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真正的牺牲同时也是自我保存,即保存理想的自我”。——包尔生
三尺讲台,手中的笔描绘出理想中华,他如辛勤的园丁,用心浇灌着每一株幼苗;
高深莫测的哲学世界,他畅游其中,苦思冥想,找寻未来的方向,用心守护着一个人,直到头发花白;
物理界的泰斗,民国时代的孔子,桃李满天下,鲜有人知,他从未萌生一丝不甘,历经浩劫却始终满怀热忱。
他们被称为“清华三孙”,因为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孙”, 这“清华三孙”就是叶企孙、陈岱孙、金岳霖,金岳霖字龙荪,就也算是“孙”了。作为清华大学的教授,他们德高望重,受万人敬仰;作为知识界的大师,他们是很多人的楷模,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越过高山,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们的人生却并不圆满,他们终身未娶,无子无孙,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事业。
走近清华三位教授,感受他们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一、人生当自律
清华三教授之一:陈岱孙。
陈岱孙是一个中西特征兼具的经济家和教育家,他身上既有中国传统的儒生之气又有英美男子的绅士之风。
凭借着幽默风趣的讲课风格,他收获了大批学生的喜欢。无论何时,只要是陈岱孙的课,一定是座无虚席。智慧、学识、样貌过人的陈岱孙本来应该被众多女子爱慕者,可他却终身未婚,其中的原因,复杂而又深刻。
作为一名教师,陈岱孙把自己一生的光阴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从第一天教书开始,整整70年,他从未停止过耕耘。陈岱孙用一生的时间将教书这一件事情做到极致,真正实现了桃李满天下的繁盛景象。对教书育人痴迷的他没有更多的时间与精力爱上一个人,更没有意愿经营婚姻,因为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人能够取代学生在他心中的位置。
在那个时代,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婚后女人的任务依然只停留在收拾家务。让自己有一个稳定的后勤,这也是许多男人的目的与理想。可陈岱孙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他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地井井有条,因此,他觉得让其他的人进入他的生活为他安排筹划完全没有必要。
从前的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陈岱孙的内心,一直都住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陈岱孙年少时曾有一个心仪的姑娘,那个姑娘颇有才气,样貌也十分出众,陈岱孙对她一见钟情。她就是王蒂澂,只是当时她的身边不乏优秀的追求者,最终在爱情这场战役中,陈岱孙败下阵来,于是潇洒地离开,可在他心里,王蒂澂却是他一生的不舍与牵挂。
二、为成全而孤独
清华大学三教授之二:金岳霖。
金岳霖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哲学家,他研究的方向在当时的人看来十分冷门,在那个处处危机的时代,旁人皆研究一些实用的东西以保住性命或为国家做出贡献,他偏偏追随着自己的爱好去研究虚无缥缈的哲学,与时代格格不入。尽管如此,金岳霖却在哲学领域里取得了极大的成就。
世人熟知他或许是因为民国才女林徽因。他俩之间的爱情曾经让无数人心生羡慕,林徽因如此幸运,竟然让金岳霖守护了她一世。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说:“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在金岳霖看来,梁思成比自己更爱林徽因,所以他选择退出,成全梁思成与林徽因。他虽然爱林徽因,可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后来,金岳霖与林徽因成为了朋友,金岳霖以一种新的方式继续陪伴在林徽因左右。或许一生再也无法遇到如此心动之人,他一生未娶,唯与哲学研究相伴。
三、被时代遗忘的独行者
清华大学三教授之三:叶企孙。
提到叶企孙,或许几乎没有人听到过他的名字,可邓稼先、杨振宁、钱学森这样的国家栋梁却声名在外,而叶企孙,便是这些国家栋梁的老师。在叶企孙的一生中,最绚丽的一部分便是教育。
在两弹一星的23位开国元勋中,有13个人是叶企孙的学生,而其中9人是他的直系弟子。他慧眼识人,曾经破格提拔了李政道、华罗庚等人,为中国的发展培养了众多优秀的人才。他因材施教,运用自己的教学方法,让学生的优势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成功的教育者,可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现代物理学的开山鼻祖。他精确测量了普朗克值,开国内磁学研究之先河。本应该在物理界声名大噪的他却因为一件事情走上从政之路。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中国的建设急需大量的人才,为了为祖国培养可用之才,叶企孙离开了自己研究的物理领域,转而出任清华大学的校长,从一个物理研究员摇身一变变成了从政人员。
叶企孙的一生同样一生未婚。有人说,叶企孙的心中同样有一个自己无法忘却的人,巧合的是,那个人也是陈岱孙心心念念的人,王蒂澂。遗憾的是,在这场爱情的公平竞争中,他跟陈岱孙最终都没有胜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投入别人的怀抱。此后,叶企孙再未动情,一生与学生为伴。
在大多数人眼中,爱情是生活的必需品,即使两人在一起足够久,已经被岁月消磨了爱情,只剩下作为亲人的感情,婚姻也是另一种责任。我们经常提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对于现实中的人来说,婚姻是一个成功之人的必需品,如果没有爱情,也必须有婚姻的存在,即使这场婚姻名存实亡。
看似这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其实这只是人们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就好像每天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猫咪,即使你不喜欢它,可突然有一天,它离开了你,去寻找另一个主人,你却无法接受。就像主人以忠诚的名义找回猫,很多人以婚姻的名义来掩盖自己的占有欲。
在清华三位教授的眼中,无论爱情还是婚姻都是神圣的,不容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他们从不将就,如果伴侣不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么他们宁可没有婚姻的束缚。
即便他们没有爱情,他们仍然有陪伴自己一生的事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同与自己的爱人对话,每天都期待满满。在清华大学三教授的眼中,理想高于一切,为了自己现身的事业,他们随时准备牺牲一切。我们从不缺少这样的伟大,我们却从来缺少发现伟大的眼睛与学习伟大的心灵。
向伟大与理想致敬。
文/枕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