绑匪在这个时间点动手,很可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比如保姆可以安抚家中的狗,把孩子从窗口递出去,还可以帮助劫匪清除痕迹。
贝蒂
不过,保姆如果是帮凶,劫匪为何还要带着凿子呢?凿子就是为了撬窗户用的,带着凿子更像是入户作案,如果劫匪有两人,一人敲开窗户抱走孩子,一人留在现场清除痕迹,似乎也能说得通。
由于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警方也很无奈。作为公众人物,林德伯格孩子遭绑架一事很快被媒体得知,绑架案消息传出了多个不同版本,甚至有阴谋论者怀疑林德伯格生下了畸形儿,于是雇佣别人绑走了自己的孩子,想要除掉孩子。
一时间,各种谣言、猜测、阴谋论层出不穷,虽然也有很多信息线索提供给了警察,但大多都是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臆测,耗费了警方大量的精力去查验。
3月4日,林德伯格收到了绑匪的第2封来信,指责林德伯格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求将赎金提高到7万美元,督促他们尽快筹钱。
这封信是从纽约布鲁克林寄出的,经过鉴定,两封信的双圆圈记号完全相同,笔记出自同一人,都有一些类似于德语的词汇。
林德伯格猜测此事与黑手党有关,他希望找一个中间人为他牵线搭桥,并答应出资1万元向社会征集任何可以让孩子安全返回的有效线索。
此时,与新泽西洲仅隔了一条河的纽约布朗克斯区,有一个叫约翰·康登的中学退休老师在报纸上得知了林德伯格孩子被绑架的消息,当时康登已经72岁,头发花白,义愤填膺,他觉得绑匪很可恨,决定帮助林德伯格当中间人。
康登
康登给布朗克斯家庭新闻报写了一封信,刊登一则广告,表示自己愿意充当林德伯格家的中间人,还愿意自掏腰包1000美元作为绑匪的额外酬金,并介绍了他的身份和人生经历。
很快,康登收到了一封来信,信中写到“亲爱的先生,如果你愿意充当林德伯格的中间人,请严格按照我们的话去做,将这封信中附带的另一封信亲手交给林德伯格先生,不要惊动其他人,也不要通知警方,你拿到钱后就在纽约美国人报纸上刊登如下几个字:钱已备齐,之后我们会给你进一步的指示,请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要你的1000美元,你自己留着吧,你要做的就是每晚18:00~24:00待在家中,我们会在这个时间段联系你”。
康登看到信后喜出望外,他迅速通过美国电话黄页地址查到了林德伯格家的电话并打了过去,可接起电话的并不是林德伯格,而是他的私人秘书,秘书此前已经接到了太多的线索电话,有些厌烦了,当他得知康登有一封绑匪要求转交的信件时,他说“打开另一封信,大声的读出来吧”。
于是康登拆开了信件,信中写到“亲爱的先生,康登先生是我们派出的中间人,你可以将那7万美元交给他,放在下图所画的这样一个木盒子里,我们收到钱后会告诉你到哪里去找孩子,你可以开着飞机去那里,那地距离你家150英里”。
康登读完之后,秘书问道“就这些吗?”康登回复“就这些”,随后他形容了信封右下角的两个圆圈和三个孔的图案。
康登的描述让秘书大吃一惊,因为绑匪信件的这个独有印记从未向社会公开,警方一直封锁这则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绑匪的特定标记,于是他们立刻将康登接到了林德伯格家中。
警方仔细检查了这封信,发现上面的印记与此前两份完全相同,于是林德伯格将从未见过面的康登当作了他的全权委托人。
第2天,按照绑匪信中的指示,康登在纽约美国人报上刊登“钱已备齐”,署名杰西夫,因为康德的名字缩写正是杰夫西,这样署名方便绑匪理解。
随后,康登找了一个木匠开始做绑匪要求的木箱子样式,然后就在家等绑匪的电话。
当天晚上,康登果真接到了绑匪的电话,康登听到电话那头有两个人,一个人还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闭嘴。
当时,警方希望在康登家安装窃听电话,可是遭到了康登的拒绝,而林德伯格对此表示支持,他希望将警方排除在交易过程之中。
第2天晚上,一位出租车司机来到了康登家,说“有一个男人委托我送一封信”,康登接过信,信中写到“在45分钟之内到达这个地点:***。”
由于当时木箱子没准备好,钱也没准备好,所以康登没有带着钱去。他很快到达指定地点,在这个地点,他又发现了另一封信,里面写着另一个地址,到达这个地址之后,发现又有一封信和一个地址,经过三次辗转之后,康登来到了一处公墓,在这里康登没有找到信件,于是他开始等待。
不久,在公墓不远处有一个人向他招手,此人戴着褐色的毡帽,穿着褐色的外套。康登走了过去,那男人问到“钱带了吗?”康登说“没带,在没有看到孩子前,我一分钱都不会带来”。
