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不一定能打仗,所谓的军阀就是独霸一方的军头,民国乱世和以往的乱世不同,技术装备和弹药补给是一只军队强大与否的关键,因此诞生了不少只负责外交。氪金的军阀。他们并不负责具体的战役指挥,只管给部下提供金钱。装备和弹药,却在民国时代长期独霸一方甚至稳定全中国。
氪金军阀的第一名当属张学良的老爸张作霖,老张是绿林黑道出身,在东北剿匪时轻车熟路,打过不少胜战,指挥数万人级别的军队,那就并非他所长了。老张很有自知之明,放手让科班出身的军官替自己作战。老张用人十分豪爽大气,不计较出身,也不计较工资,扬言除了自己老婆什么都可以分给手下的军官。老张能牢牢坐稳奉系军阀首领位置,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特别能搞定装备和弹药。
老张在外购和军工建设上很舍得烧钱,1921年三省兵工厂正式投产,老张当年就制定了每月200万银元的开支底线,在民国军界可谓是一骑绝尘。到张学良丢掉东北前,奉天的东三省兵工厂已经持续投资了两亿多银元,是张作霖家族最重要的一项资产。
东三省兵工厂子弹产能初期就达到每天10万发,在1924年,它的子弹日产量达到了15万发,30多天就能生产出八路军、新四军全年的子弹需求;到1925年和1931年九一八事前,它的子弹日产量达到了30万发,全年产能已经超过了抗战时期中国所有兵工厂的总和。东三省兵工厂鼎盛时期年产大炮150门,炮弹20余万发,步枪6万支,轻重机枪1000挺以上①。所以你别看奉系(东北军)战斗力差,凭借着雄厚的火力,他们还真有称霸全国的本钱,成了北洋末期的军阀盟主。
氪金军阀的第二名当属阎锡山,阎老西有日本士官军校的毕业证,但更能胜任的岗位是太原兵工厂董事长。阎老西的太原兵工厂最显著的特点是火药。炸药管够,这得益于他得到了留日军事专家张恺的帮助。太原兵工厂投产之初就备用火药生产优势大规模生产手榴弹,每天可以生产手榴弹4500多个,晋绥军形成了全军都扔手榴弹的传统,还组建了足足15个营的手榴弹营。太原兵工厂在北伐前后不断扩张,在1928年到1930年每月可以生产子弹420万发,迫击炮100门,步枪3000只,机枪15挺,轻重炮35门,炮弹15,000发②。阎老西兵工生产的特点是迫击炮。子弹管用,火炮生产能力强,山寨冲锋枪也很有给力,因此建造了民国最大的炮兵团(72门,就算到了37年也能打退不止一个德械师),专门的迫击炮师(112门120迫击炮),还最早将冲锋枪普及到班。
阎老西的努力很有效果,不但让晋绥军从5万人扩充到30多万人,还在中原大战中得到了盟主地位。冯玉祥的西北军看不起晋绥军的战斗力,但在中原大战中,他们的子弹都需要晋绥军接济,因此不得不臣服。凭借着氪金能耐,阎老西也在紫禁城重组过国民政府,也算是问鼎了民国最高宝座。
民国军阀中氪金装备的第三大高手就是刘湘,刘湘也是氪金同行里最没出息的。刘湘的火力数倍于其他的川军部队,更吓人的是他生产、装备、储存的机枪总数近万挺。刘湘所部在抗战前一共有145、162、164、146、147、148、149、150、163、144、161师共11师和7个独立旅,仅仅是164师就装备步枪3789,轻机枪169,重机枪48,迫击炮80,全军装备的轻重机枪数量在3000挺左右。刘湘还像土财主一样储存了“步(枪)弹三千万发,分存嘉定、宜宾两处,未发捷克式机枪五千余挺,路易式机枪八百八十挺,已发存刘树成部路易式机枪六百余挺,捷克式机枪百余挺”,上万挺机枪总数一点都不夸张。
刘湘手下的装备不但远远超过了其他川军军阀的总和,更是邻近贵州军阀装备总数的近百倍(王家烈嫡系也只有“卅节重机枪43挺,轻机枪8挺”:黔军121师只有迫击炮14门、重机枪只有23挺,轻机枪一挺都没有),但刘湘就是没有扩张的志气,愿意在四川岁月静好,如果不是张国焘铁了心要占领整个四川,他甚至不愿意和红军进行对抗。
民国时期的这些氪金军阀能凭借装备优势横行一时,但是如果他们遇到更能氪金的老蒋或者日本人,那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①、②资料均出自《中国近代兵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