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全名爱新觉罗·福临,满清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帝,也是清朝庙号为“祖”的三位皇帝之一——清世祖。顺治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他六岁登基,十三岁亲政,二十四岁去世,信奉道教(自号臆庵道人)、佛教(按照佛教仪式进行火化)。而且,顺治登位的过程也颇为传奇。
三股势力实力分析
福临跟大多数帝王一样,他降生的时候,也有祥瑞。
据说庄妃怀孕的时候,就周身红光。等到生福临的当晚,整个宫殿都被红光照耀,几日不散。皇太极得知此事,认为是子孙有福的征兆。
虽然福临生的很吉祥,但皇太极并没想过把皇位传给他,而是想给他的八哥,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海兰珠的儿子。可惜没能给成,因为他八哥不幸夭折了。
即便如此,他也并非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而他之所以能当皇帝,恰恰是因为他根本不够资格。
这话听起来有点蒙圈,不要紧,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皇太极突然驾崩,给大家造成很多困扰。别的倒还好说,关键是没有指定继承人。国不可一日无君,谁来当皇帝,便成为头等大事。
说来也巧,跟当年皇太极争汗位时的局面差不多,此时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也是三股势力。
第一股,老牌劲旅——代善及其家族。
皇太极驾崩时,努尔哈赤时期所谓的“四大贝勒”,只有代善还健在。另外两位,镶蓝旗主阿敏被皇太极幽禁致死,正蓝旗主莽古尔泰更是早于皇太极病逝(死后被皇太极追夺封爵),代善虽然受到皇太极的打压,早已退居幕后,但仍然牢牢地控制着正红、镶红两旗。
年过六旬的代善,子孙满堂。儿子之中,岳托、萨哈廉已经去世,但硕托、瓦克达等都能独当一面。包括孙子辈的阿达礼、罗洛浑等人,也已成长为优秀的将领。
以皇太极的脾气,如果能收拾他,早就收拾了。对阿敏和莽古尔泰都没客气,为啥单单留着代善。除了他为人低调,我觉得,关键还在于实力。
论实力,代善肯定没问题,可有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他本人并不太想干。这倒也不奇怪,一是他年龄大,经不起折腾,二是从上次不争位中尝到了甜头。
事实上,真正有心争夺皇位的,是另外两股。
第二股,新生代——多尔衮及其家族。
在皇太极执政期间,多尔衮善于揣摩圣意,而且骁勇善战。无论削弱其他三大贝勒的政治战场,还是征抚大明、蒙古、朝鲜的军事战场,他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正因为皇太极的器重,他的地位迅速提升,在诸王中仅次于代善(表面上)。后期皇太极身体不适,无法亲理朝政时,就令他和济尔哈朗代为处理,称为辅政。
多尔衮没有儿子,但有兄弟。他们同母三兄弟,目前都已封王。我们都知道,多尔衮本人为和硕睿亲王、阿济格为多罗英郡王、多铎为和硕豫亲王。
两个亲王兄弟,还有背后正白、镶白两旗支持,再加上本人的影响力。应该说,多尔衮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第三股,正统地位——豪格及两黄旗大臣。
作为皇太极的长子,豪格从小在战火中成长。那些年,皇太极还不认识海兰珠,更没有八阿哥。豪格一直被重点培养,先后跟随代善、阿敏、阿济格,济尔哈朗,多尔衮等大清最优秀的将领,不断历练。别看目前只有三十五岁,说他久经沙场,一点不为过。
豪格不仅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和硕肃亲王,还独掌一旗。如果大家还记得,当年皇太极收拾了莽古尔泰之后,还收编了他的正蓝旗。名义上正蓝旗由皇太极亲领,实际上所有牛录都给了豪格。
如果换作在大明,他继承皇位,可以说顺理成章,因为他不仅是长子,还是嫡长子。按中原王朝“立嫡以长不以贤”的规矩,他可谓不二人选。可惜大清这边没有硬性的规定,想当皇帝,还得自己争取。
好在经过皇太极多年的努力,皇权至高无上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皇帝”跟原来的推举产生的“大汗”不一样,应该要传宗接代才对。至少两黄旗的大臣们是这样认为的。
