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胜利后,孙文被推举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和他同甘共苦的夫人卢慕贞,也因此成为了众人羡慕的“中华民国国母”。然而她在南京呆了20天就回村去了,后来又等来孙文的离婚申请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被冷淡的小脚媳妇。
1885年5月26日,广东省广州府香山县翠亨村的孙家老宅里,一片喜气洋洋。前来贺喜的人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两旁的对联上,分别写着“长发其祥,五世其昌”八个烫金大字。原来,这天是孙家次子孙文的大喜之日。新媳妇卢慕贞比孙文小1岁,是孙母杨氏同乡卢耀显长女。
卢耀显是美国华侨,他原本家中稍有祖业,年轻时想要读书入仕。无奈久考不中,于是远渡美国檀香山学做生意。财富越来越多,卢家也渐渐富裕起来了。
其实,早年的孙家并不富裕,不过自从长子孙眉到美国檀香山垦荒,开始经营农牧业与商业后,孙家的家境便一日比一日富足起来。到孙文结婚的时候,孙家在翠亨村,已经算得上是殷实人家了。
在孙母看来,卢家与孙家经济相当,门户相配,卢慕贞的年纪,亦与孙文相仿。最为难得的是,卢慕贞是按旧式女子的标准,培养出来的典范人物。她虽然身材瘦小,肤色较黑,但一双小脚却缠得极好。此外,她还具有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识大体的优良品德。因此由孙母杨氏做主,替孙文订下了这桩姻缘。
其实,孙家急着给孙文找媳妇,也是有原因的。这事说起来又要说到他的长兄孙眉。
1877年,在美国檀香山成了富翁的孙眉回乡娶亲,准备把父母接到檀香山赡养。但父亲孙达成以年迈为由,坚决不肯同行。因此,孙眉在婚后便带母亲与弟弟孙文回到了檀香山。
那时。孙文已经在乡间私塾读了7年书,能写会算。
孙眉起初让他到米店做学徒,希望他将来走经商之路。可是孙文却对做生意毫无兴趣,提出想继续读书。一向疼爱弟弟的孙眉,就把孙文送进了当地最好的教会学校,让他接受教育。
让孙眉没想到的是,孙文虽然在教会学校里各科成绩都十分优异,但受学校浓厚的宗教氛围影响,孙文居然对基督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让孙眉十分不安,因此又把他转到另外一所贵族学校。结果还是依然不能改变孙文想要成为基督教信徒的想法。苦劝无效之下,孙眉只得逼他退学,把他送回了中国。
没想到,受基督教思想影响的孙文,回到翠亨村后,不光向村民宣传基督教教义,还捣毁了村庙北极殿中的神像,以至引发众怒。
孙家为了安抚愤怒的村民,只得出钱重修神像,并对村民说尽好话,村民们才没有继续追究。至于孙文,一家人很担心他会再闯下大祸,不得不暂时把他送到香港中央书院读书。
在香港,由于缺乏父兄的约束,孙文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基督教徒,并立下了要做传教士的志向。
1885年年初,孙眉不放心孙文一人在香港,把他叫到檀香山,为的是能就近管教他。没想到此时的孙文,已经大大地增长了世面,有了自己的主见。面对孙眉管教时,他愈发不肯屈服。兄弟二人关系越来越不融洽。在一次争吵后,孙文干脆不告而别,重又回到了翠亨村。
对孙文已经毫无办法的孙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给家里汇了一大笔钱。一方面是用作孙文的学费,另一方面,孙眉又建议父母,赶紧给孙文成婚。希望孙文结婚后,受家庭的羁绊,担起责任,不至于继续任性。
