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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12月24日,北大一名19岁的女学生沈崇,在马路上被强行拖走,2名美军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强奸暴行。
在这个西方人眼中的平安夜,这名正处于花一样年纪的少女遭到了侵犯。
事后,50万学生相继参加抗暴活动,势要为同胞雪耻,让恶贼伏诛。一腔热血的学生们却远未预料到,在那个强权当道的时代,正义并不会如期而来。
事发当天,出身名门的19岁北大女学生沈崇对即将要上映的一场电影充满了期待。
早在几天之前,沈崇就与好友相约在今夜看一场电影,这不仅是对共同爱好的一次兑现,更是离别前的最后一次团聚。
不久之后,短居北平的好友们即将离开这里,各自奔向前程。
约好的东长安街就在不远处,12月的北平干燥寒冷,沈崇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双手继续前行。
沈崇边走边摸了下包里的电影票,剩下的时间还算充裕,或许可以在电影开场前与好友多聊几句。
“哒、哒、哒”的声音敲断了女孩的思绪,军靴敲击在马路上,清脆的响声却在略显空旷的寒夜街中泛起了回音,听起来多少有些诡异。
孤身一人的沈崇有些害怕,赶紧加快脚步,希望尽快抵达不远处的平安电影院与好友相会。
身后的声音却似乎发现了目标似的猛的急促起来,连串的美式英语夹杂着不怀好意的狞笑灌入沈崇的耳中。
恐惧的情绪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沈崇,使她双脚发软,冷汗直冒。
几秒的时间内,一股浓重的酒气从她背后袭来,捂在嘴上的油腻大手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召唤,此刻的沈崇已经绝望的预知到:自己完了!
一段漆黑的路正如沈崇预料中一般来临,两名身形彪悍的美军不顾沈崇的挣扎呼救,将她径直拖到了东单操场,美国海军陆战队伍长威廉斯·皮尔逊就在那里对沈崇实施了侵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幸,但幸运的是,总有不放弃的自救,也总有舍生忘死施救的人。
尽管在这个寒夜发生的一切都令沈崇感到无尽的绝望,但尽管在深渊的最低处,她也仍然在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正是这声呼救,为她带来了结束噩梦的希望,也为后来法庭的判决提供了切实的证据。
孟昭杰是个古道热肠的人,亲人好友曾多次劝过这个身量普通的汉子平时少操心别人的事,小心惹上大麻烦。
但哪怕惹麻烦,哪怕不落好,孟昭杰也从来没后悔过自己每一次伸出的援手。
这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却隐约听到女子微弱的呼救声。
“救我,救救我,救命……”
随着呼救的声音愈发明晰,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色也在孟昭杰眼前拉开了帷幕。
两位体型健硕,长毛遍体的外国男子正在强暴一名柔弱无助的中国女子。
凌乱的衣衫周围满是挣扎的痕迹,女子的脸上满布泪痕,那微弱的呼救声也正断断续续地从女子嘴中发出。
孟昭杰知道,自己一定不是这两名恶徒的对手。
身形上的劣势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伴着皎洁的月光,他已经看见他们身边冰冷的枪管,反射出一种黑洞洞的油亮。
“放开她!Stop!”孟昭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敌我力量有多悬殊,孟昭杰仍然站了出来。
他知道,也许今晚路过的自己就是这名惨遭暴行的女子唯一的希望,哪怕可能有生命的危险,他强烈的道德感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沉默的看客。
孟昭杰的声音吸引了两名美军的注意,他们也从没想到,在他们眼中懦弱可期的中国人竟然有这样的胆量敢阻拦他们。
但也许是正在兴头上,也许是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他们对视一眼,两名美军中的下士普利查德扭过头来看着孟昭杰。
噼里啪啦说了几句孟昭杰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屑,又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了一句:“滚!”
