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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奇案:妻子与人私奔,丈夫却成了杀妻凶手,雍正皇帝亲自批示

麻城有个知县叫汤应求。他是举人出身,四十左右年纪,虽说为人怯懦,但居官倒还清正。这天,他听到有人击鼓鸣冤,立即命衙役将喊冤的人带上来。

进来的是郎舅两人。一个说,自己的姐姐自从嫁到涂家后,就遭到虐待,一个月前被打失踪,定是被涂如松暗害了,恳求知县大老爷伸冤;一个说,妻子一个月前出走未归,定是杨王荣姐弟俩做成圈套,想敲他这个做姐夫的竹杠,恳求青天大老爷明断。

汤应求根据两人的诉述,一时难以决断,就命两人先回去,听候处理。退堂以后,他即把刑房老书吏李献宗请来商议。这老书吏,原是仵作出身,对疑难案件很有一些识辨能力,办事老练认真。

听了案情后,他略一思忖,就笑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口说无凭,皆要证据,若知真伪,先找那女子。”汤应求连连点头,随即发下签票,命他查找杨三姑的下落。

时过三天,李献宗从涂家住地九口塘回来,向汤知县禀报说,在九口塘访问了十多户人家,又专程去了杨家村调查,虽然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涂如松是个老实农民,有名的孝子,而杨三姑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小狐狸”。她嫁到涂家之前,就和同村生员杨同范有勾搭,后嫁给王家庄的富户王员外家作媳妇,可王员外的儿子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杨三姑很快就与王员外的外侄冯大发生了奸情,结果被王员外一纸休书打发回家。刚好遇上九口塘的涂家人要给儿子找媳妇,经媒婆说合,迅速结了亲。

杨氏嫁到涂家不久,家庭一直不和睦,一不顺心就摔桌打凳。有一次,丈夫涂如松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打了杨三姑一巴掌,杨三姑哭哭啼啼地跑掉了,从此就不见踪影。村里人都说:她平日回娘家无非是借个名头,实际上是去找拼夫的。

最后,李献宗归结道:“这些都是村语闲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眼下需要做的一件事,是弄清杨三姑的下落。”就这样,追踪的线索很快便集中到了王家庄冯大的身上。

那杨三姑确实是躲在冯家。冯大只有一个老母,她见儿子与杨氏成天在家中鬼混,心里十分担心,但又怕儿子吃官司,因此守口如瓶。

这几天,冯大忽见村里来了一个陌生人,经常走门串户,找人聊天,不觉有些作贼心虚。他怕丑事一旦泄露,要到县衙门吃官司,如何了得!便决定同杨王荣商量,花点钱财,要他去县衙收回诉讼,再把三姑送回杨家了事。可三姑的弟弟杨王荣是个无赖,正为赌输了钱生气。现在听冯大如此一说,就故意刁难,大敲竹杠。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冯大出二十两银子,杨王荣总算答应下来。

冯大走后,杨王荣仔细一想,却犯了难。姐姐并未被涂如松害死,前去官府销案,岂非出尔反尔。弄不好,自己还得白白挨一顿杖责。但他蓦地想起昔日的酒肉朋友杨同范,眼下住在城里,是个大秀才,还是去求他想想办法。

原来那个杨同范是个花花公子,少时就和杨三姑有过勾搭,后因迫于父命,只好抛下杨三姑迁往城里居住。如今虽已娶了三房妻妾,但对这只“小狐狸”始终不能忘怀。他马上叫仆人取来酒菜,两人边吃边谈,当下一一计议停当。

次日一大早,杨王荣匆匆赶至县衙,又递上一张状纸,请门官转呈县大爷,声言:如汤知县还不把谋害他姐姐的涂如松依法严惩,就要越级向总督衙门上告。

待到半夜时分,杨王荣又领着杨同范的两名心腹家人,备了一乘小轿,悄悄来到王家村,接走了三姑,把她送进杨府后宅。从此杨同范就把三姑安置在夹墙房中,成天寻欢作乐。妻妾们慑于他的淫威,谁也不敢露出口风。不过他仍然担心,怕涂家得到消息。因此决计要找个机会,非置三姑的丈夫涂如松于死地不可!