孙母杨氏认为长子的建议很有道理,因此四处物色,最终选定了贤名在外的卢慕贞。
其实,此时的孙文由于在国外学习和生活了一段时间,已经懂得婚姻自由、思想自由的重要性了。对于中国腐朽的封建礼教,他很是厌憎。但在那个年代,婚姻自由就是伤风败俗,不仅辱没家门,还会遭世人唾弃。再加上孙文对父母一向孝顺,他这才没有忤逆父母。
卢慕贞结婚后,吃苦勤奋,孝老爱幼,孙家对她非常喜爱,作为长兄的孙眉,更是送了一个金手镯和一串宝石项链给她。
可惜孙文对卢慕贞很冷淡,在家中仅待了3个月,他就又回香港中央书院读书去了。
二、慢火细熬的感情。
1886年,对世界有着更多了解的孙文,开始萌生了救国救民的志向。他认为“医亦救人之术”,于是放弃了做传教士的想法,先后到广州博济医院附属南华医堂与香港西医书院学医。
孙文勤学好读,只有假期的时候,才会回家与卢慕贞相聚。纵是如此,两人亦是客气有加,丝毫没有青年夫妻的恩爱。
对于孙文冷漠的态度,卢慕贞并不抱怨。她是在封建礼教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女子,读书不多,因此并不在乎孙文的冷淡。孙文只要放假归来,她就认真照顾孙文的生活起居,并且以精巧的女红,为孙文缝制新鞋新衣。
其实不光孙文的衣服鞋袜,连公公婆婆的穿戴,也都是由她来操心的。
1888年,孙父病重。孙文与孙眉得到消息后,纷纷放下工作和学业回乡探望。在那一段时间里,卢慕贞每天衣不解带,在病榻前奉汤问药,和公公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这让孙眉对这个弟媳大为称赞,孙文亦对卢慕贞的无私付出十分感动。
自那时起,孙文渐渐对卢慕贞有了深入的了解,对她也慢慢产生了感情。孙文每每在外,免不了要给卢慕贞写信,信中亦对她多有挂念。
1891年,结婚7年之久的卢慕贞,生下了长子孙科。孙科的降生让孙文非常高兴,那时他已经从西医书院毕业,并在澳门、广州一带执业行医。由于生活尚不稳定,再加上父母年迈,需要照料,因此卢慕贞依然留在翠亨村。孙文在行医之余,也是经常回家探视。
1894年,卢慕贞在翠亨村生下了长女孙娫。当时孙文已经在澳门一家西医药局坐诊行医。为了照料孙文的生活,也为了一家团聚,卢慕贞带着3岁的孙科与还在襁褓中的孙娫,搬到了澳门。
这一年,清军在甲午战争中大败。身为最高统治者的慈禧太后,罔顾中国已经陷入半殖民地的危险境地,居然在战败不久,就劳民伤财,为自己60岁的生日举办隆重的万寿庆典。
清政府置百姓生死不顾的行径,惹得天怒人怨,早就对清政府非常不满的孙文,更是无法坐视不理。他上书李鸿章,希望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然而他的救国主张,却没能得到清政府的回应。
失望之余,孙文立下了“推翻清政府,建立共和国”的宏志。
为了开拓革命事业,孙文关闭了药局,把卢慕贞和一对儿女送回了翠亨村。而他则前往檀香山,秘密创建兴中会。他的民主革命思想,很快得到了爱国华侨的响应,革命队伍也随之不断壮大。
孙眉对弟弟孙文的做法十分赞赏,为了支持革命事业,孙眉把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商铺、农场和房屋等产业逐渐变卖,把所得款项都交给孙文,让他用来购买枪支弹药和组建革命队伍。这样一来,原本一直靠孙眉寄钱生活的孙家老小,生活势必受到很大影响,日子大不如前。
