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正王朝》中,有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年羹尧在没有向雍正提前汇报的情况下,“悄悄”回到了北京,并且是在京城中“上蹿下跳”,非常活跃,唯独没有到雍正府上来请安,这令雍正大为恼火。最终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年羹尧选择向雍正请罪,甚至还主动为雍正洗了脚,而他也就此获得了雍正的谅解。可在年羹尧正准备端起雍正的洗脚水倒掉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一下,并最终将这盆洗脚水放在原地,没有倒掉。
此时的年羹尧究竟在想什么?他的这一举动又有着怎样的深意?在这里我就来为大家做一个解读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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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秘密”回京,“自立之心”已然非常的明显。
同历史上的年羹尧一样,《雍正王朝》中的年羹尧也是雍正的“藩邸故人”,按照剧中的说法那就是年羹尧是“从雍正府上出来的奴才”,两人之间有着“主仆关系”,而这也就决定了年羹尧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四爷党”的标签,并且始终被当成是雍正的人。
然而,年羹尧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现状,更是不想一直都“甘为奴仆”,他有着更大的野心和目标,为此他也在做着积极的筹划和准备,同时也在不断地试探雍正的底线。
于是乎,便有了年羹尧违背雍正与十三阿哥胤祥的指令,擅自做主,将整个江夏镇洗劫一空后,还将江夏镇上下七百余口男女老幼连同淮安营官兵尽数屠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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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年羹尧认识到这次自己闯的祸实在是太大了,亦或许是年羹尧认为此时的自己还需要雍正的保护与提携,在柏林寺“面壁思过”一段时间的年羹尧选择主动向雍正示弱,并说出了雍正是“菩萨”而他是“护法金刚”这样的话,以此来讨好雍正。
只不过,刚刚为年羹尧收拾完残局,并且察觉到年羹尧有了些许野心的雍正,已经决定要对年羹尧有所提防。就这样,李卫被雍正用计安排在年羹尧身边,以充当其眼线,秘密监视起了被升任四川巡抚的年羹尧。
就这样,年羹尧与雍正的关系在经历了这次波动后,逐渐趋于了缓和,年羹尧也老实、安稳了几年,然而,随着年羹尧得知自己即将出任陕甘总督,他那颗不安的心又再一次的“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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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年羹尧此时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也是非常正常的。
他是雍正的门人不假,可是在雍正的手下,年羹尧的仕途并不算顺利,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雍正前往江南筹款赈灾的时候,挖空心思讨好雍正,为的就是要离开杭州副将的岗位,重新回到北京。
而在这之后,年羹尧官职升迁迅速,可每一次官职的提拔,似乎都和雍正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出任四川提督,是雍正的政敌八阿哥胤禩保举的,他升任四川巡抚是康熙直接下令提拔的,而这一次,他出任陕甘总督,又是已经当上“大将军王”的十四阿哥胤禵提出的,并且他接到的也是胤禵和兵部的命令才动身回京的。
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的年羹尧已然觉得自己是“香饽饽”,他的能力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同时也成为了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所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便有了年羹尧在未向雍正进行知会的前提下,“秘密”回到北京,并且年羹尧到达京城之后,没有先去向雍正请安、汇报,就开始在城中“上蹿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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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固然气愤,但是他却是真的不能没有年羹尧。
雍正从李卫的信中得知了年羹尧“秘密”抵达京城的消息,并且又从府上主管高毋庸处了解到了年羹尧在京城之中极为活跃的表现。
然而,此时雍正要做的却不是惩治年羹尧,而是要继续为其保住陕甘总督的位置。
于是,雍正来到了吏部,名义上是拿走了审议年羹尧出任陕甘总督的奏折,以商讨再议,实际上确实在帮助年羹尧,让这件事情公开化,从而使得八阿哥胤禩等人无法进行“暗箱操作”,以确保最终还是由年羹尧来做这个陕甘总督。
而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年羹尧在得知雍正的所作所为后,以为是雍正对他已经产生嫉恨,所以他才会在雍正的府上跪了一天,以此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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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雍正心中的气愤之情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对于他来说,又不能真的“放弃”年羹尧。
