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中,当某人说“我听说…”的时候,多半是要表达一些话里有话的内容。
事实上,这个规则同样适用于电视剧《雍正王朝》。
细节一、雍正VS李卫
当李卫即将走马上任江苏巡抚,赴京向雍正述职之时,意外获得了和雍正一起共进午饭的特殊待遇。
吃饭中间,一边全神贯注翻阅奏折的雍正,冷不丁对李卫来了一句:
“听说邬先生,想到田文镜的幕府里去?”
雍正的一句话,顿时令李卫脑门子直冒冷汗。
要知道,当初他和田文镜探讨让邬先生到田文镜幕府的时候,在场只有李卫、田文镜、邬先生以及邬先生身边那个丫鬟如月。李卫还没有来得及向雍正汇报这个情况,甚至压根就没打算汇报。以田文镜的秉性以及他和雍正的关系、再加上他并不知道邬先生的真实身份,想来也不会在和雍正汇报工作的时候,特意告知雍正自己准备雇一个白丁之人邬先生做自己的师爷。
思来想去,唯一具有可能向雍正禀报此事的,也只有邬先生身边那个丫鬟如月了。
大家知道,那个丫鬟如月是邬先生临离开京城之前,由十三阿哥和雍正的四福晋商量后,特意安排来照顾邬先生的。
甚至说极有可能就是四福晋的主意,忠厚、朴实的十三阿哥只是按四嫂的意思照办了一下。
而四福晋之所以出这个主意,那自然是雍正的用意了。
安排如月到邬先生身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实时掌握邬先生的最新动向。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用意,那就是顺带监视李卫。
试想,雍正已然把邬思道交给自己的心腹李卫来看管了,却又在邬思道身边安排一个如月,一方面看管邬思道,另一方面还要监视邬思道和李卫之间有没有什么密谋。
从这个细节来看,雍正身为帝王,即使是对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李卫,也不是完全彻底地放心。
而雍正故意同着李卫的面提及此事,自然是暗示李卫,自己对李卫身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提醒他不要对自己有所隐瞒。
关于这点,从接下来这个细节照样能够反映出来。
细节二、四福晋无意间打听李卫夫妇的情况。
李卫和翠儿随年羹尧到四川当差,几年后夫妇俩回京城看望胤禛。
当时翠儿领着孩子特意先去拜访了四福晋。
只见四福晋和翠儿拉家常的过程中,同样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听说你不准狗儿讨妾?”
可能大家也会觉得四福晋这句话平淡无奇,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如果大家仔细分析一下,同样会觉察出不一样的地方。
四福晋是怎么知道李卫和翠儿小两口的这个秘密的?
对于李卫夫妇这种家庭琐事,身为李卫长官的年羹尧,自然不会捎到京城来,想来也只有另一个途径,那就是年羹尧身边可能还有胤禛、四福晋夫妇俩安排的其他线人,为他们提供年羹尧、李卫在四川那边的情况。
胤禛之所以安排李卫去四川,目的是监视年羹尧,让李卫向自己随时报告年羹尧的一举一动。可是又怕李卫被年羹尧“策反”,因此还安排有其他心腹在监视李卫等人。
而四福晋有意无意地对翠儿说出那句话,其目的自然也是提醒一下翠儿,让李卫不要背叛胤禛。
三、田文镜VS图里琛
作为电视剧《雍正王朝》中两个雍正非常信任的朝臣,田文镜和图里琛唯一的一次交集,还要追溯到两人受雍正委派,先后赴山西彻查诺敏造假欺瞒朝廷的案件。
期间,田文镜在山西彻查诺敏已经初步掌握了线索,奈何诺敏是联合山西一众官员上下欺瞒,联手对付田文镜,田文镜势单力薄,无力制服诺敏等官员,进一步搜集证据。
危急时刻,田文镜只好向图里琛求援,希望图里琛能够以雍正特使的身份,震慑住诺敏等人,好为他争取搜集证据的时间。
图里琛在来山西之前,得到雍正的旨意是不要随意表态、更不要轻易支持任何一方,只把看到的真实情况汇报给雍正。
田文镜的这个请求,着实令图里琛有点为难。
眼见图里琛犹豫不决,而留给自己搜集山西官员证据的时间越来越少,田文镜向图里琛分析了整个山西造假案的利害关系,并对图里琛说了这样一番话:
“图大人,听说你和李绂是莫逆之交。实不相瞒,我和李绂是同科举人,”
话音刚落,图里琛连忙打断了田文镜的话语,向他强硬地表态最多给他一天时间,一天之内取不到证据,他连田文镜一起上折子参了。
不少观众看到这里也可能会疑惑,何以田文镜主动提出李绂这个中间人,和图里琛攀附关系,却遭到图里琛如此过激的反应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李绂的特殊身份背景——他是清流领袖,还是三阿哥最器重的下属门人,和三阿除了上下级关系外,平日里还亦师亦友。
对于李绂这样的身份背景,图里琛身为雍正贴身的侍卫,居然和他有了交集,这不得不令人产生遐想,何以图里琛会和李绂成为“莫逆之交”呢?
通过这个信息,我们一方面看到,身为清流领袖的李绂,并非众人想象的那么清高,他在私下里还会和雍正身边的贴身卫士图里琛交好,也许是想通过此途径,获得更多有利的信息和帮助。
另一方面,图里琛作为雍正最信任的侍卫,却私下里和这些有着明显身份派系的朝臣交好,是否也说明了他暗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思呢?
所以,田文镜提及李绂的本意,或许只是想拉近他和图里琛的个人关系,好让图里琛全力相助。
然而在图里琛看来,田文镜的那番话,无异于是点破了他一直以来,在隐瞒的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私下里和朝廷中很多不同派系的官员存在着利益来往——莫不是《百官行述》被你田文镜收藏了吗?
如果这些情况被雍正知道的话,估计图里琛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
所以,图里琛听到田文镜这句话,内心是既惊又怕更是反感,赶忙打断了田文镜的讲话,非常不情愿地表示自己可以相助他。
但是,临最后还不忘补刀:
如果田文镜在一天之内取不到证据,他会连田文镜一起上折子参奏。
图里琛的这句补刀的话,显然就是想和田文镜划清界限,告诉田文镜,我和李绂的交往,和你田文镜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件事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这句话其实还有威胁田文镜的意味:
如果田文镜今后敢拿自己和李绂私下交往的事做文章,我图里琛必然还会继续打击报复田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