此刻的沈崇也注意到了孟昭杰的降临,她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猛地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看向沈崇,口中说着:
“救救我,求你,救我……”
对沈崇来说,这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此刻却犹如深渊缝隙中撒下的光,让她再次有了结束噩梦的可能。
孟昭杰把自行车一把扔在旁边的沙土地上,向前冲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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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蚍蜉撼树的动作却被终止在枪口之下,连番的意外已经让两名美军失去了耐性,皮尔逊抄起旁边的枪怼在孟昭杰前进的路上,终止了这个勇敢的男人。
孟昭杰愿意舍下一切救出这名女同胞,但如若倒在此刻,却也只是无畏的牺牲罢了,到了那时,这名女子更是无力回天。
这一幕也落在沈崇的眼中,她瑟缩在墙根的一角,脑中再次被绝望的空白占据,口中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孟昭杰举起了双手向后退,听着美国人口中爆发出的嘲笑,他知道他们一定是再次在心中认定了,中国人都是怂包。
愤怒和无力感包围着孟昭杰,但他已经认清了双方的实力差距,也想明白一切已经无法阻止,只有报警才是终结这一切的最好办法。
孟昭杰假装被吓破了胆,踉跄的几步走到自行车旁,扶起车子就拼命地向不远处的警局——国民党北平警察局内七分局狂奔而去。
“有洋鬼子强奸女学生!”几乎脱力的孟昭杰连扑带跑的冲进来大喊,局内执勤的警员正在忙着各自的杂事,却在此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
“在哪?快带我们去!”彼时的国内形势十分敏感,与外国人形成对立或许会为这些警员带来很大的麻烦,沾上这些事,基本就等同于将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计甚至生存挂在了悬崖边缘。
但此刻的警员们已无暇考虑这些,孟昭杰焦急的情绪感染着他们。
职业的责任感和同为中国人的荣誉感,让他们放下了这些出自个人的担忧,果断选择了出警。
或许是孟昭杰的到来引起了两名美国海军的警惕,也或许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当警员们到场时,普利查德已逃走,警察只好将皮尔逊和沈崇带回警察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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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一夜是怎样过去的,也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小时对于沈崇而言将形成怎样的阴霾。
但我们可以从事件之后的发展得知,是沈崇的勇敢和坚持,才使真相最终得以浮出水面。
在事发的第二天,北平民营亚光通讯社公开发布了揭露了事情真相。但后不久,就收到了“上面”的命令。
哪怕自己的人民群众已经遭遇如此暴行,当时的国民政府仍然做出了一个令人不齿的决定,选择捂住群众和媒体的嘴,替美国人掩盖罪行。
国民党中央社接到北平市警察局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警察局局长汤永咸要求:这消息不要在各报刊登。
中央社立即以警察局的名义给各报发了一个公告,声称:“关于今日亚光社所发某大学女生被美兵酗酒奸污稿,希望能暂缓刊登。
此事件已由警局与美方交涉,必有结果。事件中的事主碍于颜面以及防止该女生因心理压力造成影响,要求不予发表,容有结果后,警察局当更发专稿。”
学生们写在电车上的抗议美军暴行的标语
无论在哪个年代,披露真相、守护正义,和坚持客观真实,都是新闻人的基本操守。
当时的新闻人们坚持了自己的初心,没有就此向权势妥协,向暴行低头,而是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这份报道一旦发出去我们肯定就摊上事了。”
“摊上什么事又怎么样?”
“发吗?”
“发!”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北平的几家报社内,他们第一时间掌握到了事情的真相,也看清了“要求不予发表”背后的含义。
为了让真相公众于世,北平的众多报纸,顶着国民党当局等多方的威压,纷纷曝光了这个的骇人丑闻,将消息刊登在了醒目版面。
北平几家报纸报社不仅报道了事情真相,而且还将他们封闭消息的行为公众于世。
无辜的女子惨遭暴行可悲可叹,但背后权势的压制,暗地里的妥协却令人愤怒。
《新民报》的消息一经发出,立刻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关注。
纵观历史,我们能够知道,在那个混乱灰暗的时代,仍然有人能够做到十年饮冰,未凉热血,仍然有人能够舍生取义,不忘真理。
而在这些人中,最典型的代表群体就是学生。
事件发酵之后,北大学子们在学校民主墙上贴满了壁报进行批判,并进行了集体抗议。
他们提出了“惩暴徒及其主管长官”、“驻华美军当局公开道歉”和“美国军方立即退出中国!”三项要求。
之后,南京中央大学、清华大学等多所高校的学生,也纷纷参与声援活动。