一方面,雍正在“九子夺嫡”中,一直奉行的是“争是不争,不争是争”这样一种“孤臣”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不能像八阿哥胤禩那样,在朝堂上大肆培植自己的势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年羹尧几乎就是雍正唯一可以利用并且有一定利用价值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时候的雍正,如果再失去年羹尧的话,他就真的和“光杆司令”没有区别了,毕竟此时他的另一位帮手十三阿哥胤祥已经被康熙圈禁起来了。
而另一方面,就是陕甘总督的位置太重要了,雍正此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要将年羹尧推到这个位置上,使其成为自己关键的“棋子”,以牵制十四阿哥胤禵。如果这个时候选择惩治年羹尧,不仅代表着雍正全盘计划的落空,更将使其在整个“九子夺嫡”的进程中,彻底陷入被动局面,甚至会就此失去机会。
由此可见,纵然雍正对于年羹尧再有不满,也只能以大局为重,暂时忍下这口气,并用恩威并施的方式,将年羹尧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使之听命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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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不愿倒掉的洗脚水,无疑是年羹尧对雍正不服不忿的最好写照。
雍正见年羹尧在府上已经跪了一天,这会儿又主动来伺候自己洗脚,认为时机已经到了,便展开了对年羹尧的“教育”。
“不要盘算着天上这块云、那块云,你头上只有一块云,那就是我!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升了你陕甘总督?你还知不知道,我今天要是晚一步去上书房,这个陕甘总督就派了别人!”
雍正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年羹尧,年羹尧想错了,并不是十四阿哥胤禵要升他做陕甘总督,更加不会是八阿哥胤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雍正努力和付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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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一方的封疆大吏,建衙开府,起居八座,朝廷里只要有人一句话,就可以剥得你干干净净!”
而雍正口中的“朝廷里的人”,既有其他人,也包括了雍正自己,雍正无疑也是在告诫年羹尧,自己可以将年羹尧扶持起来,也能将其打入深渊之中。
看到年羹尧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明白了自己的苦心,雍正这才换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我教训你,是为你好。要知道你是我奴才中出去最大的官,我对你期望越深,责你越严。”
可以说这一番对话下来,不仅让年羹尧深受感动,雍正自己也是声泪俱下,两人之间的矛盾再一次得到了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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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年羹尧知道了雍正的用心良苦,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与现状,可在他的心中,却依然是不服不忿。
一来,年羹尧发现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努力,他的命运与前进的道路,都始终掌握在雍正的手中,也就是说,年羹尧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人生走向。
二来,包括康熙、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禵在内的所有人,自始至终都会觉得他是雍正的人,“四爷党”的标签对于年羹尧来说,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撕下的。
三来,明明是自己对于雍正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和意义,明明是雍正更加的需要自己,可即便是这样,年羹尧在雍正面前依然要保有着一种祈求原谅的态度,十分的卑微,雍正的责骂他要受着,雍正对他的任何一点好,年羹尧都需要来加倍回报,因为雍正始终压在了年羹尧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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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这才有了年羹尧正准备端起雍正的洗脚水盆,可是在略微犹豫之后,年羹尧最终没有这样做,从而是连盆带水放在了原处。
毕竟,年羹尧今天在雍正面前的所有举动,都已经将他置于了一个非常卑微的地位上,年羹尧多少要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和安慰,以此来告慰自己并非只是一个“下人”,而是有着尊严、地位以及野心和奋斗目标的。更为重要的是,年羹尧也通过这样的举动,也昭示了自己不甘于始终依附于雍正的决心,当然,他并没有想过背叛雍正,而是有着更高的地位以及雍正对他更为敬重、仰仗的态度,以此实现“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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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雍正也看出了年羹尧的想法,于是,他通过迎娶年羹尧的妹妹年秋月的方式,彻底牵制住了年羹尧,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年羹尧在“九子夺嫡”的最后阶段,能够坚定的站在自己一边。
而在雍正登基之后,年羹尧依然保持了这种对于雍正不服不忿的态度,特别是在平定罗卜藏丹津的叛乱后,年羹尧是愈发的居功自傲与飞扬跋扈,而这也最终导致了他极为惨淡的人生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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