在这里,还要多啰嗦两句。
八旗各自独立,互不统辖,地位却并不平等。在努尔哈赤建旗之初,也许还差不多。到了皇太极的时候,已然发生变化。皇太极亲领的三旗:正黄、镶黄、正蓝旗,称为“上三旗”。其他的称为“下五旗”,归亲王、贝勒等管辖。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事实上“上三旗”的地位明显要高于“下五旗”。尤其入关以后,内廷侍卫只能出自“上三旗”。
所以,两黄旗的大臣们支持豪格,除了忠诚,也有私心。因为其他有资格继承的人,也都掌管各自的旗。不管谁当了皇帝,势必都会照顾本旗的利益,从而影响两黄旗的地位。
争位前的暗流涌动
为保住自身“高贵”的地位,两黄旗大臣积极行动起来。以图尔格、索尼、鳌拜为代表的重臣,开始私底下搞串联。
在行动之前,他们先去拜见了豪格,了解一下主子的态度。别回头“剃头挑子一头热”,主子不想干,白忙活一场。当然,担心是多余的,豪格肯定想干。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拥立豪格为帝。
虽然实力没问题,可他们一合计,觉得光凭两黄旗的臣子,很难左右大局。若要成事,还必须在亲王中寻求同盟。
于是,他们想到了郑亲王济尔哈朗。
因为济尔哈朗是舒尔哈齐的儿子,理论上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不过,作为一个非候选人,他的实力却很强,不仅手中握有镶蓝旗,而且和多尔衮一样受命管理政务。
济尔哈朗比他哥阿敏明智得多,不愿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当得知大臣们的来意,他欣然同意,表示可以支持豪格继位,但同时也表示,需要跟同为辅臣的多尔衮商量。
可以说,这事办得滴水不漏。在豪格的亲信看来,他是同盟者。如果豪格顺利即位,他便是首功。退一万步讲,就算将来多尔衮当了皇帝,也挑不出毛病,毕竟事先通过气。
那么,多尔衮到底咋想的呢?从当时的表现看来,他似乎比较犹豫。
之所以犹豫,不是考虑要不要当皇帝,他从始至终对权力都充满渴望;也不是担心自己的实力,如果没实力,也就不纠结了;而是他明白权利斗争的残酷,稍有不慎就性命不保。
当年母亲的遭遇还记忆犹新,他很清楚,那时皇太极之所以敢为所欲为,完全因为有代善等人支持。
如今,代善还没有表态。
阿济格打仗是把好手,搞政治不行,此刻也没啥主意。
多铎有点沉不住气,一个劲儿劝多尔衮继位。见他没有表示,多铎以为他担心实力不济,便提出要去拉拢亲信,甚至谋划调动兵马。
多尔衮没同意,也没有阻止他。
京城上下,似乎都感受到了浓重的火药味儿。所有人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儿,就等着适当的时候爆发了。
崇政殿上的图穷匕见
该来的,总要来的。
崇德八年(公元1643年),八月十四日,诸王、大臣齐聚崇政殿。此时,皇太极的“头七”还没过,梓宫(棺材)就停放在这里。老皇帝尸骨未寒,而当天会议的主题已经明确,谁来当新皇帝。
难怪后来顺治会感慨“奈何生在帝王家”,有时候,人情冷暖还不如老百姓。
多尔衮提早来到殿外,遇上索尼,便向其询问对于皇帝人选的态度。索尼的回答相当干脆:“先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其他不知。”
其实多尔衮知道两黄旗大臣不支持自己,也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竟敢这么直接,毫不避讳。
随后,他便发现了索尼如此大胆的根源:两黄旗护军已经全副武装,将崇政殿包围。
很多人可能有个疑问,为什么多尔衮不带兵?因为两黄旗护军属于皇帝的亲兵,他们的职责就是卫戍京城,所以他们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不会太过遭人非议。
可其他的部队若想进到大殿,那手续就麻烦了。更何况,在如此敏感的时期,私自调动部队,无异于造反。多尔衮不想背上造反的罪名,成为众矢之的,希望通过政治博弈来解决问题。
两黄旗大臣近水楼台,而且光脚不怕穿鞋的,反而成了优势。
果然,会议刚开始,索尼、鳌拜等人首先发难,提出立豪格为帝。
见此情形,多尔衮认为必须打击这帮人的嚣张气焰。他立刻起身呵斥道:“诸王还没讨论,哪有你们说话的份!”这话听来比较刺耳,但话糙理不糙,从法理学的角度,属于“程序法”范畴。