机会果然来了。有一天,杨同范听说离九口塘不远的小溪滩里,被野狗扒出了一具无名尸体,面目已经全非。他心中大喜,立即派人唤来了杨王荣,如此这般密谋一番,便叫杨王荣去县衙报案。汤知县得知发现了杨氏尸体,当然不敢懈怠,就派李献宗带领作作李荣前去验尸。

这李荣亦是个老牌仵作,对汤大人居宫清正很是佩服。这天下午,他收拾好验勘用具,正等出门,忽见本县首富杨同范走进门来,不觉微微一楞,忙拱手道:“杨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有何吩咐,请说。”

杨同范朝简陋的屋内瞥了数眼,颇带感慨地道:“李哥秉公办案,竟落得如此清苦,实于理不公。如李哥不嫌,杨某愿略献菲薄之力,以表心意。”说罢,从怀中拿出一根金条,往桌上一放。

李荣已猜知他八成为杨氏一案而来,便婉言道:“杨爷的盛情我领了。只是这金条决不敢收的。在下如有办得到的事,但说无妨。”

杨同范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得转弯抹角地说:“听说九口塘溪滩里的尸体,确系被涂如松所害的杨氏,看来李哥总不会有违众议的呢?”

李荣淡淡一笑,说:“传闻是传闻,我没有去当面勘验过,怎好断定尸体的身份!杨爷如无其他事情,在下不能奉陪了。”遂将金条塞还杨同范,顾自出门而去。

李荣会合李献宗,向目的地进发。路上,李荣把杨同范前来行贿的事照实禀报了。李献宗只唔了一声,继续赶路。

两人到了九口塘溪滩。见那尸体曾被野狗啃过,如今已经腐烂。李荣凭着丰富的验尸经验,从尸身的一只脚骨上,断定这是一具男尸。再从毛发、骨骼上辨认,分明是个尚未成年的男子,与成年女尸的差别十分明显。这一验勘,使这位刑房老书吏进一步明白:杨王荣的报案,完全是想假尸冒领;而杨同范的行贿,则是要他以假说真。当下,李献宗将李荣的验勘记录细细作了核对,并签下“此系男子之尸”六个字。然后他们关照地保:将这具无主尸体收殓埋葬,并在坟上立杆标证。

本来,像这样的案件,只要有实事求是的办案人,有清正的县官,完全可以审理清楚的。可是汤应求的上司忽然插手此案,节外生枝,竟扰乱了整个麻城。

当时的湖广总督叫迈柱。他与年羹尧本是同僚,平日来往颇密。自从年羹尧案发后,他心中惶惶不安,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这天,门生高仁杰前来拜望迈柱,呈上一张状子,说:“今麻城生员杨同范借同当地居民杨王荣写来诉状一份,恳求制台大人为民伸冤。”迈柱哪有心思,皱皱眉说:“麻城有父母官,为何送到总督府来?”高仁杰说:“此状正是控告麻城知县徇私枉法,包庇刁民涂如松杀妻之罪的。他们无路可走,才前来恳求总督大人亲自过问此案。”迈柱越听越烦,手一挥说:“芝麻大的事都来找我!此案就委派你前去复查处理吧!”高仁杰正是求之不得,赶快打拱作揖,说:“感谢恩师大人栽培,门生当秉公办案,严惩罪犯。”

原来这高仁杰乃是一个小人。他当时是广济县的候补知县,正为找不到实缺而发愁。杨同范知道他是湖广总督的门生,便贿以重金。高仁杰见利忘义,就到总督府走了这个“后门”。

高仁杰拿了总督府的公文,匆匆赶到麻城县担任主审官。他未作任何审理,就把涂如松、汤应求羁押,而后再起用另一个仵作薛义。这薛义早被杨同范笼络,受命之后,立时动身来到九口塘溪滩,命地保重新挖坟验尸。尸体经过几次翻腾,根本无法再验,而他却装模作样,东戳戳,西量量,磨蹭了好长时间,才一口咬定这是具女尸,还说从肋骨中间验到刀伤的痕迹。

假报告送到高仁杰手上,立即发下火签,将李荣拿来拷问。那李荣是硬汉子,大声回答道:“回高大人,那尸体一无缠足受折的脚趾骨,二无女子毛发,三无女身特征,四无刀伤棍痕,明明是个未成年的男尸,要我从何招起?”

高仁杰见他说出真相,那还了得!猛一击桌,吩咐重打。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见汤应求已成了阶下囚,就拼命巴结高仁杰,棍棒下去,又重又狠,血肉横飞。李荣自知厄运难逃,更是不顾一切地大骂主审官是个“心怀叵测的小人”,并当场揭露了杨同范行贿被拒的事实。这对高仁杰确是当头一棒,他又惊又怒,再也顾不了什么,只一个劲地丢下签子:“重打一百!”重打二百!”“重打三百!”三百没打完,李荣在惨叫声中断了气。

