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中国人只记得,日寇侵略中国时,对中国女性毫无人性的侵害,日本人发明了“慰安妇”,使得很多中国女性遭受了非人的残酷待遇,时至今日,每每提到那段历史,所有国人均会恨得咬牙切齿,但在抗日战争打响之前,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同样残酷地折磨着这片土地上的女人们。
被迫害的是一群晚清的妙龄少女,她们长相标致,身材娇小,各个都拥有标准的“三寸金莲”,这样的条件在当时的国人看来,是十分优越的,可在民俗不同的外国人眼中,这是“奇葩”“陋习”“商机”……他们以低价从少女们的父母处买下她们,带到美国供那些达官显贵观赏,从而获取暴利。
晚清就是其中一个被展览的小脚姑娘。
裹足女孩,时代的悲哀
因为时隔一个世纪,又加上她地位低下,早就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了,在这里,我们就叫她晚清吧!
晚清是一个人,她也可以代表一个群体。
被迫害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晚清也是,家里不但穷,人口还多,十几个兄弟姐妹,死的死,卖的卖,最后仅剩六个。
晚清是家里最小的,她是父母生下的第十二个孩子,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就血崩而亡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晚清是不祥之人,她生来就带厄运,所以她一出生注定就要被嫌弃。
母亲去世半年后,家里族老给父亲安排续弦,原本这样的家庭是没有续弦的资格的,可对方是一个大脚女人,不好嫁,所以她不嫌弃晚清的父亲家境贫寒。
那个年代,娶一个大脚女人肯定是要被嘲笑的,可晚清的父亲没有办法,家里的地得种,家里的孩子得有人照看,就这样,大脚女人进了晚清的家。
在晚清的记忆里,童年第一次痛苦的记忆就是缠足了,那是晚清4岁的时候,那天,晚清的大脚后妈带着几个婆子来到了家里,那些婆子个个凶神恶煞,因为晚清的后妈没有裹足经验,所以才请了她们来。
婆子二话不说将晚清摁在板凳上,只见她抬起晚清的脚,将脚趾使劲往脚心里弓,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晚清痛得哇哇大哭。
对于这样的场景,老一辈人都见多了,她们并不会因为晚清的哭声停止手头的动作,不但不会停止,晚清的后妈还在一旁吆喝:“小一点,再小一点。”
或许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懂得心疼,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大脚,她被嘲笑了一辈子,心里多少带着点愤恨吧。
婆子的手脚很麻利,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晚清的脚缠好了,因为晚清个头小,缠脚的时候脚也更小,所以缠足的婆子判定,她的脚以后会很“漂亮”。
听了这个结果,晚清的父亲很是满意,小脚的女人好啊,小脚的人女丈夫疼爱,她的命运也会更好。
确实如缠足的婆子所说,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晚清的优势体现出来了,她不但五官长的标志,脚也是家里的姑娘当中最小的。
那个年代,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是嫁人的年纪,特别是对于晚清这样的穷人家庭来说,女孩子因为缠了脚,干不了重活,养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早点嫁了,还能收获一笔不菲的礼金。
就在家里忙活着给晚清找婆家的时候,八国联军来了,整个国家开始变得动荡不安,晚清整个家庭都受其所累,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个时候来大清的外国人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随军队来的侵略者,一种是家庭条件优越,前来大清学习参观的富家子弟,还有一种是在自己国家混的不怎么样,想要来这个国家寻找商机,碰碰运气的商人。
卡恩兄弟就是这样的商人。
成为展览品
卡恩兄弟来自美国,这对金发碧眼的兄弟刚刚踏上这片土地时,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这里的男人都梳着长长的辫子,穿着长裙子,满大街都是男人,女人很少见,这个国家的女人去哪里了?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终于在一个黄昏,透过一个破旧的院门,看到了当时倚在门廊上的晚清。
夕阳斜映在晚清稚嫩的脸蛋上,她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看上去就像一幅岁月静好的旧画。
卡恩兄弟被这景象惊讶到了,这就是中国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中国的男人已经很矮小了,没想到中国的女人更矮小。
秀珍娃娃一般的晚清让卡恩兄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他们礼貌地向晚清打了个招呼,这在美国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晚清听到了却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赶紧掩门遁去。
卡恩兄弟不知道,清朝的姑娘在出嫁前,是很少见到别的男人的,尤其是他们这样高大魁梧,长相怪异的外国人,在晚清眼里和怪物一般无异。
悻悻离去的卡恩兄弟一直忘不了晚清,这个中国的女人太有趣了,他们觉得,如果能把这个中国女人运送到美国去,一定会有很多有钱人感兴趣。
一个邪恶的计划在他们的脑海中产生了,卡恩兄弟第二次上门时,正遇上晚清一家人收拾行囊,准备远走他乡。
晚清的父亲是见过外国人的,正当他还在疑惑两人的来意时,卡恩兄弟拿出了一幅画和一小块金子。
由于语言不通,卡恩兄弟准备了一幅画来和他们沟通,晚清的父亲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们是想用手里的那块金子,买下一个人,虽然画功不是很好,但是晚清的父亲还是看出了画里人就是他那个不祥的小女儿。
原本一家人就是要准备逃难去的,人多了吃饭的嘴也多,洋鬼子手里的那块金子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了,于是他没多想,就答应了。
正在收拾行囊的晚清被父亲叫到了院子里,她又看到了那两个长相怪异的人,父亲只简单地说了句:“你跟他们走吧,跟着他们走你就能过上好日子。”