大臣们无言以对,只好暂时退却。
多铎一看多尔衮主动出击,赶紧抓住机会,提出由多尔衮即位。阿济格随声附和,支持多尔衮。到底亲兄弟,关键时刻冲的上去。
接下来,多尔衮的表现应该说还算正常,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先推辞一下。
没想到这一推辞,坏了。多铎接下来的表现,就要打负分了。他一看多尔衮不答应,突然来了一句:“若不允,当立我,我名在太祖遗诏。”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多尔衮没好气地回应:“肃亲王(豪格)亦有名,不独王也。”这话很有水平,一语双关,意思多铎和豪格都不行。
可惜多铎要把“猪队友”当到底,反驳说:“不立我,就立长者,代善合适。”
代善本来在一旁默默观察,暂时不想参与其中,可多铎这么一说,他非参与不可了。于是,代善发话:“多尔衮如果愿意即位,自然是国家之福,如若不然,豪格是先帝长子,理应继承大统。”
代善不愧老谋深算,这句话表面上支持多尔衮,实际却将了他一军。你要明白,中国人说话,尤其领导,重点一般都在后半句。目前这种情况,多尔衮敢“愿意”吗?况且最起码应该谦虚一下子吧!而一旦多尔衮“推辞”,那么豪格立刻“理应”成为皇帝。
被代善这么一将,多尔衮反而不好开口,在心里暗骂多铎,没事你惹这老家伙干啥。
见多尔衮不回答,诸王也都不说话,场面十分尴尬。底下人开始窃窃私语,引起一阵骚动。
在这种情况下,豪格却突然开口:“福少德薄,非所堪当。”代善本来是想将多尔衮一军,却没想到豪格愚蠢的跳了出来。豪格的本意可能是想刺激一下众人,可惜演技用力过猛,说完后竟然无人接茬,把豪格一下晾在那里,可见豪格一派也是一帮猪队友。
豪格是一员武将,怎么会甘受此辱,于是愤然离席。
对于豪格离开的原因,有人说他赌气,也有人说他借此要挟。
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因为我每次读到这段,都会联想到电影里帮派谈判的情景:谈不拢的时候,一方老大会生气离开。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应该也能想到,通常会突然冲进来一群人,一阵机枪扫射,把其他的老大连同小弟全部干掉。
两黄旗的大臣们很可能事先商量好,万不得已时,就干掉多尔衮,武装夺权。豪格肯定也知道,所以先离开,一来可以避嫌,二来免得误伤自己。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多少也可以印证这个猜测。
在豪格离开之后,索尼、鳌拜等人立刻围了上来,抽到出鞘,齐声说:“我等世受皇恩,如若不立皇子,甘愿血溅当场,追随先帝而去。”
一派胡言,这么多人一起亮刀,哪里像要自杀,分明要杀人。
他们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代善的法眼。一看形势不妙,他借口自己身体不适,赶紧离开了会场。
阿济格虽然政治觉悟不高,但久经沙场,对危险特别敏感,也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多尔衮其实也想走,可惜走不了,因为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情形,今天不给出个满意的说法,他恐怕走不出这道门。
这个时候,多铎也不敢嚣张,闷着头不说话。虽说阿济格很可能出去搬救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殿内随时可能人头落地。
面对气势汹汹的两黄旗大臣,多尔衮的头脑高速运转。情急之下,他想起早上索尼的话,“先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
从这句话当中,多尔衮悟出了对方的底线,是立皇子,而非立豪格。
谈判的大忌,就在于过早的亮出底牌。很大程度上,豪格的命运就毁在这一句话上。
多尔衮恢复平静,掷地有声地说:“诸位所言极是,先帝众多皇子尚在,必立其一。”
听他这么说,两黄旗的大臣都懵了,刀抽出一半,不知道下一步改如何动作。
“豪格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担此大任,我们不能勉强。我提议,由皇九子,永福宫庄妃所生,爱新觉罗·福临,继承大统。但皇子年纪尚小,暂时由我和济尔哈朗辅政,待其成年后再归政。多尔衮环顾众人,继续说:“谁同意,谁反对?”