李荣一死,再也没人能讲那具尸体是男是女了。于是,待到戴着脚镣手铐的涂如松被推上公堂后,高仁杰不由分说,就下令先打五十大板,而后才大声呵斥道:“你个刁民,谋杀妻子,铁证如山,不必抵赖!告诉你,本大人铁面无私,若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你就快快招了!”涂如松被打得皮开肉绽,口里只嘶喊着“冤枉”。

高仁杰见他还不招,便命衙役抬来一盆熊熊炭火,烧红了铁索,然后强迫涂如松跪在上面。只听“吱吱”声响,满堂都是皮肉烧焦的臭味,涂如松昏死了过去。高仁杰又让衙役用冷水把他泼醒,继续用刑。涂如松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受此等酷刑,口里喊着:“罢罢罢,死了吧,死了吧!”就招认自己杀了妻子。

高仁杰获得口供,心中大石落地。当场判定杀人犯涂如松死刑,包庇犯汤应求革职充军,李献宗糊涂失职,杖责一百,逐出衙门。他吩咐将一干人犯先行关押,待禀报上司批复后再执行。

此案一判,麻城百姓街谈巷议,愤愤不平。高仁杰虽然接任麻城知县之职,却被万人唾骂。

那老书吏李献宗被杖责一百大板逐出衙门之后,跌跌冲冲地返回家里。他想:这肯定是一起冤案。哼,除死无大事!现在只有把这条老命豁出去,才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知道杨同范的嫌疑最大,可一时拿不到真凭实据,眼前剩下的唯一线索只有冯大。他打听到冯母是个忠厚之人,不待杖伤痊愈,就悄悄地离开家门,直奔王家庄而去。

原来冯母也听到了杨氏一案的判决,她明知杨氏未死,许多人都吃了冤枉官司,心中甚为不安;但又怕真相大白,儿子要坐牢杀头,因此,终日恍恍惚惚,提心吊胆。

这天,她忽见李书吏突然找到自己家里,不觉心中乱跳,以为事情已被他察知,哪知李献宗并不直接询问冯大之事,而是七拉八扯,向她讲了一个“母子相会刑场,儿子咬断母亲奶头”的故事。这“咬奶头”乃是一个妇孺皆知的故事,此刻被李献宗说来,某县某村,有名有姓,格外动情。冯母听着听着,对比自己,一时泪水盈眶,忍不住扑通跪在李献宗面前,失声痛哭道:“我知李爷的来意了。我就像故事里那个做娘的。可我不愿落得那样的下场啊!”便把实情说了出来。

李献宗大喜过望,连连拜谢冯母,就告辞回去。他一路走,一路苦苦思索:杨三姑藏在杨府,还得取得实证,这样就可越级上告了。他想起邻近麻城的黄安知县陈鼎,为官刚直,决定前去求他相助。路上忽听得有人喊他,抬头一瞧,原来是城里摆豆腐摊的老徐婆。

老徐婆住在西街城头巷,大门口正好挨着杨府的后室门。平日里,杨家的内眷、丫环都从后门进出,男人是从不敢涉足的。这就更便于杨同范在后院中藏垢纳污。

前天早上,老徐婆赶了早市返家,天色尚早,正想浸些黄豆,以便晚间磨制豆腐,忽见杨府丫环翠翠急急忙忙踅进她家,慌里慌张地道:“阿婆,我家大娘子难产,杨爷唤小婢前来请你速去帮忙接生!”

老徐婆赶快甩下手中活计,跟随翠翠进了杨娘子房中。她朝产妇细细一瞧,顿时傻了眼。原来婴儿的一只手垂将下来,半个头正卡在产门上。这样危险的难产光靠她一个人,休想把婴儿平安接下来。她急得朝丫环大喊着:“别呆着了!还不快去唤些人来帮忙,你家大娘子马上没命啦!”

丫环翠翠着急昏了头,忙朝墙壁大声叫三姑出来救大娘子的命。只听“啪嗒”一声响,墙壁上的一堵暗门开了,窜出一个浓装艳抹的年轻女人来。老徐婆认出她就是杨三姑,假装不认识,而杨三姑却不认识老徐婆。

经过一番折腾,婴儿总算临盆。老徐婆返回家后,心神不定。她心中明白,杨氏一案,整个麻城县都在沸沸扬扬,许多人受了冤枉,尤其是李献宗,对自己还有恩呢。她听说李爷已经出狱,很想去找他,但始终鼓不起勇气。没想到,今日偏偏让她遇上了,岂非天意?于是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

李献宗听罢,赞叹道:“徐婆如此深明大义,我如今什么也不怕了!不过你这些天要照样在家磨制豆腐,切勿外出串门,以免杨家生疑!”说完,连家也不回,起程直奔黄安县而去。

却说这黄安县知县陈鼎,虽为七品小官,却才识过人。他对杨氏一案早存怀疑,一直在冷眼旁观。这天傍晚,忽听门人禀报,麻城被开缺的刑房书吏李献宗求见,他已猜知七分,立刻传见。

