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清宫,乾隆皇帝端坐龙銮,眸子里闪烁着自负的光芒,殿下是两位臣子,一名为深谙逢迎上位的和珅,一名是清朝的名臣刘墉。
和珅的眼角斜睨着旁边的刘墉,嘴角抹着一撇得意的笑意,乾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墉,问道:“刘爱卿,此山东之行有何感慨?”
刘墉心思机敏,隐隐然觉察出今日之拜见绝对没有平日里那般简单,只得学小孩子耍赖撒泼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可否站起来?”
乾隆皇帝向来自诩宽容大度,臣子也往往喜欢提出一些易行易做的事情,以满足皇帝的心理需求,在臣子的嘴中,乾隆皇帝的功绩远超前代任何一位帝王,包括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乾隆的玩笑
乾隆示意刘墉站起,刘墉谢过主隆恩后,拍拍腰背、膝盖,回道:“赖陛下圣明灼见,一切顺利。”此乃臣子回答之道,必须将一切功绩归于上位。
乾隆皇帝的本意并非是问山东之行的结果,结果他早已知晓,只是对于结果不甚满意,但又不好表达出什么不满。
因而提前和和珅商量好对策,决定开一开刘墉的玩笑。金銮殿,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乾隆假意咳嗽了一声,说道:
“刘爱卿,朕,属马,你属什么?”
问题来得毫无缘由,倒使刘墉一下子不知所措,中国仅仅只有十二生肖,他和乾隆皇帝同属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陛下会突然发出此问。
他明白背后肯定有和珅的坏主意,多年的官场生涯使得他早就习惯了类似的处境,只见他稍微思索一会儿,不慌不忙地回道:“属驴。”
驴跳出了十二生肖的范围,这个回答同样极起乾隆皇帝的兴趣,他问道:“刘爱卿不是和朕一样吗?怎么突然属驴了?”
刘墉等的就是皇帝的这个反问,立刻道出提前思虑好的答案:
“陛下,您是天之骄子,九五之尊,当然是龙马精神,属马是天命所归。臣不过侥幸而已,既是侥幸,自然就没有马的精神,因而这匹马常常瘦得被人误认为驴。”
“刘爱卿既然属驴,不妨学驴叫上两声。”乾隆再次刁难道。
一旁的和珅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等着看刘墉的笑话。刘墉岂能轻易妥协,说道:“陛下,臣不敢在真龙天下面前卖弄这点微末技能,这是和大人的本职工作。”
和珅听到回答后,立刻上前说道:“陛下,刘墉此次办案不力,还不思悔改,侮辱臣下,望陛下将其杖刑八十。”
乾隆皇帝微微一笑,说道:“罢了,罢了,刘墉这是告诉朕,他(驴)屡教不改。”
刘墉的视察
乾隆皇帝之所以试图戏耍刘墉,是因为他不顾自己的面子。御史载沣上书:山东巡抚国泰贪赃枉法,私自动用国库的银两,致使国库亏空。
国泰乃乾隆宠妃的大伯,历来受到乾隆皇帝的宠爱,这件事他有所耳闻,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认真对待。
可这载沣是一个犟人,三番五次上书进谏,身为皇帝,面对咄咄逼人的御史,也不能熟视无睹,只能派遣刘墉和载沣到山东视察。
两人出发前,和珅早已派人将消息告知了国泰,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国泰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准备好账本,清点了国库,发现短缺的银两还是很多。
他自然不能拿自家的银子充公,有手下善谋划着趁机提出建议:不妨借一下富商们的银子,让他们先拿出银子,待应付过这次检查,再悉数归还他们就是。
巡抚下令,商人们岂敢不遵从,不然以后可得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商人只得纷纷拿出自家的银两。
待载沣和刘墉赶到的时候,国库里的银两和账本上的记录分毫不差,根本查不出任何的问题。载沣愤愤之色显露于面,可就是无可奈何。
刘墉早就看出了端倪,暗地里提醒载沣:“大人,您瞧一瞧银子的成色,各处的都不大一样啊!”载沣一瞧,果然是,每一处银子的成色都千差万别,不像是官银。
他刚想提出来方才的发现,刘墉阻止了他,回到客栈后,载沣质问刘墉:“为何不让我当面戳破?”
刘墉回道:“大人戳破了又如何?银两数目对的上,其他的问题不过是小事,不足以参倒国泰。”
载沣又问道:“你说如何?难道就束手无策?”
刘墉凑在载沣的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载沣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刘墉主意
次日,济南的街道上多出了数张公告,公告内容如下:
国库银两,明日尽数运往京师,各位济南商贾,若有私银存储,即刻前往索回,过时不候。
商人们看到公告后,急忙领着下人们前往国库,领取国泰大人借走的银两。国泰带着兵勇试图阻止,却被载沣一个眼神给吓得退后了几步。
结果可想而知,国泰俯首认罪,这一认罪不要紧,直接让乾隆皇帝没了面子。和珅做为皇帝心目中的蛔虫,自然要为皇帝出一口气。
刘墉有一次挂职科考监考官,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和珅暗地里导演了一出闹剧:让几名考生带着书籍进入考场。
和珅趁机将其报告给乾隆皇帝,皇帝即刻给刘墉降了一级。
但是刘墉却一直活到了85岁,为何?在外地为官,他为能吏,在朝廷为官,他表现得庸庸碌碌,浑浑噩噩,导致小错不断。
这就是刘墉最为智慧的为官之道,当朝天子圣明,下面的人只需要遵从命令即刻。自己的任何功劳都是天子领导有方,而小错不断,天子不断原谅,恰好又给了天子彰显心胸的机会。
因而,即使皇帝老是给他降级,也没有给了其他过分的惩罚,不过就是做给大家看,让大家了解自己的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