底下一片沉默,因为很多人可能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济尔哈朗才首先表态,支持多尔衮的决定。不管他愿不愿意,毕竟也算白捡了个大个便宜,他当然没有理由反对。如果推辞不干,岂不成了不识抬举。
多铎虽然不满意,但只能同意。在场的其他的贝勒们也不敢反对。
对于这一结果,两黄旗大臣也只能默认。“必立皇子”的要求是他们自己提的,现在要求通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谁也没想到多尔衮会来这一手,根本没有预案。
就这样,福临在本人没参会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被指定为接班人。
为什么选择福临?
野史认为多尔衮和庄妃有一腿,甚至说福临是他们的私生子。后来很多书籍,还煞有介事地记录了“太后下嫁”的故事。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纯属胡扯。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可靠的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些传说。而那些所谓的间接证据,也基本上都靠不住。
比如大明遗臣张煌言写的一组诗,取名《建夷宫词》。其中有一首写到:
“上寿觞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
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躬逢太后婚。”
诗的大概意思在于直接描绘“太后下嫁”的婚礼场景,有点亲临现场的感觉,类似于现在娱乐圈的八卦新闻。关键张煌言并非那种纯粹的狗仔,只单纯地陈述事实。相反,他对大清充满敌意。像这种带有明显倾向性的证词,我们一般不予采信。
更何况,张煌言对清宫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不知道“慈宁宫”已经被李自成的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经过修缮,“孝庄太后”于顺治十年搬进慈宁宫,而多尔衮在顺治七年就去世了,时间上也不符。
再比如有些人拿多尔衮的“皇父摄政王”头衔说事儿,认为都认其作父了,那肯定有问题。
其实也很正常,这种情况早在几千年前就有。周武王叫姜子牙“尚父”、齐桓公叫管仲“仲父”,难道他们的母亲也下嫁了?还有大清后来的光绪皇帝管慈禧叫“皇阿玛”,满语“阿玛”意为爸爸,难道还能作为慈禧变性的证据?
这些无非就是一种尊称,仅此而已。
还有关于私生子的说法,也不靠谱。种种迹象表明,多尔衮的生育能力明显有问题,自从年轻时有了一个女儿之后,再没让其他女人怀过孕。据说多尔衮后期十分好女色,其实无非想要个儿子。没有儿子,就算篡位又有啥意思。如果他确定福临是自己的儿子,就不用那么费劲了。再说,哪有那么巧,跟别人都不行,就跟庄妃就怀上了。
还有很多说法,就不一一辩驳了。造成这种局面,估计跟后来市面上出现太多的“秘史”有一定关系。
选择福临的真正原因,我觉得非常简单,就是轮到他了。
在皇太极的儿子当中,豪格排老大,福临排第九。理论上,他们中间隔着七个皇子,貌似轮不到。但实际上,皇二、三、八子在此之前均已夭折。剩下的皇四、五、六、七子基本上属于庶妃所生,地位不行。
所以,在排除了豪格之后,福临自然成为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崇德八年(公元1643年),八月二十六日,爱新觉罗·福临在盛京笃恭殿登基,改元顺治,第二年为顺治元年。
顺治继位的最大受益者
顺治上台伊始,各方势力基本达到平衡。然而,大伙都满意吗?答案当然是不满意!