当陈鼎听完李献宗的详细叙述后,随即告诉了一个消息:目前已接邸报,皇上批准了总督迈柱关于判处涂如松死刑的奏报,已派湖北巡抚吴应芬前来传旨,估计明天就会路过黄安县前往麻城行刑。

李献宗犹似冰水浇头,急得连连搓手,扑通跪伏地上,对陈鼎道:“陈大人,明知是冤案,不敢昭雪,我等都将成为千古罪人矣,万望大人设法。”

陈鼎沉吟片刻,扶起李献宗说:“眼下尚有一步棋可走,但你得再受皮肉之苦!”李献宗想也未想就说:“只要能沉冤昭雪,在下愿以性命相陪!”陈鼎一听,十分感动,心想:要翻此案,不但要借巡抚之力,还得叫巡抚按照自己的意向办事;可是自己是个七品小官,又不能直接去指挥二品巡抚……对,不用明的,就用暗的。于是悄悄对李献宗耳语一番,连夜将“杨氏案”的前前后后写成诉状,交李献宗收藏身边。

第二天中午时分,果见一探马来报:巡抚大人已至黄安城外十里。陈鼎赶快率领大小吏员,骑马奔城外迎接。李献宗则头缠白布,身着素衫,来到大街上,拣一处小茶摊坐下。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只听鼓乐声起,一群差役手执“肃静”“回避”的大牌慢慢而过,围观百姓都站在老远看着。

再过一会儿,一乘四人绿呢大轿前呼后拥而至,陈鼎等当地官员尾随在后。李献宗忽地放下茶盅,不顾一切地冲到官轿前,大喊一声:“冤枉啊!”就跪倒在地,双手将状子高举在头顶。

吴应芬见有人拦轿喊冤,只得停住。他喝声:“拿下去重打!”两旁护卫旋即把李献宗掀翻在地,举杖就打。李献宗忍着旧伤复裂之痛,依然大声喊着冤枉,直至被打得喊声微弱下去,吴应芬才挥挥手,问道:“你有何冤枉?为何不去本地衙门告发?”

李献宗沉着地回答,“本地衙门无力伸冤,详细冤情,状纸上都有,请大人过目。”他双手将状子交给护卫转呈。

吴应芬打开一看,十分惊愕。他此番奉旨前来,正是为杨氏一案处斩犯人,如今竟有人半路冒死翻案,看来情况不同一般。他厉声问:“你知道为死刑犯翻案的规定么?”李献宗说:“回大人,此是一桩大冤案,非翻不可!小人准备以死明志。”吴应芬听了,略略沉思,就命皂役将他带至下榻的府第。

是夜,他细细地看了这份诉状,同时又对照了总督迈柱的奏报抄件,竟是大相径庭,不觉暗喜在心。原来吴应芬此番前来,雍正另有密诏,要他顺便查访年羹尧的同僚迈柱近来的行径,若发现有失职,立即上奏。眼前这个案子,正好让他抓住把柄。只要迈柱扳倒,皇上一高兴,自己说不定还能加官晋爵。

吴应芬越想越兴奋,也不按当时规矩,去让李献宗滚钉板验真心,而是命人将他悄悄带至后堂,客气地进行询问。然而吴应芬是个无能之辈,只想升官,不会办事,当他听完李献宗的详细叙述后,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既然要拿住杨三姑本人,本官明日就授命陈知县,前往麻城杨同范家搜拿杨氏就是。”李献宗连忙摇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杨同范身为生员,却是麻城一霸,有财有势,耳目众多,若是这么明火执仗前去缉拿,他很快就会获知风声,极可能将杨氏转移,或干脆杀人灭口,到头来赔出我一条命还是小事,这个千古奇冤却是再也无法昭雪了。”

吴应芬一听也对,又连忙讨教对策。李献宗忙献上一策:巡抚大人暂不去麻城,以免惊动高仁杰,而密令陈鼎带着捕快,扬言要去查访本县逃往麻城的几个暗娼,如此这般,趁其不备,闯进杨家,捣毁夹墙,一举擒获。然后,大人即令陈知县开堂复审。

吴应芬听罢大喜,即刻命人传见陈鼎,要他连夜行动。原来这一切都出自陈鼎的谋划。如今老书吏果然将这缉拿杨三姑之法转教给巡抚,而巡抚又将命令下达自己。陈鼎想想好不滑稽,但不管怎样,反正你巡抚听我知县的就行。他向吴应芬长长一揖,说声:“遵命!”径自去了。