晚清听了父亲的话,她明白自己被抛弃了,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亲不要抛弃自己,但父亲眼里的冷漠让她感到了绝望。
家里人听到晚清的哭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年头,穷得卖孩子的人太多了,晚清的父亲也不是第一次卖孩子了,就这样,晚清被卡恩兄弟扛在肩头上,挣扎着带走了。
一个月之后,晚清随着卡恩兄弟一起踏上了去美国的轮渡,永远地离开了这片生养她的土地,随着她一起去的还有一个11岁的小男孩,他是被父母私下净身准备送进宫里当太监的,见卡恩兄弟出价高,所以他也被父母毫不犹豫地卖给了洋鬼子。
在去美国之前,晚清没有自由,但那个时候她好歹还是一个人,去到美国之后,晚清的日子连人都称不上,更遑论自由了。
晚清没有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跟着洋鬼子过上好日子,反而成为了卡恩兄弟手上的傀儡、商品、敛财的工具。
时代的悲哀
“裹足”这个陋习对于外国人来说,就和我们现在看非洲的“割礼”“长颈族”是一样的,我们鄙视这样的陋习,但难免也会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习俗。
卡恩兄弟将晚清的“三寸金莲”作为噱头,大肆宣传,吸引了一小部分对东方国家有兴趣的人来观看。
他们只需要支付50美分就可以看到坐在笼子里的小个子东方女人,对他们来说,这个小个子女人长相太过于稀奇了,黑色的头发,复杂的发型,怪异的布料打造的怪异服饰,尤其是那脚,不但小的和儿童一般,还很畸形。
东方女人的脚生来就是这种形状么?这是卡恩兄弟设下的悬念。
被这个东方姑娘吸引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所出售的门票常常是一票难求,到了合适的时候,卡恩兄弟就要揭晓这个悬念了。
要看晚清的小脚,需要额外加钱,加钱越多的顾客,可以在前排近距离观看卡恩兄弟脱下晚清的鞋子。
他们围在晚清的笼子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卡恩兄弟脱下晚清的鞋子,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鞋子脱下后,露出来的不是脚,而是一层泛黄的布。
带卡恩兄弟将那裹脚的布一层一层退去,围观的美国人都惊呆了,这哪里是一只正常人的脚,明明就是一个变了形残废了的脚。
围观的美国人先是一阵唏嘘,接着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表示,他们的钱没有白花。
晚清在大洋彼岸,被人当做猴一样的展览,这对她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如今还要被当众脱鞋,要知道,在大清,女人的脚只能让自己的丈夫看到的,否则就被视为不忠、不贞。
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脱了鞋,晚清早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心思,她开始绝食,准备等待死亡降临。
好不容易寻找到的摇钱树,卡恩兄弟又怎会让她轻易消失,晚清的所作所为激怒了他们,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顿鞭打,皮肉之痛晚清尚能承受,可是卡恩兄弟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将她卖给洋鬼子当小老婆。
不得不说,卡恩兄弟将东方女性的心理掌握得牢牢的,生活在那个年代,晚清的思想极其保守,所以她妥协了。
那之后,晚清也强迫自己习惯了在特定的时候脱下自己的鞋子,供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观赏把玩,可外国人对于她的好奇远不止于服饰和双脚。
一段时间之后,卡恩兄弟的生意开始惨淡起来,“三寸金莲”的噱头已经过时了,自从卡恩兄弟靠着晚清发了财之后,很快美国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许多的“晚清”。
为了榨干晚清身上的剩余价值,卡恩兄弟又独树一帜,开创了东风姑娘的新噱头,前来观看的人只需要多加50美分,就可以看晚清当众脱衣服。
此举又吸引了众多的好奇者,这里面有男有女,他们急于了解晚清的身体构造,想知道她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样。
强烈的好奇心使得卡恩兄弟又狠狠地大赚了一笔,在卡恩兄弟的逼迫下,晚清又开始每天在形形色色的人面前脱衣服,她的身心都早已经麻木,羞耻之心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待看客对晚清的身体没了兴趣时,卡恩兄弟的新招又来了,再加50美分,他们便可以上前近距离观赏,甚至可以像看动物一般,上前摸上一把,捏上一捏。
那个时候,卡恩兄弟的竞争对手很多,为了争抢这些看客,他们奇怪招数层出不穷,有的甚至利用这些姑娘们做起了桃色交易。
当然,晚清最后也沦落到了这一步,但她已经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思了,长期的精神压迫让她从人变成了一只顺从的动物,只要卡恩兄弟有指令,她就很自然地乖乖去做了。
当美国人对晚清姑娘失去了兴趣之后,卡恩兄弟又将她带去了法国、德国……在这些国家,人们对东方姑娘的好奇一点都不亚于美国人。
靠着晚清,卡恩兄弟赚了一波又一波,直到她再没有任何的价值。
不光是晚清,连同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被净身的小男孩也一并遭到了同样的待遇,晚清最后的结局已经没有人知道了,有人说她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也有人说她忍受不了非人的摧残自尽了,总之,无论哪一个版本,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这个自诩文明的国度,对于自己做下的恶行毫不自知,无数个晚清姑娘在异国他乡遭受这不为人知的非人待遇。
新中国成立之后,最后一批裹脚的女人在这片土地上消失殆尽,这段耻辱的历史也被摸得一干二净。
那无数个晚清姑娘的下场,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旧时代的女人没有地位,不论何时何地都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也注定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落后就要挨打,如今的中国人深谙其道,晚清姑娘的遭遇,仅仅是时代的一个缩影,只有摒弃那些落后的习俗,国家才会变得强大,如今我们不需要裹小脚了,但我们却不能忘记那些落后观念带来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