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未留下任何子嗣便命丧黄泉。面对着大清皇储断档的危机,慈禧太后何去何从?明明应由“溥”字辈的清朝后裔继承的皇位,为何选择了“载”字辈的儿孙?皇储断档的危机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二月的一个夜里同治在养心殿东暖阁的须弥宝座上闭上了眼睛。他的驾崩让享国二百余年的清帝国第一次出现了皇储断档的危机。
根据野史记载,同治去世后后,慈禧命宫中侍卫封锁消息,秘密请尚被蒙在鼓中的恭亲王奕诉进宫。奕诉进得宫来,猛见同治的尸体放在养心殿中,吓得魂飞魄散。此时慈禧却面色平静得像刚睡醒一样,手持蜡烛在旁边徐徐说道:“事已至此,怎么办?”其实,慈禧神色冷静的原因恐怕并不如道学家们所说的心肠很毒云云,而是她正在紧张地思考下一任皇帝应该由谁来做。这不仅是有关大清“国本”之事,也涉及到她是否还能继续把持大清的最高权力,对于已经垂帘听政十余年的慈禧来说,对权力的追求和控制早已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权旁落的。
按照清王朝父死子继的不成文规则,同治帝载淳死后,应该由“溥”字辈辈接任皇帝,朝中一些大臣也如此想,便推举溥伦人主大宝。但这正是慈禧太后所不愿意之事,因为如果一旦这样,她的身份就变成了太皇太后,从而失去了继续“垂帘听政”的权力。所以她以支脉太远而拒绝了这一提议。慈禧太后的意思,是继续从“载”字辈中挑选一人担任皇位,并且此人还必须是同治皇帝的近亲,如此她就可以继续以皇太后之身份继续把持朝纲。这样一来,可选择择的余地就变得很小了,候选人不外乎是成丰帝几个兄弟的儿子,也就是同治的堂兄弟。慈禧最终挑中的是醇亲王奕的次子载湉,也就是后来的光绪帝。这是为什么呢?
选择载活的原因
原来,在道光皇帝的几个儿子中,当日时仍健在,并且育有后代的,就只有恭亲王奕诉和醇亲王奕课。但恭亲王奕诉作为议政王,领班军机大臣,已经权倾朝野,筒若再有儿子继承皇位,交诉不画于是无冕之王,权力过大。况且,奕诉诸子年纪也都不小,不便控制;相反,醇亲王奕课为人低调,而其次子载活彼时年纪只有4岁,不大不小,使于从小控制、而且更重要的是,交课的正福晋,乃是慈禧的亲妹妹,两家可谓是亲上加亲。慈禧既是载活的伯母,又是载活的姑姑。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家中平白多出一个皇帝,似乎是件天大的喜事。但醇亲王奕课可并不这么看。他深知態禧的为人,明白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并不是要君临天下,而是要给自己的这位大姨子做个帮村。因此在得知这一决定后,他当时就昏了过去。史载,奕“忽蒙懿旨下降择定開皇帝,仓猝昏迷,罔知所措。““…“·身战心摇,如痴如梦”。
应该说,奕课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当然他的聪明与奕近不同。奕诉的聪明表现在文武全才,有经天纬地之能;而奕课的聪明则表现在深知进退,韬光养海上。由于曾经参与辛酉政变,又亲自捉拿了八大臣之首的肃顺,醇亲王在同治朝深受蕊禧重用,先后担任都统、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管神机营事、管善捕营事、步军统领、弘德殿行走等职务,是仅次于恭亲王的重臣。然而他为了避免遭到慈禧太后的猜忌,在光绪皇帝甫继位之时,就上奏折要求辞去一切职务。在其再三哀求之下,慈禧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仅保留了亲王双俸的待遇。
不仅如此,奕谭还秘密给慈禧上了一道名为《豫杜妄论》密折,其内容大致是说,由于载活当了皇上,自己虽然身为皇父,但绝对不会要求追封皇帝的称号。如果自己有天死了,有不知好歹的大臣,请求蕊禧或光绪追封自己,请拿出这封折子驳斥他。事情果然不出醇亲王的预料,十几年以后醇亲王去世,果然有大臣提出此议,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由此观之,奕谭实在是一个深谙政治斗争之道,有大智智慧的人。奕诉最终被削去官职,在家闲住,奕课却荣宠不衰,富贵及终。
饶是奕谭如此低调,载活的继位也仍然引起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强烈不满。因为经过二百多年来清朝历代皇帝不断的调整和完善,皇位继承制度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严密和合理的规则:首先是父死子继,清代历史上从来没有兄终弟及接替皇位的成例:其次清代皇帝的确立,早期是由满族亲贵共同协商,或者皇帝留下遗诏决定的,在雍正创建秘密立储制度之后则依此而行;再次,但凡幼主继位,通常先帝都会安排辅政大臣辅佐新君,但具有强烈权力欲的慈却罔顾祖宗家法,一口气将这些成例全部打破,以一己之言,决定了皇位的归属,并继续垂帘听攻。难怪一些守旧的大臣会极度不满,甚至以死抗争。
御史以死抗争
光绪五年(1879年),同治下葬于于惠陵,御史吴可读请求陪同送葬。结果半路自杀身亡,身后留下一封遗折,请求慈德待异日光绪成年之后,将其子过继给同治,做为下任储君,以保持大清国神绵长。这一“尸谏”事件震动朝野,慧福太后迫于奥论压力也不得不批准了吴可读的建议
无论如何,刚刚4岁岁的载活被扶上了皇位,年号光绪。而慈禧太后也顺理成章地再次“垂帘听政”。光绪的幼年生生活几乎和同治无甚区别,从6岁开始,进入毓庆宫读书,先后教过他的老师有翁同穌、孙家州、夏同善、孙诒经等人。光绪在这些饱学宿儒的教导之下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贪玩懒学的同治不同,光绪从小就非常知书达礼。甚至慧禧也称赞他“实在好学,坐、立、卧皆诵书及诗。”两代帝师翁同穌看着光绪自小长大,与光绪感情甚好,在其《翁同穌日记》中记载了大量光绪小时候的铁事:光绪八岁那年,曾经向上天祈雨,为了表示虔诚,居然自行斋戒,并要求上书房的师傅一例办理;九岁那年过生日,宫中唱戏庆祝,光绪结甚为不满,认为沉迷戏剧,有害无益。光绪小小年纪,其行为举止便深合儒家之道,这让翁同穌大为高兴。
等光绪年纪稍长时,他不仅熟读经史子集,而且能诗善书。据史料记载,“上(光帝)之文学本源极厚。书法钟颜,端厚浑朴,诗文极雅”。光绪自小养成了读书的好习惯,当他亲政以后,处理初政之余,尚且手不释卷,终日阅读,而且中西书籍,均有涉;此外,光结的记忆力也相当好,称得上博闻强识。
据说当他亲政以后,阅览奏折目十行,只要一遍便了然于胸。有些年深日久的折子,军机大臣甚至都不记得,而光情还背得出来。有一次,有大臣从江南返回,见慈禧和光绪,不免谈些地方见闻。慈偶然提到河南上报某县遭受冰雹袭击,但一下居然想不起是哪个县,光绪在旁立刻提道是巩县。过了一会儿,慈禧又冋起水定门外前几年修建的电车是何人所为?光绪应声答道是德国公使海靖。由此可见光绪的记忆力颇为了得,对国事也甚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