卢慕贞虽然不懂孙文讲的革命究竟是什么,但她深明大义,非常支持丈夫的事业。那时的孙家,男丁都在外奔波,家里除了老人就是幼儿,卢慕贞为了省钱,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繁重的家务。尽管辛苦,孙母杨氏还是被卢慕贞侍奉得很是周全,可以说,翁姑和年幼的儿女,都在卢慕贞的悉心照料下,生活得非常平安。
一个小脚媳妇,本来行走就不方便,却还要每天从早到晚做事,得不到一丝解放。但是卢慕贞没有抱怨,始终任劳任怨地做着。
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到在外奔波的丈夫,又不免为丈夫的安危和生活担忧,常常夜不能寐。但她在给孙文的信中,从来不说自己辛苦,只是告诉孙文,家中一切安好,让他尽管把精力都放在革命事业上。
卢慕贞的孝顺贤惠和不惧辛苦的表现,也让乡人对她十分敬重。史料上这样记载她:“孝敬贤淑,闻于乡党。”
三、受到连累的家属。
然而,革命从来都不是请客吃饭的。要奋斗,就一定会有牺牲。
1895年,孙文回到广州,在那里建立了兴中会广州分会。
随后,孙文联合江湖会党,发动了第一次反清武装起义。可惜由于有人告密,起义尚未打响第一枪,就遭到了清军的残酷镇压。不光陆皓东、朱贵全等革命志士受尽钉插手足等酷刑而死,清军还四处疯狂抓捕革命党人,企图把他们一网打尽。
身为革命领袖的孙文,自然成了清政府通缉的天字第一号罪犯。情势危急,孙文已顾不得把消息告诉家人,便逃出广州,继而从澳门辗转流亡到了日本。
然而,孙文虽然逃走了,孙家老小却陷入了危险之中。
当时,香山知县收到命令后,立刻派官军前去捉拿孙家老小。
此时,孙家老小已经知道广州起义失败,孙文成了头号通缉犯的消息。一家人惊惶不安,手足无措。毕竟造反不光要杀头,还会被株连九族。时间紧迫,卢慕贞马上收拾了细软,准备带着大家出逃。
不曾想,当卢慕贞收拾妥当,正准备带大家出门时,官军已然出现在了大门外。
其实,官军来得还不算快。在这之前,由于衙门书吏的笔误,把“翠亨村”写成了“翠微村”。结果官军先到翠微村走过一遭,在听说姓孙的住在翠亨村后,他们才又凶神恶煞地赶到翠亨村。却恰好就把孙家人堵在家中。
面对来势汹汹的清军,孙家老小愈发惊惧。倒是卢慕贞沉着冷静,将家中妇女们的金饰和银钱等收罗起来,贿赂官军,并说了无尽的好话。贪婪的官军这才收兵撤退,回去后便以“查无此人”为由,搪塞了知县。
当然,搪塞知县也只是权宜之计。对于残暴的清政府来说,只要一日不抓到孙文,孙文的家人,就一日不能放过。所以,卢慕贞思来想去,唯有带着一家老小,奔檀香山去投奔大哥孙眉才能避祸。好在当时兴中会成员正好回乡办事,于是卢慕贞便托他照应,这才带着一家人,坐轮船平安抵达檀香山,与孙眉久别重逢后。一家人对遭受的不幸,不免唏嘘不已。
四、苦尽甘来成国母。
1895年12月,已经在日本开辟了革命新事业的孙文,也来到了檀香山。
当他看到一家老小在卢慕贞的照顾下都安然无恙时,不由得对卢慕贞感激不尽。但革命尚未成功,还远远不是团聚的时候。所以孙文只在家中小住了数日,就奔赴欧洲,继续开展革命活动去了。
1896年10月,卢慕贞生下了幼女孙婉。
就在她产女不久,通说孙文在英国伦敦被驻英公使抓捕入狱,且生死未卜。
不久后,又传来了孙文遇难的消息。这个可怕的消息,让卢慕贞悲恸不止,几度想自杀殉情。幸好孙眉等人在旁开导,并四处打听消息。在得知孙文得人保释,恢复自由后,卢慕贞这才转悲为喜。
1904年,由于地方政府出了新规,檀香山土地的使用权,全部收归国有,这项规定大大地损害了像孙眉这样的牧场主的利益。尽管孙眉几次与地方政府沟通,但都无济于事。于是,经营了数十年的牧场,顷刻间就不再属于他了。糟糕的是,他的财产由于大部分都用来支持革命事业了,因此一家人的生活,便日益困顿起来。
