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还处于灾难深重的旧社会,也是百姓生活极为困顿的岁月。但是越是这样,越有人浑水摸鱼。在1943年是,长沙的一群盗墓贼就趁着时局混乱,挖开了一座战国时期的楚墓。当时甚至采用了雷管爆破的粗暴方式,即便是这样,等到当局派人前往时,盗墓贼已经满载而归,逃之夭夭了。
虽然当局并不是太在意,却牵动了很多有识之士的良知。有一位叫做蔡季襄的文物专家立即前往当地,有的说是在文物贩子手中,有的说就在盗洞的出口处,他找到了一块“废纸”。
虽然盗墓贼的文物知识丰富,但毕竟见识还是有局限性,文化程度也不高。他们更看重青铜器、瓷器等实实在在能够变现的实物,对于这份上面写满字的东西,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当蔡季襄先生拿到它之后,却发现了不同凡响之处。这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一份帛书。帛是古代的丝织品,在古代非常昂贵。在造纸术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先人们将文字刻在龟甲、青铜器和竹简之上,写在帛布之上的,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内容。
这份帛布,就是现存最早的、春秋战国时代唯一的完整帛书。它被称为“楚缯书”或“楚绢书”。这份帛书高为38.5厘米,宽为46.2厘米,中心位置是两段互相颠倒的文字,一段是13行,一段是8行。在这两行文字的周围,又是旋转排列着12段边文。
这12段边文,每隔3段就被青、赤、白、黑四中颜色的奇异图形所分开。帛书的四周,还画着12个怪异的神像,他们各自都有名字,而且与《尔雅》中的12个月的名字是相符合的。
蔡季襄先生看到后,立即感到这是先秦思想文化的荟萃,其中包括了阴阳五行、神话传说、天灾异变等等知识。其中很多部分,是早已经失传的,因此完全可以认为是一件国宝。他毫不犹豫地进行研究,并且写下了《晚周缯书考异》一书,并亲自送到当时的政府。
但是,当时正是民族危亡之时,蔡先生的成果不但没有被重视,反而得到了嘲讽。正在这个时候,在雅丽中学担任教师的美国人考克斯亨德烈假扮成一个对于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的外国友人。他想方设法接近蔡先生,取得信任后,开口求借这份文物研究。
一方面亨德烈的演技实在高超,还主动提出拿一万美元作为押金,另一方面蔡季襄也受到挫折打击,有些心灰意冷。于是,这份国宝便被亨德烈骗走,并且随着他一去不返。
后来,楚缯书几经倒手之后,被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收藏。尽管蔡季襄先生经过无数努力,希望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但这件文物,却一直没有能够回归。
楚缯书上面的文字,虽然只有短短900多字,却引起了广大学者的极大爱好,中外学者研究它的专著,就不下三十种。更为关键的是,它如同是开启先秦楚国甚至当时整个华夏民族历史的钥匙,很多关键性的谜团仍然是文史界研究的热点。
然而,这件珍贵的文物,却流失在海外。这是当时形势原因,不能简单归咎于某个人身上。幸好我们祖国日益强大,无论是在经济方面还是文化方面的实力,将会永远杜绝此类悲剧的发生。也许,放在海的对岸,也是对每一个炎黄子孙的警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