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在历史科普读物中,存在这样的说法:那就是因为科举舞弊,导致了黄巢反唐、张元投靠西夏,以及洪秀全反清。并且,还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那就是科举如果不公平,必然导致民变。
其实这个说法,看起来有道理,但实际上经不起推敲。
1、没有的科举的年代
对于中国历史来说,在隋唐时代之前是不存在科举制度的。甚至从东汉时期开始,历经魏晋南北朝时期,读书人也是不存在依靠读书实现上升通道的:因为从东汉开始,出现世家。这意味着,普通的寒门地主出身的家庭,即便是读书也没大用。毕竟,好的资源都被士族地主阶层掌握。这种情况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得到了强化。
但是,在东汉后期也好,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也罢,虽然也存在大量的民变现象,但是,多数民变领导者,并不是所谓的读书人,更没有过考虑通过读书实现阶层跃迁。
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看,有没有读书人,古代世界都是不太平的。
2、科举制度的局限
隋朝开始,华夏开始推行科举制度。而科举制度的本质上,是为了让寒门地主通过科举参与朝政,从而分化士族地主们的权势。因此,科举制度从一开始,就和劳动人民关系不大。因此,劳动人民依旧会受到剥削和压迫,并基于此产生民变:比如唐太宗时期,就发生过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而这些农民起义的参与者,也都没考虑参与什么科举。
此外,科举的本质是为了帮助朝廷笼络寒门地主阶层。但是,考虑到朝廷的官职空缺是有限的,所以,即便是朝廷再怎么扩招,也不可能把所有寒门地主阶层出身的子弟,都纳入到朝廷里做官。
这就意味着,只要科举制度推行下去,考不上的永远比考上的要多太多。科举考不上的人,永远是参与科举者的主流。
所以,事实上,即便是古代朝廷碰巧录取了唐朝的黄巢、宋朝的张元、清朝的洪秀全,也依旧避免不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毕竟,王朝发展到一定的程度,社会矛盾会不断激化,无数个其他版本的黄巢、张元、洪秀全,会层出不穷的诞生。
而且,洪秀全的文化水平,考不出功名也是非常合理的。如果洪秀全能考上清朝的功名,反倒更说明科举制度的衰败——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搜索洪秀全的诗歌作品,并借此思考:到底洪秀全考不上功名,是自己的问题,还是科举制度的问题。
3、黄巢、洪秀全起义的本质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黄巢和洪秀全起来造反的根本原因不在于科举没有录取这两位,而是因为封建王朝到了统治后期,往往会出现各项管理机制、救济机制失灵的现象,造成大量的流民。在这样的背景下,流民必然会引发暴动,并形成和朝廷对抗的势力。甚至即便是朝廷把所有的读书人都收编了,依旧无法改变民变的现实——比如西晋后期的成汉,就是流民建立的王朝。
所有,认为唐朝没录取黄巢导致黄巢起义,清朝没录取洪秀全导致太平天国运动,这其实都是没有看清事件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