破产后的孙眉,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一家老小迁居香港。
但在那里的生活,依然没有起色。
不过,卢慕贞早已尝尽了生活的苦难。而苦难的生活,也教会了她如何坚强应对,那时她不光要操持家务,她还总是抽空做些女红,托人去卖了换成油盐,以贴补家用。生活的苦尚且可以忍受,但一想到远在天涯的丈夫,还有在外求学的儿子,她就忍不住泪如泉涌。
1910年,孙母病逝。
卢慕贞在安葬了孙母后,听闻孙文正在南洋槟榔屿,于是带着两个女儿,赶到槟榔屿,终于与孙文一家团聚了。
然而,由于孙文还是清政府通缉要犯,南洋当局以“组织华侨闹革命会影响地方治安”为由,对他进行了驱逐。孙文只得告别妻女,再次流亡欧洲。而卢慕贞与两个女儿则留在槟榔屿。由于没有经济来源,生活愈发艰难。幸好当地华侨每月集资100元,作为他们的生活费,这才让他们勉强生活了下来。
1912年2月,南洋革命党人邓泽如拜访卢慕贞,告诉她,辛亥革命胜利后,身为革命领袖的孙文,已经被推举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并在南京就职。
邓泽如来访的目的,正是要护送卢慕贞前往南京,与孙文团聚。
在海上漂泊了一周后,轮船终于抵达了上海。卢慕贞在那里受到了沪军都督陈其美及一众革命者的热烈欢迎。让卢慕贞非常高兴的是,与她阔别多年的儿子孙科也在其中。
在孙科的陪伴下,卢慕贞和两个女儿很快在南京见到了孙文。
此时的卢慕贞已经45岁。回顾28年聚少离多的婚姻,她不胜感慨。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时,她不仅是孙文的妻子,而且还是备受国人景仰的“国母”。
五、最后一次相聚。
很多人认为卢慕贞妻凭夫贵成为“国母”后,此后势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并且因此对她十分羡慕。但谁也没想到,这位“国母”,却只在南京生活了20多天,就不顾众人挽留,坚决一个人回翠亨村去了。
原来,卢慕贞尽管来到了孙文身边,可由于革命事业仍然还面临着许多困难,比如当时清政府刚在袁世凯的游说下退位,把持着北洋军队的袁世凯不断给革命党施加压力。还比如西方列强也急于寻找一个政治傀儡,并从旁步步紧逼。因此,孙文每天为了应对复杂局面,不得不把时间都用在处理公务上,几乎没有时间与卢慕贞见面。
还有,对于“国母”的身份,卢慕贞一直都很不习惯。当她不得已硬着头皮,陪着孙文参加政治活动时,在贵宾如云的政治场合中,她听不懂孙文和那些人谈论的话题是什么。同时,她曾引以为豪的那双小脚,此刻也让她自惭形秽。她的木讷和没有见识,让她在那种场合,备受精神上的折磨。
在南京生活的20多天里,本性孤僻的卢慕贞很少抛头露面。她发现,她似乎只能扮演“妻子”这一角色。不过此时丈夫,需要的不仅是一位妻子,还需要一位能在政治和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的贤内助。
想明白后,卢慕贞知难而退,不顾众人劝阻,径直回翠亨村孙家老宅去了。
不久后,卢慕贞给孙文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表示,希望孙文能再娶一个懂政治、懂国家的聪慧女子为妾,而她一定会和她以姐妹相称。
对于卢慕贞的建议,孙文不置可否。由于不知怎么作答,也就一直没有给她回信。
1912年,已经担任大总统的袁世凯,为了拉拢让位给他的孙文,任命孙文为全国铁路督办。为了发展实业,也为了筹措外资修建铁路干线,孙文前往日本进行实业与铁路状况考察及筹款等事宜。