此时,公墓附近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脚步,男人骂道“你带了警察”,然后快速的逃离了现场,康登不愿就此放弃,一直追了800多米,在一个湖边追上了男子,对男子说道,“我根本就没有通知警察,那个脚步很可能是公墓的保安”。
借着昏暗的灯光,康登看到了男子的长相,大约35岁左右,1米7左右,男子告诉康登“我只是一名中间人,叫约翰”,随后他说“天哪,我可能会被烧死”。
康登当时很不理解,他问“为什么?”约翰说“如果孩子死了怎么办?如果他死了,我们难道不会被烧死吗?”。
康登心里立刻慌了起来,他并不想看到孩子被撕票的结果,于是说“如果孩子有危险,你们这帮人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会集体下地狱”。
约翰听到这句话立马改口称“孩子还活着,很安全,在一条船上有两个妇女正精心地照料着他”。
随后约翰还说了更多的细节,他说“绑架团伙一共有4个人,带头的是一名政府的高级官员,绑架筹划了一年多,特地等到宝宝长到合适大的时候才动的手。”
两人在湖边竟不知不觉间竟然谈了两个小时之久。到了晚上22:45约翰才离开,离开前他对康登说“你们需要尽快筹钱,为了确认孩子的安全,我会给你们寄了孩子的睡衣”。康登后来将这些话向警方进行了转述。
3月25日,康登果然收到了孩子灰色2号尺码的羊毛睡衣,经过林德伯格和安妮确认,这件睡衣正是小查理当晚穿的那件,睡衣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写到“亲爱的先生,这次我们与中间人见面没有拿到钱,之后再也不会进行这样的会面了,这太危险了,你们似乎一直在怀疑我们是否是真的绑匪,因此我们寄来孩子的睡衣,尽管这又让我们破费了三美元,请告诉林德伯格太太,不要担心活着孩子,他还活蹦乱跳呢,你是否愿意接受7万美元呢(不是5万美元的赎金条件)?我们必须提醒你,这次绑架筹划了一年之久,警方想要找到我们和孩子,连门都没有,不要再搜索了,那样只是浪费时间,如果你们接受条件,请在报纸上刊登钱已备齐,我们收到钱后的6个小时之内会通知你去哪里找孩子”。
看到这封信后,警方觉得这封信太过于啰嗦,既没有恐吓威胁,又没有时间期限,似乎用商量的口气在请求,搞不清楚绑匪的真实意图。
此时,林德伯格已经不想去猜度绑匪的心思,只想尽快交完赎金要回儿子,因此他不想让警方再次插手,可是警方为了抓捕绑匪,向林德伯格提议在赎金上做标记,这个提议遭到了林德伯格的拒绝。
林德伯格准备好钱后在报纸上刊登了“钱已备妥”,此后一直等到4月1日,林德伯格才收到绑匪的第4封信,信中将交换时间定在4月2日。
当时美国国税局局长亲自做林德伯格的工作,要求林德伯格将现金换成金圆券,金圆券是上世纪美国金本位制时与美元价值等同的黄金债券,美国财政部已经决定在一年之后放弃金本位制,将发行的金圆券统一回收,逐渐淘汰,这个消息社会上并不知道,所以对于未来追查赎金有利无害,于是林德伯格同意了这个要求。
7万美元赎金都是不连号的,每一张号码都被警方做了特别标记。
4月2日晚上19:45,一位出租车司机按响了康登的门铃,与上次一样,康登经过了三次辗转又来到一处公墓,下车后,康登依然没有见到人,突然,在一个木堆旁有人喊了他一声:“嘿,康登”。
康登走上前看到了约翰,两人又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康登告诉约翰“钱就在那辆车里,那里还坐着一个绝望的父亲”,康登想要先付一部分定金,然后再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可是约翰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最终,约翰同意赎金从7万美元减少到了5万美元,但约翰不会直接立刻交人,而是给他一张纸条,上面会写上孩子的位置。当5万美元交给约翰后,康登拿到了那张纸条,约翰叮嘱他“请在6个小时候再打开纸条”随后约翰就消失在了公墓。
康登回到车上,林德伯格立刻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孩子在一艘8米多长的明魅丽号船上,你会在马博的海滩和靠近伊莎白的盖伊角之间找到它,船上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是无辜的”。
林德伯格知道地点之后立刻返回家中,开上自己的那特洛克西德维加号飞机直奔纸条上的地点,可是他找了一遍又一遍,从未见到有任何的船舶,警方随后也在那个地方展开搜索,依然无功而返。