国民党在极力掩盖事实真相,并且试图将美国军方暴力行为解释成个人犯罪行为,企图抵制群众的反抗浪潮。
但是恰恰相反,这一举动更加激起了学生和群众的愤怒,抗议的声音迅速扩展到了全国范围,演变为一场声势浩大的全国性运动。
学生们不畏强权的游行与抗争终于取得了成果,次年1月17日,伍长皮尔逊在北平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
在审判即将开始前夕和在审判的过程中,“北平抗暴联盟” 极度活跃,发布声明,谴责皮尔逊将由美国军事法庭而不是由一个中美联合法庭审判。
但此后的审理过程也并不顺利。原本在法律上皮尔逊要面对:强奸、破坏军纪等几大罪行的指控
但刚开始,皮尔逊只承认其中一项罪名,对其他指控统统否认。
后来有几名目击证人也到庭作证,其中包括当时的第一目击证人——汽车修理工孟昭杰。
双方互相辩护的过程中,皮尔逊的律师提出,沈崇应是自愿与被告方发生关系的,而他提出的证据则更为可笑。
皮尔逊的律师证词称:“被害人称被扼住颈部,但颈部也没有伤痕。而膝盖小腿上的伤痕,是在当天11小时后才发现,也不能算是理由。
所以可能是沈同意与被告发生性行为的。而当天她并没有向值勤美国宪兵控诉被强奸,可能是她的姐夫计划好后才控诉的。”
他认为,如果沈崇并非自愿,那么沈崇应该有更多的伤痕和更大声的呼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庭将侵犯女子的暴行,美化为双方你情我愿的之事,皮尔逊的律师确实无耻至极。
抗议美军暴行的清华大学游行队伍
他的证词充满着狡猾的诡辩,几度动摇了法庭上的审判风向。
更让人感到讽刺的是,皮尔逊律师的证词,恰恰贴合了此前封建王朝所使用的落后法典——《大清律》中关于强奸罪的条例。
可笑的是,当时只有在英国侵占的香港还在使用这部律法。
根据《大清律》的强奸条,为了确立强奸犯罪,受害人必须提供证据,以证明她在那折磨中自始至终都在反抗。
换言之,为了证明这一宗强奸案得以确立,沈崇应该受更多的瘀伤和叫喊得更响亮。
身在今天的我们仅仅知道曾经的旧社会对于女性有着沉重的压迫,但是我们从未想过,这样的压迫将如何具体的将一名女子逼至怎样的绝境。
千千万万个在此类案件中选择沉默的女性并非不想反抗,而是旧社会给她们上了太过沉重的思想枷锁。
沈崇 左
但在法律不断完善、思想更加开放的当今社会,我们更需要鼓励女性,打破封建思想的禁锢,勇敢地维护自身的权益。
毫无疑问,沈崇案因为作案者是美国军人,而使案件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也使整个案件的审判过程更加复杂。
在这样的情形下为自己辩护,沈崇面临的压力也更为沉重。
但沈崇并未选择退缩,她仍然抵抗着回忆带来的痛苦,将当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而赢得了检察官的正义判决。
保尔·斐茨格若尔德中校作为检察官,在法庭上指出,两个美军陆战队员的强大躯体,给一位只有重125磅的19岁女大学生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检察官进一步争辩说,法律并不要求一个女孩去做超过“她身体和事实允许她做的事,来表示反对和抗议”。
最后在法庭上检察官说,我们很难解释一位出身名门,受过出色教育的年轻姑娘,为何在寒冷的夜晚,会愿意与一个她素不相识的醉汉,在空旷的操场度过黑暗地三小时。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无力反抗。
真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始终坚持皮尔逊有罪的沈崇在听到审判的结果的时候仿佛得到了解脱,自己承受的一切并未被无视,自己做出的努力也得到了相应的结果。
此刻的她原以为事情终于要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就在不久后,皮尔逊竟然在美国,以“证据不足”的荒唐理由被释放。
然而,即使是有沈崇父亲措辞严厉的信件,以及此前北大校长胡适的出庭力证,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仍然是不了了之。
沈崇案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于中国女学生的无妄之灾,美军们下意识地认为中国人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所以在犯下恶行时才能无所顾忌。
甚至面对见义勇为的中国工人,他们也并无半点畏惧,而是用最直接的暴力行为吓退了他。
尽管沈崇从未放弃对罪恶的抗争,尽管国内的同胞们舍生忘死的抓捕、报道、游行、抗议,案件的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犯下罪恶的人仍然逍遥法外,这不是我们未曾付出过努力,而是因为那句血淋淋的“弱国无外交”,我们的愤怒与热血并不能让我们与强权对抗。
时至今日,在几代领导人的努力下,在全国人民的艰苦奋斗下,弱国的头衔早已被我们摘下,东亚病夫的名号也早已被我们粉碎。
打铁还需自身硬,面对诸如此类的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如今的中国,有底气、有能力捍卫国家的尊严,保护每一位同胞的安全。
我们的人民,也应该更加自信、自强,共同维护、建设自己的祖国。
历史的车辙滚滚而来,留在历史中的那些人始终在为我们警示,要时刻强大自己,不再重蹈昔日的耻辱之路。关于沈崇案,你又有怎样的看法?欢迎评论区分享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