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辅奉命出任河道总督,带着陈潢招兵买马的在黄河上修堤治河。让他自己的亲儿子靳治豫负责仓库管理。
可谁知从仓库发往河堤上的青石条,变成了豆腐渣模样,一锤子下去就能砸断。
各河堤负责人包括靳辅一起找到靳治豫头上,靳治豫带着河兵对白石沟送来的青石条当场验货,当快要验到豆腐渣石条时,族长加以阻拦,还以回扣分红与其讨价还价。
靳治豫不理他,一锤子下去,豆腐渣石条成了两半。靳治豫直接发话,送来这样的豆腐渣,账肯定是不会给你们结了。
就这样,一句不结钱,就引起了跟随族长前来领钱的村民出现了恐慌,族长更是加以煽动,为了稳定现场秩序,靳治豫拿出佩剑震慑,结果就刺死了那该死的族长。
然后靳治豫就被当地县太爷收监,靳辅把事情的详细过程写成奏折上报给朝廷。
康熙知道靳治豫冤枉,当务之急是查清青石条案,所以就把靳治豫交到刑部议罪。
本来此案的关键是案中案青石条案,任何人只要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立马就会提出先查青石条案;把靳治豫交到刑部议罪,就是希望刑部提出这个案子的关键,能把靳治豫给先保释了。
结果刑部,乃至朝廷各部,都是索额图的人,索额图的姑爷伊桑阿,居然就成了给靳治豫定罪的关键人物。各部大员早把公平公正抛到了脑后,顺着伊桑阿的意愿给靳治豫判了“斩立决”。
就这一个罪名,把康熙气得大发雷霆,他直接道明让刑部议罪就是给刑部台阶,结果刑部反而顺着杆子往上爬。
康熙想保靳治豫,苦于没有可借之力,就埋怨陈潢为什么不上折子保,这时他才从高士奇的嘴里得知,陈潢成了阿席熙王登选等人口中反清复明的贼子。
呵呵!就这样的罪名,让康熙气急反笑,一腔怒火只能靠敲鼓泄愤。
康熙对陈潢的罪名给的意见是传令让其戴罪回河督府监理,案件详情自会派钦差查证。
而对靳治豫的斩立决康熙并没回复,就因为这个没回复,伊桑阿就跑到康熙跟前,诬告靳治豫监管失当,仗着河督之子的名义横行霸道知法犯法。总之就是一句话,把靳治豫马上就给砍了,才好。
高士奇反复提出此案的关键,青石条一敲就碎,送石条的村民借机起哄,靳治豫是失手杀人;但伊桑阿非坚称靳治豫的罪是证据确凿,还讽刺高士奇与靳辅结党,指责康熙纵容汉人。
高士奇才高八斗,自然能当面怼得伊桑阿哑口无言,但要保靳治豫依然还是山高路远。
这里伊桑阿指出了结党,其实真正结党营私的人是他的岳父索额图大人,他,阿席熙,以及朝中大半能说上话的大员,都是索党。
就是因为靳辅接任河道总督治理黄河后,他们不但失去了在河道上贪污的机会,也失去了利用黄河走私赚钱的营生。
所以为了私利,伊桑阿一伙人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靳辅。
为保靳治豫,太皇太后提出让康熙以自己病了,要大赦天下为由,先把人放了。
康熙还是想争一下,私底下让高士奇去与明珠通气。
明珠早就看出索额图一伙人是势在必得,还特意提醒当日必是凶险至极,要让高士奇小心应对。
果然,康熙只露出一点要保靳治豫的意思,伊桑阿就领着刑部吏部众官员直言相谏,还以自劾去职相要挟。
面对伊桑阿的咄咄相逼,康熙质问其居心,谁知这伊桑阿仗着有索额图撑腰,态度特别坚决,罪名直指靳辅,指责靳辅有王命旗牌,儿子犯法就应该请出王命旗,斩了,而不是假惺惺的上奏折请皇上裁决。
看到康熙与伊桑阿陷入了僵局,这时候幕后主使索额图上线,提议理应顺应靳辅自劾奏折,派钦差下去查明事情真相,以此堵住悠悠之口。
索额图是老狐狸,话说得严丝合缝,而且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所以康熙不得不升了伊桑阿的职,派其去查明事实真相。
但康熙知道伊桑阿只想公报私仇,杀了靳治豫以泄私愤,所以就又委派高士奇以监督黄河秋汛为由跟着伊桑阿去暗中查明真相。
通过这件事,才发现这康熙,比起李世民朱元璋朱棣等历代帝王,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李世民治世,有瓦岗旧臣忠心耿耿;朱元璋定了江山后还有朱标以及徐达汤和锦衣卫可用;朱棣推翻建文帝的江山时有姚广孝张玉等人,治天下有夏元吉郑和杨荣,就算他带兵去打仗,朱高炽也能稳住江山,朱瞻基更是好圣孙。
再看看康熙,老爹留下四个顾命大臣,先是鳌拜闹腾,其余三个只知道观望,索尼老滑头躲在家里不上朝。
没办法,为了拉拢索尼,太皇太后亲自做媒,让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成了康熙的皇后,皇后难产而死之际,还求得康熙封了自己儿子太子。
就这样索家一家独大,把持朝政,逼得康熙喘不过气来。
康熙只得先把科举出身的满人明珠扶持上来,但又不能让明珠替代了索额图,只能让这两人相互制约。
这时太皇太后还让他娶了另一个顾命大臣遏必隆的女儿为皇后,有赫舍里珠玉在前,有索额图的索党威胁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好好的对待遏必隆之女,所以他的这位皇后,只能抑郁至死。
再回来看靳治豫的结果,这伊桑阿果然王八到家了,一到河督府,对靳辅就是冷嘲热讽,然后就让靳辅请出王命旗砍了靳治豫;高士奇不得不在一旁晓以利害,让伊桑阿不得不暂时放下要置靳治豫为死地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