这本就是情急之下的决定,各方都没有心理准备。只不过,事已至此,不满意也只能想想而已。
那么,有没有人蠢蠢欲动呢?当然有。
说来也怪,有想法又有行动的人,既不来自“多尔衮系”,也不来自“豪格系”,反而属于“代善系”。
纵观代善的一生,不仅自己位高权重,子孙也不少封王赐爵的,关键最后还能得到善终。在“伴君如伴虎”的封建帝王时代,可以说比较少有。
不过,看似圆满的代善,也有个非常悲催的隐痛:他的孩子们,在关键问题上,好像都不太支持他。
上一次“汗位之争”时,他的儿子岳托、萨哈廉就坚定的站在皇太极一边。结果,皇太极顺利继位,两人也得到丰厚的回报。
虽说代善本人并无意争位,可再怎么说上次他也算正式候选人。被自己孩子们这么搞,也着实让人挺尴尬。
这次他的二儿子硕托、孙子阿达礼也打算有样学样,搞一把政治投机,支持多尔衮。
其实上一次硕托也支持皇太极,只不过可能表现得没那么积极,也没有受到重视。因此,这一次,他拉上了萨哈廉的儿子,打算再赌一把。
可惜,那个年代,他们没机会接触到“辩证法”,不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道理。上一次那帮人能成功,其实因为代善也支持皇太极。而这一次,代善明显倾向于立皇子。
所以,当硕托借机试探代善口风时,代善只说了一句:“关于此事,我等已经对天发誓,绝不可更改。”
不光代善反对,就连多尔衮也不买帐。
不能怪多尔衮,换作我们,估计也不乐意。早干嘛去了,现在木已成舟,难道还能推翻不成。尽管阿达礼、硕托先后几番劝进,多尔衮都不怎么积极。
多铎的态度,更说明问题。当硕托去拜访时,他干脆选择避而不见。
然而,硕托和阿达礼并不死心,又回头去找代善。这次他们声称,两黄旗的部分大臣已经变节,转而支持多尔衮。
代善一看,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出乱子。到时候,恐怕要牵连到自己。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找到多尔衮,警告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本来就不愿意的多尔衮,立刻下令亲信瓜尔佳·刚林,连夜逮捕了阿达礼。随后,又将硕托缉拿归案。
经过连夜审讯,确认了两人扰乱国政的行为,以叛逆罪处死。
按理说,多尔衮应该保住两人的性命。可事已至此,他不愿这么做。一来,他得撇清自己的关系;二来,也算是报复代善,毕竟他们也是代善的子孙。
然而,多尔衮很可能失算了,杀死硕托或许正符合代善的心意。
如果大家还记得,当年硕托就因为受代善的虐待,竟然从家中逃走,代善不知道为了掩盖什么事,竟然向努尔哈赤说,硕托想投靠明军,请求努尔哈赤把硕托给办了。后来当努尔哈赤弄清事情的原委后,代善还向努尔哈赤跪下五六次请求斩杀硕托。好在努尔哈赤并不是那么好糊弄,他非但没有法办硕托,还将代善痛批一顿,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并让岳托、硕托和代善分了家。
对自己儿子尚且如此,可见代善的心机多重。
很多书里都说代善为人老实巴交,我自始至终都不认同。不争皇位,不代表老实。好好活着,受人尊敬(皇太极宴会让其上坐,顺治退朝目送其先走),还掌握话语权,才是其最大的野心。
与多尔衮同为摄政王的济尔哈朗,也相当懂事。上任伊始,他便传谕诸王及各部院大臣,今后凡事须先启奏睿亲王。
此次皇位之争,最失败的莫过于豪格,几乎没得到任何利益,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在权力游戏中,失败者非但得不到同情,通常还会被踩上一脚。果然,事后不久,正黄旗固山额真何洛会,突然背板,状告主子豪格预谋造反。
经过议政王大臣审议,豪格被废为庶人,其他“参与谋反”的同党全部被处死。
至此,影响大清命运的权力交接顺利完成。与此同时,大明也失去了最后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