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史上的地位和作用
通过对帕提亚人的战争,塞维鲁扩大了罗马帝国的版图。为表彰对帝国做出的贡献,“塞维鲁不遗余力地推进大规模的建设计划,特别是在非洲,在那里,心存感激的公民为他奉献了许多新雕像。
在塞维鲁的统治下,罗马在建筑方面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塞维鲁统治时期对东方甚为重视。“在视察了东方之后,皇帝于202年返回罗马。塞维鲁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直到208年喀里多尼亚叛军的入侵将他召唤到不列颠。”塞维鲁的统治虽然给帝国带来短期的稳定,但却始终是疾病缠身。最终在211年2月,塞维鲁病逝于博拉库姆,结束了短暂的统治。
塞维鲁死后,他的儿子卡拉卡拉与盖塔开始共同执政。只是卡拉卡拉不接受共治的局面,对胞弟盖塔一直持敌视态度。“卡拉卡拉在其父之后,他径直来到近卫军营地,当着众士兵抱怨起弟弟正准备对自己施展阴谋,于是他让人把弟弟杀死在了宫里,并随即下令焚烧尸体。”处死盖塔后,卡拉卡拉又掀起一场大规模的“清洗”:“许多声名显赫的元老和骑士死于非命。甚至佩尔蒂纳克斯的儿子与马可·奥勒留最后一位尚在世的女儿同样难逃厄运。”历史上,卡拉卡拉的形象多以暴君的形象定义:“暴力、狂妄自大、充满复杂,而且残忍、放荡。”卡拉卡拉成为康茂德之后,罗马史上又一暴君。
元老院的议员每天提供巨额经费给他享乐花用,而他毫不放在眼里,随意丢给卫士,并且在每个城市兴建宏丽的行宫和剧院,有的他根本没去过却不停止修建。同时,卡拉卡拉可以轻而易举和职业拳手以及赛马骑师打成一片,罗马暴民尤其喜爱他。上述行径令卡拉卡拉留下的多是暴君的骂名。卡拉卡拉在对待军队从无吝啬之意。
在位期间,卡拉卡拉将父亲塞维鲁的政策一以贯之地执行下去。特别是塞维鲁临终前的“至理名言”:“让士兵们富裕起来,不用管其他人。”接受了父亲塞维鲁的教诲,卡拉卡拉放纵军队。“他再次增加了士兵的军饷,这使部队感到高兴,但也造成了严重的财政问题。”对外战争方面,卡拉卡拉同样延续着塞维鲁积极对外扩张的做法。“尽管卡拉卡拉没有什么军事天赋,但他还是选择了亚历山大大帝作为他的支持者,他很钦佩亚历山大大帝,遂开始了他对外作战的步伐。”]他梦想着像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取得辉煌成就,但却收效甚微。
可好景不长,卡拉卡拉未能实现目标,在不久后的一次中丧命。“近卫军长官马克里努斯因他的兄弟几天前被卡拉卡拉处决对塞维鲁怀恨在心。在埃德萨地区,马蒂利斯听命于马克里努斯,趁周围无人之际将卡拉卡拉杀死。”刺杀事件后不久,马克西米努斯成为罗马帝国的新皇帝。
卡拉卡拉之死实质上已经标志着塞维鲁王朝的结束。“因为卡拉卡拉之后的历代皇帝与塞维鲁家族之间的血缘关系已不那么密切,塞维鲁王朝延续德只是躯壳。”相比其他王朝,塞维鲁王朝属于承上启下的王朝,成为罗马历史上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比较安敦尼王朝与塞维鲁王朝的建立结果可知,安敦尼王朝的建立延续罗马长时间的辉煌,“五贤帝”统治更是帝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为帝国带来了长达百年的和平。