此时,林德伯格和安妮几近崩溃,媒体也挖到了林德伯格与绑匪交易失败的信息,在报纸上进行了大肆渲染,觉得小查理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指责林德伯格就是凶手的阴谋论再次盛行。
5月20日,当林德伯格继续通过种种渠道不断寻找小查理下落时,一名卡车司机拉着一车木材路过林德伯格农场,在一条名为普林斯顿公路的小树林边上厕所,当时他在水洼中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孩子身体,上面盖着树叶,他立刻报了警。
警方赶到后,经过化验确定这就是他们苦苦找寻了失踪两个半月的小查理,他发现的地点仅仅距离林德伯格农庄6.4公里。
经过法医的进一步检查,证实孩子的死亡时间是他被绑走的当晚,在他的颅骨上有大面积碎裂,脑中有一个高度腐坏的血凝块儿,警方由此推断绑匪在爬窗户时,木梯的扶手突然断了,撞到了孩子的头部,孩子直接从2楼摔到了1楼的混凝土墙上,当场毙命。
此时林德伯格还在一艘船上与走私团伙接洽,希望获得小查理的线索,当这个绝望的男人回到家中时,他得知了这个伤心欲绝的消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到几公里外的停尸间处理了儿子的后事。
最终,林德伯格夫妇没有土葬小查理,因为他们不想让小查理再被媒体拍到,于是忍痛火化了小查理,林德伯格驾驶着飞机将小查理的骨灰撒到了云海里,希望这个小家伙的灵魂能够得以安息。
此事惊动了当时的美国总统胡佛,胡佛下令各联邦执法机构由FBI统一领导,全力侦破此案,上天入地也要把凶手给找出来,警方不得不再次对林德伯格家的工作人员重新开始调查。
此时,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保姆。这名保姆是28岁的维奥利特·夏普,夏普当时正在与家中的管家班克斯谈恋爱,两人感情很稳定,已经订婚。案发时,安妮打算让保姆贝蒂去照顾孩子的电话正是夏普接的。
夏普
按理说,当时夏普正在城里,她并没有时间去作案,可是当警察询问夏普时,她的反应远远超出警察的预期,让警察不得不注意她。
夏普说“我晚上8点在大街上遇到一个男人,和他看了一场电影,同行的还有另一对情侣,之后这个男人送我回了家”。
可是当警察问夏普“这个男人叫什么?”夏普说“不知道”。
“另一对情侣是谁?”夏普说“不清楚”。
“那看了哪场电影总知道吧”,夏普说“想不起来了”。
“电影故事是关于哪方面的?”,夏普说“没有印象”。
“电影院在哪里你总知道吧?”,夏普说“不知道”。
基本上夏普属于失忆状态了,在这种情况下,警察不注意她都不行,于是警察搜查了夏普的房间,不过在她房间里只找到一张存折,里面有1600美元的存款,在当时这是一笔“巨款”,似乎与夏普身份不符,但林德伯格家给她们的工资不低,夏普工作时间不短,省吃俭用也是可以攒下的。
警察很快又对夏普进行了第2次审讯,奇怪的是夏普对之前的说法改变了说辞,她说“我并没有去过什么电影院,而是跟着那个男人来到了一个地下酒吧,那个男人名叫厄尼斯特”,当时夏普已经与男友班克斯订婚,感情很稳定,她为什么要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到地下酒吧喝酒呢?这再次引起警察的怀疑。
第2次问询之后,夏普就因为过度紧张得了急性扁桃体炎,必须住院接受手术,在此期间,警方找到了一名来自纽约的厄尼斯特·林克特,并把林克特的照片给夏普看,夏普承认这就是当天与她约会的男子。
随着夏普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不断地辱骂警察和其他仆人,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在第2天早上将含有氯化氢的银器擦拭剂吞入了口中,当场死亡。
警方立即找到了夏普指认的厄尼斯特,可是厄尼斯特却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夏普,我的妻子可以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正在此时,另一位厄尼斯特出现了,他叫厄尼斯特·米勒,他说“我才是当时和夏普一起喝酒的人”,他还提供了当时另一对情侣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后来情侣证实了此事,警方没有发现米勒有任何的疑点,于是米勒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何有钱的夏普要选择自杀,她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夏普究竟是否参与了绑架案也成为永远无法被破解的谜团。