却说次日一早,那杨同范刚从杨三姑暗室出来,忽听丫头翠翠来报,有个年轻女子求见杨爷。杨同范听说有年轻女人找上门来,赶快吩咐客厅候见。他匆匆洗漱完毕,来到客厅,果见一个天仙般的女子,立在其间,便笑嘻嘻地问道:“娇客何来?”那女子口未开,泪先流,一张粉脸,恰似梨花带雨。她说:“小女子本是麻城良家女子,后被人拐卖至黄安县青楼之中,因不愿沦于烟花,特偷跑回乡。怎奈我已无家可归,听乡人说杨爷是麻城的大好人,一向为人排难解危,故冒昧前来求见,万望杨爷救救奴家。”

杨同范听了,真是喜出望外,忙说:“听你说得怪可怜的。我有心助你,怕遭非议;不助你吧,又于心不忍,罢罢罢,谁叫我有这点仗义助人的名声呢,你就暂时在我内眷身边当个贴心丫环吧!”那女子一听,扑通跪地,娇滴滴道:“杨爷真好,大恩大德,奴家以身相许,也难报答!”杨同范听出该女子语中有话,哪里按捺得住?正想一把将该女子搂进怀里,忽有一个家人神色慌张地冲进客厅,禀报说外面来了位官员,带着几位公人,已闯进后宅,要追查一名逃跑了的暗娼。

杨同范被撞掉了好事,又听说是位官员带人来追查的,情急之中,忙把那女子推入夹墙暗室里,赶快迎将出去。

就在这时,陈鼎已出现在面前,大喝一声:“搜!”那些捕快立即推开杨同范。忽听那边夹墙里传出喊声:“别为难杨生员了,逃犯是我,我就在这里啊!”众人循声纷拥而至,一举毁了夹墙,杨三姑也就乖乖束手就擒。

杨同范一时惊呆了。但见那青楼女子出来笑嘻嘻道:“杨生员,多亏指引,麻烦你了!”杨同范才知中计,但为时已晚,一根铁链套上脖子,被带走了。

消息传开,哄动了全城,陈鼎拿着巡抚大人的手令,奔赴麻城县衙。那高仁杰知事已败露,惶恐不安。只听陈鼎喊一声:“拿下!”高仁杰当即被捕快们掀翻在地,摘掉官帽,剥去官服,捆绑起来。陈鼎又发出签标数道,火速将杨王荣、薛义、冯大缉拿到案。然后,他命人将涂如松带上,开堂审理。汤应求也被请来观审。公堂之上,威严肃杀,众衙役叫全部人犯一一跪地。许多百姓都拥在堂下观看,到后来竟至里三层、外三层,挤个水泄不通。

杨氏早已吓瘫在地。当她看到涂如松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惨样,竟也良心触动。“哇”地失声痛哭起来,连连叫着:“如松啊!是我害了你,他们如此折磨你,我实在不知道啊!”便一五一十把实情当众说了出来,杨王荣、薛义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再也不敢隐瞒,都个个招供画押。

于是,陈鼎当堂判定:涂如松无罪释放,汤应求官复原职,李献宗擢升为县丞,李荣立碑重恤家属,杨三姑苦役五年,冯大杖责一百,高仁杰革职充军,杨同范、杨王荣、薛义处斩。并把详细复审情况,写成案卷,上报巡府衙门,待朝廷批复执行。这天是雍正十三年七月甘四。

复查之事很快传到总督迈柱耳里,犹似当头一棒,酒也醒了,神志也清了。他深知皇上觉察这桩假案,自己决无好下场。就以“八百里加急”上奏一份“密奏”,里面说:“查杨氏原系私娼,并非涂如松之妻,陈鼎复查案情,实受巡府吴应芬所指使,乃有意加害下官,恳盼皇上明鉴。”

殊不知迈柱所奏的“密奏”,此时已系强弩之末。雍正把他和吴应芬的两份奏报细细对照后,才知完全是真假颠倒的两码事。于是撤回原诏,另下圣旨一道:“即调迈柱、吴应芬回京面圣,着户部尚书吏贻直担任湖广总督,并会同两省官员,共同审理杨氏一案。

圣旨一下,谁敢不遵。史贻直一到任,就着手重新审理此案,查明陈鼎所审案情,吴应芬呈的奏报完全属实,维持原判,依法处决杨同范等人。

这桩千古奇冤总算得到平反昭雪。而这位高踞宝座的雍正皇帝,总算最后在这冤案中获得了一点好名声。这并不说明他能为民作主;相反倒是暴露了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互相倾轧和钩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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