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岩
《清稗类钞》记载:“京师张广号售人参有名,一日,有骑马少年,负银一囊至肆,则先取银百两,与之作样,而徐取参数包阅之……”
清朝时期,京城有个叫“张广号”的商铺,靠着贩卖人参非常有名。
有一天,有个年轻人骑着马来到“张广号”,下马后背着一个大包袱走进店内。
年轻人从包袱里面取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柜台上,让掌柜的给他拿几包上好的人参,说是要看看货。
年轻人看了一会儿,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说:“我家主人心细的很,如果我买的人参他感到不如意,就会呵斥一番。
我也不会挑选,掌柜的你看能否让我带回去,给我家主人看看,这一百两银子算作定金,你们可以派一个伙计多带着一些极品的人参,跟我一起回去,让我家主人自己挑选如何?”
掌柜的一看,人家都把银子留下了,这是诚心诚意要买人参的主顾,拒绝了太可惜了,于是欣然同意,找来店里一个胆大心细靠得住的中年伙计,包好数斤上好的极品野山参,跟着年轻人走了。
极品野山参价值不菲,掌柜的不放心,临走前特意叮嘱伙计说:“你背着人参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谨慎,不要让人参落在别人手里!”伙计点头称是。
商号伙计和年轻人过了东华门,来到一座大宅院,两人登上楼去见主人。
大宅院的主人长得眉清目秀,一把漂亮的大胡子,披着貂裘大衣,瓜皮帽正中镶嵌着蓝色的宝石,一看就是个很有钱的富豪。
大宅院的主人此刻倚着枕头,斜靠着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到商号伙计上来,问道:“你带的人参果真是辽东无上上品野山参吗?”
伙计陪着笑脸回答说:“是啊!是啊!”
屋内有两个仆人接过包袱,打开给主人看,主人看过之后,说确实是极品野山参。
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车马喧嚣的声音。
有个客人进来说求见主人,大宅院的主人此时表现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吩咐仆人去阻拦,声称有病不便接待客人。
他低头悄悄对伙计说:“这个人是向我来借钱的,千万不能让他上楼,他若上楼来,看见我有钱买人参,我就不好意思说没钱借给他了!”
此刻,那个客人在楼下嚷嚷道:“你家主人这是装病,跟我玩轮子使诈啊!一定是在楼上跟姨太太腻歪呢,所以让你们拦着我,我就不信了,必须上去看看。”
几个仆人死死拦住,双方争吵不休。
主人显得更紧张了,对伙计说:“快点把人参藏起来!快点把人参藏起来!不要让那个人看到,我床下有个箱子,你把人参放进去。”
主人于是从身上解下一把钥匙,递给伙计。
伙计慌慌张张打开箱子,把人参放了进去,然后锁上,手握着钥匙,生怕钥匙长翅膀飞走了。
主人站起来说:“你在这看着箱子,我下楼去看看,或许能拦住他不上楼。”
于是踉踉跄跄走下楼,主人先是和客人寒暄,不一会就和客人对骂起来。
客人坚持要上楼,主人拼命拦着。
客人大怒,说:“你这是防着我借钱,楼上一定有银子怕我看见是不是?我算看错你这人了,我这就走,这辈子不会来你家了。”
主人连连谢罪,送客人出门,几个仆人也跟了出去,不久,院子里寂静无声,楼上的伙计忽然感到静的可怕,于是打开箱子,顿时感到绝望了,价值上万两银子的人参不翼而飞。
原来,这个箱子底部是活的,方才两人争吵的时候,楼下有人打开箱子底,取走了人参。
伙计跑出门外打听邻居,原来这是一座空宅院,这几天有人临时租用,伙计彻底绝望了,抱着脑袋长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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