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食之昧,有与病相宜,有与病有害;若得宜则益,害则成疾。——张仲景
自古以来,疫病便是造成人口大减少的一个原因,在一场大型战争之后,战场上的尸体往往要处理干净,一旦产生堆积不管不顾,疫病就会很容易扩散开来。然而,随着人与动物频繁地接触,原本只存在于动物身上的病毒也会转移到人类社会中,从而带来巨大灾难。
人类历史上,天花曾被史学家称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事件,造成全世界5亿人死亡,10个人中,一般有2-3名天花患者,患病概率极其高。根据记载,天花最早出现在古埃及,公元前1156年去世的埃及法老拉美西斯五世身上,便有天花皮疹的迹象。另有数据显示,15世纪末期,欧洲人在非洲大陆上,曾将天花患者使用过的毯子送给了印第安人。
结果,2000多万印第安人在100年以后,只剩下不到100万人,可见天花病毒的传播速度和致死率。事实上,不是没有人尝试攻克病毒,只是都失败了而已,一直到18世纪70年代,天花病毒的传播速度才逐渐减缓,而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属于一个“信口开河”的英国“骗子”。
爱德华·詹纳,1749年出生在英国格洛斯特郡伯克利小镇,由于父母都是牧师,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詹纳,自然也要学习一些医术。12岁时,詹纳便跟着一个内科医生工作,在长期的实践中,他的内科技术比起老师来也不遑多让。1792年,詹纳从安德鲁大学医学院毕业,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一名内外兼修的名医了,几乎没有什么手术能难倒他。
18世纪正是天花的高爆发期,伯克利小镇上人心惶惶,居民们生怕染上疫病。不过,当地民间一直流传的“土方”,却是战胜天花病毒的关键。奶场女工和农民们普遍认为,人患过牛痘(轻度传染病,患病症状与天花类似)之后,很难再得天花病。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詹纳经过思考之后认定,牛痘很可能是治疗天花的唯一途径。
1796年5月,詹纳从患牛痘病的奶场女工手上的脓包中,提取出了一种物质,并将其接种到8岁男孩詹姆斯·菲普斯身上。不出意外地,菲普斯患上了牛痘,可是在他痊愈之后,詹纳又将天花痘注射到他的体内。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菲普斯没有患上天花病,证明牛痘的确是天花的克星。
大获成功之后,詹纳写了一本《天花疫苗因果之调查》,并于1798年在英国非正式发表。不过,傲慢的英国皇家学会却看不上来自小镇的詹纳,认为他声称的牛痘治疗方案简直可笑,最后以“医学骗子”的名义将他公之于众。然而,事实说明一切,詹纳的牛痘接种法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不少人都成功逃离了天花的“魔掌”,而詹纳却没有通过这种方法获利丝毫。
1802年,英国议会为了表达对詹纳的感谢,赠给他一笔一万英镑的奖金,几年后又追加了一笔2万英镑的奖金。然而,詹纳却在成名之后,再次回到了小镇上,与爱妻和三个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1823年,詹纳因病逝世,人们从来不曾忘记过他,今天如此,以后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