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索额图明珠高士奇这一届的班子的失望,是由淤田起;最终决定换马,是经孝庄临终提醒之后。
具体方式,就是先拿明珠这个猴开刀;然后用“小祸”逼着确有才华的高士奇主动着手撤退;高士奇一出手,以他的才华,他与明珠都不至于丢掉性命。
最后一步,才是对准那个想做曹操董卓的索额图,那个时候,朝廷有高士奇举荐进来的张廷玉和康熙的亲舅舅佟国维坐镇,索额图还不是由着康熙揉扁搓圆后,再一道圣旨赐死。
孝庄在临终之际告诉她的好孙儿,可以不杀大臣,但不能不换大臣。说是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久了难保不起惰性。
其实这老太太说这话的主要起因还是黄河边淤泥田引起的,言官包括于振甲天天弹劾靳辅陈潢私自把淤田发卖给了北京的富商,谨慎起见,康熙开始调查。
这一查,京城六部的堂官个个都是买主,上书房三个大臣,索额图明珠高士奇人人有份,而且最大的买主是他的乖儿子太子爷。
而且经过调查后他才发现,他寄予厚望的太子爷,还是背着他跟外勾结,只图享受的声色犬马之徒。
这个时候,康熙就对他的这届班子成员有了意见,非常大的意见。但为朝廷稳定,他并没有当时发作。
直到他祖母离世时又以换大臣来提醒,然后出了灵堂后,他立马就开始换马。
他想要第一个拉下来的人是明珠,因为胤褆觊觎太子之位;太子是荒唐,但那是赫舍里留给他的,是他亲手带大的,他总觉得太子还小,还可以教育。总之他还没有对其死心。
为保太子,就得让大阿哥胤褆绝了争褚之心,而大阿哥有争储之心的最大靠山就是明珠。所以……。
拿下明珠,用什么开始,靳辅陈潢,因为在淤田案上除了太子与索额图,他明珠就是最大的买主。
所以康熙在说“拿靳辅陈潢进京问罪时会说“芝兰当道,不得不除””,他知道靳辅陈潢实心任事且清廉,是真正的“芝兰”,但他们还是被做成了党附明珠。
所以很快,明珠就被抄了家,成了散陟大臣。
这时候康熙就开始针对高士奇,先是让高士奇看明珠记录向自己行贿的本子,高士奇直接说大家都向明珠行贿,他没办法,让康熙直接治罪。
之后又是高士奇给明珠写的狂草“收受”问题,高士奇顺利过关。
这次之后就是对靳辅陈潢的公审,高士奇是真的想为被冤枉的这两个人出分力。
如果皇上直接以这二人抗旨不尊来治罪,高士奇没话可说。
但皇上要堵天下人之口,要把这两人与自己归成明珠一党,要把淤田案做成他们上下勾结的铁案,他高士奇自然就要争一争。为了有理可辩,他把历年来河务上的奏报都仔细看了一遍。
所以在公审现场,当着康熙的面,眼看着徐乾学狗屁不通的以治河无功给靳辅陈潢定罪,他只是比较诧异的看了一眼自称也是治河之才的徐乾一眼,没说话。
因为那是欲加之罪。堵不住天下人之口。
就算伊桑阿那自认为对河务上的疑惑,靳辅陈潢都能对答如流。
真正的争议点,就是淤田上,而且还是在明珠与索额图这里。
明珠说的很清楚,他没有跟靳辅陈潢勾结,靳辅陈潢是把淤田卖给当地的富商,他的亲戚与门人是从富商手中聚敛而来,地锲是放在他那里保管。
而且他已经给皇上上了自辩的折子予以说明情况,但是徐乾学直接说你说了我不信。
索额图呢,又扯犊子,指责明珠买田贿赂官员是为了给大阿哥寻找党附之人。
那明珠也就非常不客气了,立马就指出索额图之所以针对靳辅陈潢,就是因为靳辅陈潢把持运河之后,他们索党的贩卖人参铜矿以及黄金的私船无法通过。
还指出索额图在自己家里铸钱币,什么练个丹药就要铜一万千斤什么的。
索额图看到事越来越大了,只得又扯回淤田案,得人家明珠又把让太子淤田,给太子买宅子买姑娘的事情当场爆了出来。
看着这二位实在是越闹越大了,高士奇直接指出淤田案六部堂官个个有份。
就这样,靳辅陈潢也没有定罪,明珠也不至于死。
康熙看到自己的大臣,就当着自己的面,这样闹,更是想要换马了。
就又把高士奇找小太监打听他家居常识之事抖了出来。
其实高士奇买通太监拿康熙的再读书单,康熙是教训过他一次的。只是高士奇一个草诏之臣,要与索额图明珠两个大贪官三足鼎立,如果如海瑞般清廉,那即便有康熙背后支持,他也会被孤立导致无法办事。
所以高士奇就需要小祸傍身,而且他是得知给他传旨的小太监的确有需要的情况下,才赏赐金豆子,用以打探康熙的书单。
就像那个那太监自己说的,他老娘守寡30年,而且高士奇对任何家庭困难的下人,都会推荐工作和进行资助。但唯独高士奇自己的家人,他从来不往外处派。
不往别处派自己的家人,就是没有进行拉帮结党。
康熙查到了高士奇的小动作,但即便是那个传消息给高士奇的太监,他都没有杀;不仅没杀,还让他把高士奇赏的金豆子带走,原因就是这太监孝顺。毕竟康熙对孝庄也是孝顺的,而且孝庄也是与太监之母一样守寡几十年。
康熙就是在这些小事情上对高士奇的苦苦相逼。
其实高士奇还真的不想退,他还找徐乾学在康熙面前给他说好话。
但当梁九功给他传来康熙指责他就是喜欢耍小聪明,最多算个博学多才,大清有他顶多算个锦上添花,没他照样运转时。
(其实这一大段话,在二月河的《康熙大帝》中,是张廷玉给高士奇分析时局时说的)。
高士奇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康熙的大忌,已经没有能在上书房待下去的资本。
所以他找了明珠,利用索党里面的明党弹劾他们,然后散尽家财。
最终明珠没丢性命,高士奇也只是得到了休致回籍的处置。
但康熙对高士奇还是念念不忘的,亲征葛尔丹时,就曾给闲赋在家的高士奇又是写信送人参,又是送御扇的。之后又招回去写书。
在《康熙大帝》中,康熙在临终之际,在千叟宴后,还专门传高士奇抚脉诊病,当高士奇说他只有一年时间时,他也曾尝试留高士奇在身边,但高士奇不想掺和继位人之争,直接拒绝了。
就像张廷玉说的,高士奇凭着敏捷诙谐,才华横溢入的康熙的眼,所以只要他不江郎才尽,康熙依然会欣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