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袁世凯拉拢不成，软禁蔡锷，可蔡锷也不是吃素的，他怀揣酒瓶，夜夜逛青楼。
不料，在这种烟花地，他竟碰到一位红颜知己。
那天，蔡锷打扮成商人模样，又来到八大胡同，随便找了个青楼走进去。
老鸨看他装扮平常，不像个有钱的主，就随意给他安排了个小姐的闺房。
谁知这个小姐可不一般，一眼看出这个男人不同寻常。
寒暄几句后就问他：“敢问先生做什么买卖？”
蔡锷简单答到：“做点小本生意，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姑娘的眼？”
见他不说实话，姑娘嘴角立刻就翘了起来。嗤笑道：“先生是觉得我从事贱业就假言相欺，我虽猜不出先生具体行业，但能断定，先生肯定不是一个商人。”
说完，绕着蔡锷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一番说道：“先生的气质不凡，先生这种气质，小女子还是第一次见。”
蔡锷答到：“北京这么大，每天到这来的人不乏王公亲贵、名流才子，你怎么断定我与他们不一样呢？”
姑娘说：“现在这个乱世，国将不国，就是王公亲贵、名流才子，也是浑身糜糜气息，但是先生身上流露的却是英雄气概。先生虽然打扮普通，但这股子英雄气概，足以让小凤仙倾心了。”
原来她就是京城名妓小凤仙。
一个青楼女，能出口成章，且见识不凡，敢于无视自身轻贱勇敢表白，这让蔡锷也来了兴致。但还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小凤仙是多么聪明的女孩子，自然已经想到揭破他身份的办法。
她故意叹口气说：“看你的样子，外表坚强，实则内心忧郁，定是有什么心事。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想的肯定与时局有关。我虽然是入了贱业的一介女流，但也知道一些时弊，只要你不嫌弃，说不定我能为先生解忧开怀。只是怕你这等英雄人物，看不起我。”
这时，蔡锷的目光被案上呈放的纸卷吸引，墨迹未干，字迹清秀，浑然天成，不带一丝功利气息，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蔡锷觉得这女子不仅气质优雅，谈吐不凡，有大家风范。心底闪过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心中的忧虑也暂时忘了，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凤仙见他露出笑意，知道他暂时放开了心结，心中很是高兴。
蔡锷身份特殊，但这种地方来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想透露太多。
于是装作随意的去翻案上的书卷，发现有很多对联，便问道：“这么多对联，哪一副是你最喜欢的呢？”
“这些对联，不过泛泛之词，你是英雄人物，可否留下墨宝？”
说完，不等他同意，拉过空白宣纸，研墨递笔，殷切地看着他。
蔡锷无法拒绝，略一沉思，提笔写道：“自是佳人多颖悟，从来侠女出风尘。”又在左上角落笔：“凤仙女士灿正。”
联中没有半点看不起小凤仙的意思，而“侠女”、“风尘”两词更透出浓厚的英雄情结。
小凤仙轻声一念，顿时便收敛不住自己的情丝，乃至差点忘了自己要他留下墨宝的初衷。
见蔡锷有收笔的意向，小凤仙伸手拦住：“先生既然没有轻贱小女子之心，而且在上款写上小女子的名字，为什么不肯留下尊号呢？你我虽然贵贱悬殊，但今日有缘相逢，即使先生是朝廷钦犯，也大可不必隐姓埋名。难道先生觉得我是心有歹意？”
蔡锷不知道小凤仙的小心思，让自己赠联所谋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姓名。
一时推辞不得，就抱侥幸心理，落款“松坡”，心想她不知道自己的字，能蒙混过关。
然而，蔡锷却低估了自己的名气。
看到“松坡”二字，小凤仙当时就问道：“松坡？你就是近来被人们争相谈论的云南都督蔡锷？”
一代名将与一代名妓，就这样以无巧不成书的方式认识了。
后来正是小凤仙设宴，邀请很多达官贵人，趁乱掩护蔡锷逃离虎口，绕道天津回到四川。
袁世凯得知后大怒，派人对小凤仙严加审问。他们以为小凤仙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的嘴很好撬，可没想到她颇有几分古代“侠妓”的品格，宁死也不说蔡锷的去处。
无奈袁世凯当局也只能把她放了。
蔡锷走后，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他能回来接她。可等到的却是蔡锷在日本去世的消息。
在他的葬礼上，小凤仙穿着一袭丧袍，满面泪水的送上了一副挽联:“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
短短17个字，写尽了小凤仙对蔡锷的深情和难舍，让人唏嘘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