由于林德伯格孩子绑架案迟迟未能告破,1932年7月,美国国会为林德伯格案特别出台了一个条款,也就是绑架案发生一周后,如果还未侦破的,推定绑匪已经越过了州边界,这时联邦调查局可以有管辖权。这其实是保护受害者,也是让FBI介入到案件之中,为无法侦破的案件提供帮助。
1933年4月5日,美国发布公告:所有金圆券截止到5月1日前都要被收回,否则作废。由于警方此前曾经要求纽约与新泽西州的各大加油站在使用金圆券时记录下付款人加油的车牌号码,他们意外发现一张金圆券正是交付赎金的金圆券,而金圆券上记下了一辆纽约的车牌号。
当警方询问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时,他们说“这位车主只加了98美分的汽油,而且支付了10美元,因此我们印象很深刻”。
很快,警察抓获了这名车主,他叫布鲁诺·理查德·霍普特曼,今年35岁,出生于德国,家住在纽约布兰克斯,距离公墓和康登家都不远。
霍普特曼
1934年9月19日,警察正式逮捕了霍普特曼,在霍普特曼的家中,他们在17本日记本中找到了一个和案发时目前很相近的木梯设计图案,而霍普特曼的笔迹也与勒索信上的十分相似,于是警方认定霍普特曼就是绑匪之一,他们不断地对其进行审问,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可霍普特曼始终坚称自己不是绑匪。
随后警察又在他的车库房梁的木板上找到了11,930美元的金圆券,这些全部都是林德伯格孩子绑架案中的赎金。
直到此时,霍普特曼才声称这些钱都是一个叫费什的德国老乡去年12月给他的,当时老乡得了肺结核准备回乡养病,临走时他把所有的钱财包括皮箱和鞋盒给了霍普特曼,当霍普特曼打开鞋盒时,才发现了这些金钱,他并不知道这些金钱的来源,只是把自己这些钱放到了自己家中。
当警方查找费什时,发现费什1934年已经因为肺结核死亡,也就是说霍普特曼说的话“死无对证”。
警方随后找到给康登家送过信的出租车,司机指认霍普特曼就是当时的约翰,而康登却因为时间“太久”,脑子记不住而无法确认此人是否就是当时跟自己交谈的约翰。
1935年1月2日,新泽西州法院公开审理了霍普特曼绑架案。法庭上,有8名鉴定笔迹鉴证专家都声称林德伯格收到的勒索信正是出自霍普特曼之手,其中的笔记、措辞和错误拼法都和他笔记中的用法相似,而木梯上最后一根扶手的木头正是当时霍普特曼家阁楼上缺失的一块,在霍普特曼家中找遍了所有的凿子型号,唯独缺少的型号正是一把3/4英寸的凿子,因此有理由相信案发时的凿子属于霍普特曼。
霍普特曼在1932年之前一直是一名木匠,可在林德伯格案发生后,他突然辞掉了木工工作,这个事情极不寻常,而且在此之后霍普特曼就没有再工作。
不过对于这些指控,霍普特曼从不承认自己是绑匪。在那个梯子上,发现了300多个指纹,可其中没有一个属于霍普特曼,而霍普特曼妻子声称自己家车库中其实是有两把3/4英寸规格的凿子,可是这些工具都被警察封存后带回了警察厅,之后就神奇地消失了。
霍普特曼还坚称自己在1932年3月在明杰迪克特公寓工作,案发当天他一直工作到了下午5点,可是明杰迪克特公寓的管理人员接到传票后却并未出庭,警察只能根据工作记录副本中的记录,查到霍普特曼曾在3月16日工作,因此否认了3月4日他的不在场证明。
1935年2月13日,经过了29次开庭,162位证人出庭,381份口供出示,陪审团判定霍普特曼犯有一级谋杀罪,无法进行宽大处理。很多人都建议霍伯特曼认罪,以此获得减刑机会,但都被霍普特曼拒绝了,他声称自己是清白的,在此期间他不断的上诉。
霍普特曼的妻子在上世纪60年代去世,一生都在为霍普特曼争取重判的机会,而霍普特曼最终坐上了电椅,被处以死刑,在死之前,霍普特曼大声喊道“我是冤枉的”。
穷此余生,霍普特曼都在否认自己曾经参与过林德伯格绑架案,随着他的死亡,林德伯格案件也落下了帷幕,至于霍普特曼究竟是不是凶手,已经无法再查明。
很多人认为林德伯格孩子绑架案不可能是一人所为,应该有一个团伙,霍普特曼很可能是绑匪之一,他们有着详细的计划,比如在路上脱下查理的睡衣,以便日后寄给他父母;提前设计好勒索信中三个洞的签名;绑架后将查理放到一艘船上,由两名妇女看守,直到交付赎金之后再归还孩子等等。
在霍普特曼家中,只搜到了赎金的1/3金额,还有近3万元不知所踪,这些钱之后就再也没有一张流通到市面上,彻底消失,而它的持有者究竟是谁,成为了永远的谜。
林德伯格在失去了自己第1个儿子之后,又和妻子安妮生育了5个孩子。后来他在1958年到1967年又与三名德国女人存在婚外情,至少生下了7名私生子女,直到 2003年其中一名子女与林德伯格做了亲子鉴定,才将这位飞行英雄的过往历史揭露了出来,此时距离林德伯格去世已经将近30年。林德伯格对感情的放任是否与小查理的离开有关系呢?我们不得而知。
大家觉得霍普特曼是否参与了此案呢?除了他之外,真的还有其他的绑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