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帝室之胄,往往都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尽了荣华富贵。这些都是我们能想得到的,这些王爷们平日都是怎么生活的我们可能想不到这么细。今天就以清朝的王爷们为例来谈一下王爷们平常的生活。
王爷们荒淫无度的一面
皇子王孙“天潢贵胄”,刚出世不久,就当上了王爷、公爷,金银满库,地跨数省,人丁上千,衣食住行都有奴才(包衣人丁)服侍,大小事宜皆由属下官员效劳,因此,自然而然地使得许多王公贵族懒惰笨拙,庸懦无能,唯知花天酒地,恣意横行。如郑亲王济尔哈朗之四世孙简亲王雅尔江阿,“人甚卑鄙,终日沉醉,诸事漫不经心”,结果被削爵处治。
其弟神保住袭亲王爵后,荒淫无耻,“不知自爱,恣意妄为,致两目成眚”。这个因酒色过度双目患病之人,竟不念骨肉同胞之情,“凌虐伊兄忠保之女”,被乾隆帝严加痛斥,革除王爵。
克勤郡王岳托的四世孙纳尔图,素性暴戾,横行不法,活活打死“无罪人”罗米,拆伤菩萨保、杨之桂手脚。豫亲王多铎之六世孙裕兴,“不自爱惜,恣意干纪”,好色成性,不顾“亲丧未满,国服未除”,竟强奸侍婢,逼迫致死。
清朝后期,一些王公贵族吸鸦片,嫖妓女,逛戏院,种种劣行,难以一一悉数。比如,嘉庆帝之第三子惇亲王绵恺,嗜好鸦片,喜于戏乐,并将优伶囚于府中,任意凌虐,又因倚仗权势,关押穆齐贤等八十二个民人于府中,私刑拷打属下人员等等不法行为,被议处革除王爵,夺去顶带(后复爵降为郡王)。庄亲王奕赉,“浮薄无行”与镇国公溥喜赴尼寺吸食鸦片,被革爵,遣戍吉林。镇国公绵顺,更是荒淫无耻,携妻妾,带妓女赴庙唱戏,恣意寻欢逐乐。
嘉庆十八年(1813年),为解决在京闲散宗室的生计问题,从北京迁移七十户闲散宗室到盛京,官修瓦房七十所,给车价盘费及零用银,共花了一万一千两。到盛京后,每户每月给养赡银三两,每年给地租钱二十两六钱,粟米二十二石,使移往的宗室有足够安居的条件。
可是宗室盛云长期习于享乐,懒惰好闲,借口嫁女,请假回京“聚赌抽头”,官役巡查时,又手执铁器,“同众赌犯拒伤兵役”,结果被罚交宗人府圈禁三年,“开印后,先行重责四十大板”,圈禁期满,押回盛京,交将军衙门“严加管束”。
移往盛京的另一宗室英怀,邀约游民陈稳、王玉,寻找地方,“开设宝局”,聚赌分头抽钱,被拿获后,革去四品顶戴,圈禁九月,枷责三十五板,罚去赡养银一年。在北京的宗室,也有“聚赌抽头”的,如淳济、奇英等人,生为宗室而“不自爱”,伙同民人张七,合伙聚赌,被查获后,枷责二十五板,交宗人府圈禁九月,罚去养赡银一年。
宗室常禄在北京东直门内岔子胡同,开设赌馆,“聚赌抽头”,破获后,依例枷杖,责罚养赡银六个月,交宗人府圈禁四个月。宗室桐寿,在北京沙锅琉璃胡同“开宝聚赌”,被官兵抓获后,杖一百,徒三年,因系宗室,折罚圈禁。
八旗贵族中,还有行劫拐骗,胡作非为的。辅国将军春廷,雇坐正黄旗包衣闲散罗黑子的车辆,赴宗人府听候会讯,傍晚时,复坐此车行到西单牌楼苦水井地方,突然“起意将车卖钱使用”,便嘱令家人赵二殴打、赶走罗黑子,赶车出东直门,行至天津,住在客店,“春廷唤流娼三人与赵二、穆七狗,在店奸宿”。
因无人承买车辆,又从天津赶车到武清县杨村兰亭店内住宿,春廷“又同赵二、穆七狗至该店后身,同娼妓奸宿”,因无钱使用,便将车押抵店钱,只牵骡回京,卖钱六十吊。此事被罗黑子告发,官役拿获春廷,革其辅国将军爵,“照例圈禁”。
堂堂辅国将军,竟然殴打车夫,拐卖车辆、骡子,到处宿奸,真是腐败堕落,荒淫无耻之极。宗室国存、玉清,诱奸妇女之后,又将女子卖为娼妓,“得钱使用”。案发后,发国存充军边远,因系宗室,折为圈禁,玉清枷号两月,杖一百,因系宗室,折罚圈禁。宗室常杰“行劫崇钊家元宝”,被宗人府圈禁。
此外,还有一些宗室贵族,闲居度日,仗势欺人。宗室奕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领宗人之俸,长期与妾周氏,酷嗜烟土,被步军统领衙门查获,刑部会同宗人府核议,拟依例“绞监候,缓决五次,,”道光帝批示,准其减等,改为发往吉林。
宗室德况、世袭佐领桂龄等九人,吸食鸦片,被右翼翼尉乌勒兴阿率领兵役拿获,依法惩办。奉恩将军绪文,住北京大角胡同,与史家胡同开碾房的民人毕大“素知相好”,从嘉庆二十五年起经常在毕大铺内借钱使用,“常借常还,照例起息”。
道光五年(1825年)二月,毕大对绪文说:“铺内钱短”,以后不能供钱使用,并要收回过去的欠款,绪文口头应允。八月初二,绪文到户部领回奉恩将军俸银后,理应送还借款,但他有意不还钱,借口推脱说:下次“关俸米时,再行措还”,毕大不愿意等待,绪文竟恃强逞凶,用拳猛击,打伤了毕大。