塞维鲁虽然经历长期的内战建立起塞维鲁王朝,帝国在塞维鲁统治时期逐步稳定。王朝初期的稳定与塞维鲁的强硬手段有直接关系。通过改革,塞维鲁王朝逐渐形成三个特点:“元首制军事化的加强、元首制的集权化以及军队的本地化。”塞维鲁时期的军队尚能在塞维鲁的控制下为帝国做出贡献,可卡拉卡拉时期的军队却不再受到皇帝的控制。近卫军长官马克西米努斯杀死卡拉卡拉称帝,打破了近卫军历史上的又一记录:第一个继位的近卫军长官。自此之后,军队彻底摆脱束缚,对皇位无休止的争夺时刻没有停止,帝国因此也变得日益动荡。
塞维鲁王朝在帝国历史上的作用值得肯定,只是塞维鲁王朝未能恢复以往的辉煌,反而是开始出现颓废的迹象。塞维鲁王朝结束后,最直接的结果是帝国开始步入危机重重的三世纪危机。三世纪危机使帝国面临严重的统治危机,统治危机的方面甚多,政治危机、经济危机、社会危机等日益严重,然而表现最为典型的是军事危机。
在这一时期的军队更是主宰政局,疯狂程度无以复加,废立皇帝的事件更是屡见不鲜。塞维鲁王朝处于帝国历史发展的十字路口上,之后的帝国再无真正意义上的王朝出现,帝国自此彻底走向衰落。可以说,塞维鲁王朝成也军队,败也军队。塞维鲁王朝退出历史舞台后,军队与皇帝的角色逐步形成一种新格局:军队变为“常客”,皇帝只为“过客”,皇帝的取舍完全由军队决定。这种变化可以归因于塞维鲁王朝的建立以及塞维鲁进行的军事改革。
通过对193—197年内战爆发军事原因的解析,可以看出军队在内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场内战的爆发原因,除“拍卖帝位”外,更重要的是在于军队之间的矛盾自始至终未得到妥善处理。
近卫军与行省军团因待遇问题引发的矛盾一直存在,在帝国内部曾多次出现摩擦事件。行省军团要求获得与近卫军的同等待遇,但帝国丝毫未能有效平和两者之间的矛盾,继而使军团开始以战争的方式反对近卫军。相比近卫军与军团的矛盾,军团之间的矛盾方是内战爆发更重要的原因。因为在这场内战中,近卫军是内战的制造者,军团则是内战的参与者。如何处理军队与皇帝关系最主要的是源于皇帝,皇帝手腕的强硬可以避免内乱的发生,但处理不当会出现军队弑杀皇帝的情况。
这场内战对帝国的伤害巨大,而塞维鲁通过建立王朝,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帝国的发展逐步走向正轨。作为帝国历史上的最后一个完整的王朝,塞维鲁进行了军事改革,增强了帝国向心力。虽然塞维鲁通过改革稳定了统治,并通过对外战争扩大了帝国的疆域。但塞维鲁所进行的改革,特别是军事改革,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积弊已久的军队难题。塞维鲁去世后,卡拉卡拉虽竭尽全力地遵守塞维鲁的遗志但未能如愿,但他的死基本上宣告着塞维鲁王朝的终结。
总而言之,内战的爆发除军队之外还有充满隐患的皇位继承制度,是多方因素综合产生的结果。此次内战因近卫军“拍卖帝位”开始,以塞维鲁有效指挥军队作战并取得胜利而宣告结束,可以说军队这一因素扮演着重要角色。当然这也体现帝国缺乏完整的继承制度,导致皇位无法有序嬗递。康茂德死后,佩尔蒂纳克斯与尤利安努斯的登基恰好是这种不完善继承制度的重要体现。
但最关键的是,塞维鲁建立王朝之后并未完善对军队的管理体制,旧有矛盾得以解决并不代表新矛盾不会出现,新矛盾的产生又夹杂着其他矛盾,所以此时的帝国依旧危机重重。之后的三世纪危机中,军队愈加疯狂。一旦皇帝无法兑现诺言,即开始疯狂屠戮皇帝,以至于寿终正寝的皇帝凤毛麟角,而这些内乱的发生与这次内战及以后的军事改革有直接关系。所以,193—197年这场内战成为帝国历史发展的重要分界线,帝国自此开始逐渐走向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