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百日维新失败之后,珍妃也在两年后八国联军之乱死了。其时,光绪皇被慈禧太后囚禁在瀛台,有年夏天光绪在瀛台的聪阁避暑。某日黄昏,忽见花丛中有一丽影闪过,光绪刚好惊鸿一瞥,伊人瞬即消失,但倩影已深深留在光绪心中。
光绪向身边的张姓太监询问,知道那是内阁中书崧寿的女儿,亦即是自己皇后的姨妹,名叫香莲,忙不迭连声称叹其美貌。张太监会意地说,若皇上有意,大可以召见香莲。光绪表示不愿意这样做,稍为犹疑了一会,低声说出,想学古人以莲叶题诗传情。时当盛夏,聪阁莲花怒放,满塘香荷,张太监很快便为皇帝准备好他要的莲叶。
多情皇帝题诗曰:「天风吹下散花仙,化作瑶池一朵莲;人羡鸳鸯香有梦,花为世界月无边。独怜苦絮心心印,可许情丝缕缕牵?我与涤溪同此爱,联将幽意托吟笺。」
张太监马上接过莲叶,小心翼翼用器皿装置好,说此事就交予奴才吧,明天就有好音回报。
如是者,一天过去了,没有消息;两天过去了,也没有消息;也没见到张太监在聪阁这边出现过。光绪皇很是纳闷,不知这张太监会否又学袁世凯般,拿了东西就去报告给慈禧太后知道,光绪想起这样的事就懊恼不堪!须知维新运动就是这样给袁世凯出卖,自己才会「沦落」到瀛台来的。这时,当光绪望向满院曲荷发放幽香的莲花,其心情如何,实不难理解。
到了第三天,光绪于清晨起床后,看到书桌上放了一张锦笺,上面写上了一首诗:「只羡鸳鸯不羡仙,故将小字自呼莲;惊闻宠语传天半,激动春波了无边!心结并头欢可合,藕丝情绪暗相牵,九天风露从今挹,印个同心借碧笺。」上款写明是和韵诗,下款署有香莲名字。光绪看后大喜过望,就在那天晚上,风流皇帝与香莲幽会于莲花池畔,花香加女人香,怪不得说不羡仙了。
这里有几点堪记:首先,香莲为甚么要三天的时间才回复光绪?有说是女子的矜持,但实际的原因,应是张太监把光绪的诗呈给慈禧并报告整件事,最后在慈禧的默许之下,这才成全光绪与香莲的,盖当时的太监应属慈禧心腹,派在光绪身边以实行监视之责。其次,若问慈禧为何要这样做,也不难理解,慈禧向来想以姻亲控制光绪,其皇后就是慈禧姊妹之女儿,只是光绪向来只喜珍妃,不喜皇后而已;那时珍妃已死,而香莲也算是慈禧的亲戚,也许她正是慈禧派来的另一只棋哩!要不然,为何香莲会无故在瀛台出现?
最后,莲叶一般可用作包糯米鸡,但用来写诗应该有点难度,当时可能是以小刀或硬物「写」上的吧,但如今也无从稽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