在袁世凯的安排下,卢慕贞携二女也随其前往。他们在日本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大阪每日新闻》以大篇幅刊登了《孙逸仙氏来大阪访问》的报道,同时又发表了一篇《孙逸仙夫人来访》的报道,并在报道中详细地描述了卢慕贞及孙文在大阪的会面及行程等。
尽管受封建礼教影响的卢慕贞,对于这种抛头露面的出行,极为不自在,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会是她和孙文最后一次夫妻团聚。
六、先生再见。
1913年,二次革命失败后,在袁世凯的指使下,革命党人受到了北洋政府的迫害。无奈之下,孙文只得再次流亡日本。孙文到日本不久后,他的革命伙伴宋耀如,也被迫举家迁居日本避难。由于二人本是密友,因此在日本的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商议建国大计,孙文亦成了宋家的常客。
也就是在宋家,孙文认识了才20岁的宋庆龄。
当时宋庆龄已经从美国威斯里安女子大学毕业。一直担任孙文秘书的宋霭龄正好要和孔祥熙在横滨结婚,因此就推荐宋庆龄接替她,继续做孙文的秘书。
宋庆龄早在童年时期,就听父亲说过孙文很多了不起的事迹,她在心中,早就对孙文仰慕不已。而在此后的工作接触中,她更是渐渐与孙文产生了爱情。
对于孙文而言,宋庆龄不管是在学识还是认知上,和他都有共同语言,两人心灵相通,互相爱慕。可是,孙文也知道,宋庆龄是基督教徒,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有卢慕贞,他是不可能和宋庆龄结婚的。
但此时的孙文,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宋庆龄了。经过思考,他只得给卢慕贞写信,希望卢慕贞能到日本商议离婚事宜,并向卢慕贞说明了离婚的理由。
对于一个旧式女子而言,离婚无异于人生大辱,不仅会落人耻笑,而且终生会被人轻视。当年鲁迅和许广平在一起了,朱安依然不愿意离开周家,显然就是她一直害怕落人耻笑。
和朱安一样,卢慕贞何尝不把颜面看得很重。正因如此,她万分委屈,甚至还向长嫂抱怨说,何必一定要离婚,纳妾不行吗?
但卢慕贞比朱安豁达,她千思百量,不由感叹:“我无法阻止你奔向更好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先生,再见!”
随后,她给孙文回了一封信,仅在信里写了一个“可”字。
1915年9月,48岁的卢慕贞在女儿的陪伴下来到日本东京,见到了有过31年婚姻之实的丈夫孙文。同盟会成员胡汉民与朱志信等人,得知卢慕贞此行是与孙文办理离婚事宜,他们极力反对,纷纷替卢慕贞说话,希望两人不要割断延续了数十年的婚姻关系。
面对众人的好意,卢慕贞虽然感动,却反而劝说大家:“我常识不够,更不识英文,我又缠脚,行动也不便,怎可以帮得到先生?既然现有人愿意照料他的生活,我愿意成全,从此一别两宽,愿先生与我各寻良人。”
离婚后仅一月余,49岁的孙文,就迎娶了年轻漂亮有学识的宋庆龄。
而卢慕贞则移居澳门,在此后的岁月中,终生未嫁的卢慕贞,再也没有见过孙文。甚至,孙文去世时,都没有人想起,要请她出席葬礼。
1952年,卢慕贞走完了她孤寂如浮萍的人生。
对于一个旧式女子而言,对丈夫的逆来顺受,就是她们维持婚姻的金科玉律。只是这世上,大抵付出真心,忘了自我的女子,多是命运的苦主。
难怪有人在了解了卢慕珍的人生后会慨叹:“世人皆知山龄喜,无人知晓卢氏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