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雍正王朝》的开篇,有这样一个对话细节:
话说黄河水暴涨、泛滥之后,康熙召集所有皇子和大臣商议对策,作为分管户部的皇子,八阿哥向康熙汇报了自己的解决思路,那就是从国库拨款、从邻近省份调粮,运往区解决情。同时为了宽慰康熙那颗焦虑不安的心,八阿哥还信誓旦旦地说,此次水患极有可能是地方政府为了骗取朝廷的救钱粮,不惜夸大其词、层层加倍,所以才导致这次水患看起来格外严重。
老八讲这一大堆,其核心意思其实就是一句话:
老爷子你且把心搁肚子里,事儿不大,我能给你摆平。
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八阿哥这通说辞或许真的可以把康熙糊弄过去。
后来,四阿哥胤禛冒雨从户部将调查来的第一手资料呈报康熙后,马上令康熙黑了脸,因为黄河水患的严重程度已经超乎想象,不仅国库账户余额没有多少,临近省份更是无粮可调。
写到这里,我们不禁产生疑问,八阿哥管理户部这么长时间,难道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对康熙信口开河?
以八阿哥的精明,自然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
因此,八阿哥对于国库钱款流失、地方省份粮食耗光的现实是心知肚明。
可见,八阿哥之所以发表这一通看似充满道理、实则无比荒唐的讲话,其目的是为了阻拦康熙继续深究这场水患,他好腾出更多时间和空间去掩盖其中的内幕。
那么,八阿哥想要掩盖哪些内幕呢?
首先,朝廷国库钱款早已经被八阿哥拿去送了人情,在康熙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借给了很多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并且没有规定还款期限。这些皇室成员和大臣得到这么大的实惠,自然对八阿哥感恩戴德。八阿哥收割了众大臣的人情,受到大家的拥护,被誉为“八贤王”也就不足为奇。
其次,地方的钱粮究竟是怎么流失了呢?如果抛开害原因的话,地方上的那些钱粮自然是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了以任伯安、刘八女为代表的官绅的腰包中。另外那些通过读书、拿了功名的士绅可以获得不当差、不纳粮的特权,某种程度上来讲,相当于是变相占有了一部分原本归地方政府支配的钱粮。
而最终,所有这些负担全部都压到了普通老百姓头上。
地方上像任伯安、刘八女这些群体,在从老百姓头上盘剥了巨大利益后,为了保证攫取利益的链条能够长期有效,便通过各种途径,主动向八阿哥、九阿哥等皇子们靠拢,以确保自己的特权不受损害。
试想,如果任伯安、刘八女之流的利益链条不被打断的话,他们只会从地方老百姓头上盘剥更多的利益,并且还会有越来越多像任伯安、刘八女这样的人加入八阿哥的麾下,以获得庇护。
也就是说,八阿哥正在暗中织一个将上至皇亲国戚、朝中大臣,下至地方官僚和士绅都网罗其中的巨大势力体系。
八阿哥收纳这些人的基础,就是用原本属于国库和地方政府的钱粮资源去收买他们,属于典型的损公肥私,获益的是那些贪婪无比的官员和士绅,最终坑害的却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
八阿哥所打造的“八爷党”,可能远比康熙想象的还要庞大、复杂。如果不是康熙及时出手,利用“议举新太子”的时机,令八爷党成员全部暴露目标并受到沉重打击,恐怕八爷党会壮大到令康熙都望而生畏的地步。
长此以往,整个国家的血肉都会被这个群体无情地吸嗜。
所以,康熙临终之际会说八阿哥“只会把大清江山彻底毁坏!”
所言非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