据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宣统元年(1909年)宗人府的三次统计表所载,宗室聚赌抽头,行劫拐骗,伪造假票,借钱不还,诱奸妇女,打伤民人,等等不法行为,层出不穷。
王爷们好文弄墨的一面
清代的王爷们除了无恶不作的一面,还有不少的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和史学家。比如,庄亲王允禄,精于天文算法,受康熙帝指示,参与纂修《数理精蕴》,又任增修《七政时宪书》的总裁,学术水平较高。荣纯亲王永祺的八线法手卷,在算法方面造诣很深,他的孙子奕绘在算法上比他又高了一筹。
安郡王玛尔浑,自幼好学,十七岁封世子后,仍好学不厌,结交名士学者,“毛西河、尤西堂诸前辈,皆游宴其邸中”,著有《敦和堂集》。其弟岳端,“善诗词”号称“红兰主人”,受到文学界的称赞。岳端敬慕孟郊、贾岛之诗,选编《寒瘦集》,刻印问世。
清太宗第六子高塞,初封辅国公,康熙八年(1669年)晋镇国公,“不恋荣华”,居住盛京,读书医无闯山,“嗜文学,弹琴赋诗”,自得其乐号敬一主人,甚为时人敬佩。昭樾赞其“善文翰,诗多清警”。
《长江帆影图卷》
康熙帝第二十子慎郡王允禧,“诗清秀,尤工画,远希董源,近接文徵明”,自号紫琼道人,声望甚高。允禧去世以后,以高宗之第六子永瑢过继为嗣,晋封亲王。永“亦工画”,“济美紫琼,兼通天算”,画有《长江帆影图卷》,是一幅描绘祖国壮丽河山千娇万姿景象的艺术珍品,一直流传到现在,成为我国珍贵的名画。
诚亲王允秘第二子弘旿,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封二等镇国将军,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晋封贝子,后因过削爵,嘉庆年间封奉恩将军。弘旿“工画,自署瑶华道人,声名与紫琼道人相并”。
宗室王公之中,还有成亲王永瑆,是一个造诣很高“名扬天下”的书法家。永瑆是乾隆帝的第十一子,自幼爱好书法,听老太监说过,他的老师年少时,曾亲眼见过明末著名的书法家董其昌以前三指握管悬腕写字。永瑆对此很受启发,反复思考,推广其说,作“拨灯法”,谈论书旨,深得古人用笔之妙。
他的书法“名重一时”,昭琏赞其“诗文精洁,书法道劲,为海内所共推”,“士大夫得片纸只字,重若珍宝”。嘉庆帝命永瑆书写裕陵圣德神功碑,又命其自择书迹,刻为《诣晋斋帖》,刻成后,御书帖序,颁赏群臣。
理密亲王之孙辅国公永璥,性情怡淡,不恋富贵,自号素菊,专爱收藏古字画书籍,“善为甄别真伪,凡经公品题者,百无一失,故收藏家首推之”。
昭琏曾在《啸亭杂录》一书中,概括了宗室爱好文学的原因及著名作家的情况。
他说“国家厚待宗室,岁费数百万,凡宗室婚丧,皆有营恤,故涵养得宜。自王公至闲散宗室,文人代出,红兰主人、博问亭将军、寒晓亭侍郎等,皆见于王渔洋、沈确士诸著作。其后继起者,紫幢居士文昭为饶余亲王曾孙,著有《紫幢诗钞》,宗室敦成为英亲王五世孙,与弟敦敏齐名一时,诗宗晚唐,颇多逸趣。臞仙将军永忠为恂谨郡王嫡孙,诗体秀逸,书法遒劲,颇有晋人风味……近日科目复盛,凡温饱之家,莫不延师接友则文学固宜其骎然盛也。昭琏的这段评述,大体上是符合历史实际的。
谈到八旗贵族中,在历史学方面取得的成就时,就必须讲一讲《啸亭杂录》的作者昭琏了。昭琏是礼亲王代善的六世孙,嘉庆七年(1802年)封不入八分辅国公委署散秩大臣,嘉庆十年(1805年)袭礼亲王爵,嘉庆二十年(1815年)十一月,“以凌辱大臣、滥用非刑,夺爵圈禁”,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闰二月释放回家。道光二年(1822年),赏侯补主事,道光九年(1829年)病死,享年五十四岁。
昭琏自幼喜欢读书,爱好诗文,写了二百余篇,可惜散佚无存。其编辑的《礼府志》,书成未刻。昭琏性好交游,与当时著名的学者、文学家法式善、鲍桂星、姚鼐等人往还,并和八旗王公贵族、文武大臣,以及下层市井优伶,都有接触。昭琏阅读过很多历史书籍,细心研究,反复考证,写成了长达三十二万余字的《啸亭杂录》(包括《啸亭续录》)。
其书详细、具体地叙述了清朝前期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典章制度等情况,以及王公贵族、文武官员的遗闻轶事和社会风俗习惯。该书内容丰富,记事谨严,行文流畅,叙事生动,表达清晰、简练,受到学术界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