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有激烈打斗和被人翻过的痕迹,整个屋子俨然一副遭遇过入室抢劫的样子。
至于这家的女主人——弗雷迪的妻子多莉,则被锁在柜子里。
警方按照惯例进行调查,在现场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于是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当时眼含泪光且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多莉。
“这或许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谋杀案”,警探在心中这么想道。
多莉对此自然是矢口否认,她坚称案发当时被锁在柜子里,而且这件事情凭她一个人无法完成。
确实,假如多莉真是凶手,警方也无法解释多莉是如何自己把自己锁在柜子里的。
由于一直找不到凶手,多莉又自称是受害者,警方没有理由再关着多莉,只好放了她。
看着多莉离开的背影,警探想,这个凶杀案可能永远没有答案了。
可是多年之后,事情的真相似乎水落石出了。
一位美国公民向警察局举报,说当年弗雷迪案的凶手是一个叫奥托的男人,而弗雷迪的妻子多莉,正是帮凶。
警方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将两人捉拿归案。
可惜的是,这个案件发生的时间实在是过久远了,按照法律规定已经过了诉讼时效,他们无法将两人绳之以法。
又是似乎同样的场景,多莉再次毫发未损地离开警局。
警察看着两个凶手悠闲的背影,内心只剩下无奈——那种眼睁睁看着凶手逃之夭夭却无能为力的无奈。
这个案子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多莉,1880年出生于德国,从小就生得很漂亮。
多莉有着傲人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举手投足都散发出独特的美丽,以至于从小到大都是一大堆男人追捧讨好的对象。
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条件有多么优秀,放眼望去,追她的男人里没有一个是能配得上她的。
于是她一直到三十岁,都没有看上任何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还未婚,在那个时代中实属罕见,以前追求过她的人都已结婚生子,只有她还孤身一人。
看着脸上岁月斑驳的痕迹,多莉似乎也没有了以前的自信,她开始忧愁朱颜辞镜,青春不再。
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弗雷迪,这位腰缠万贯的美国资本家,不仅气度非凡,而且出手大方,也十分懂得浪漫。
弗雷迪见到多莉时似乎也认为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朱丽叶”,向多莉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多金又痴情,多莉认为,这个男人以后一定会对她很好,她的选择一定没有错。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弗雷迪的求婚,并不久就与他一起离开生活了三十年的德国。
多莉辞别了父母和朋友,踏上了去往美国的道路。
多莉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一定是积极而美好的。
此时的多莉,内心充满了对新事物和新生活的向往,憧憬着自己未来美好的日子。
可是一切会像多莉心中所期盼的那样发展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还是看错了男人的真心,后面发生的种种都让她后悔不已。
初到美国,一切的一切对于多莉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丈夫。
却不成想激情褪去后,丈夫弗雷迪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没有那个闲工夫来关心多莉的感受,他满脑子想着赚钱,前方是辉煌的事业,家里的“小事”可不能让他操心。
不仅如此,他酗酒成性,总是喝得酩酊大醉。
弗雷迪早出晚归,多莉看着每天回来满身酒气的丈夫,心中完全不是滋味。
她想象中完美的爱情,都在一次次丈夫归家的冷漠中消磨殆尽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挽回自己的婚姻。
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等待丈夫归家,她要跟他好好谈谈。
不出所料,今日依旧是酩酊大醉的男人。
多莉试探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她不希望就这样下去了,未来的日子很长,她需要丈夫的关怀。
弗雷迪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内心一顿烦躁。
他指责多莉不识好歹,自己在外辛苦挣钱,多莉什么也不干,躺在他的钱上享受还不满足,在这种时候还要再多给他增加烦恼。
多莉一听火气也涌上头,积怨已久的她开始数落弗雷迪婚后种种的行为。
弗雷迪一听多莉开始反抗更是火冒三丈,终于,他的手伸向了多莉。
多莉被打得浑身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她一瞬间变得茫然无措。
弗雷迪也似乎找到了内心的疏解和“快乐”,此后他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对多莉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多莉不堪重负,她想要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可是德国与美国相距遥远,想要回去哪有这么容易?
况且若是逃跑了,以弗雷迪的权势,很有可能把她抓回来,那迎接自己的或许就是一顿暴打。
百般无奈的多莉没有任何解决办法,她只能忍受身体和心理双重的伤疤,祈求白天再久一些,让她远离这个恶魔般的丈夫。
惶惶度日的多莉内心饱受煎熬,可在他人眼里,她仍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
她不得不强颜欢笑,游走于名利场上,而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丈夫,对这样的多莉置若罔闻。
弗雷迪依旧埋首于自己的事业,闲来无事就拿多莉来出气。
人生的转机不知哪一刻就会悄然来临。
多莉认识了一个男孩,叫奥托。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多莉的家里,那时多莉的缝纫机坏了,需要维修。
弗雷迪让人随便从工厂里找个修理工,而奥托正是上门维修的维修工。
那一年,奥托才16岁。
16岁的阳光少年,对于一个经历过肉体和精神双重摧残的女人,那是黑暗中的一束强光,直接照亮了她的整片天空。
多莉在这个阳光男孩身上找到了喘气的机会,经历了多年璀璨的多莉仍是风韵犹存,奥托看上她一眼都忍不住脸红。
多莉不假思索就展开攻势,果然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很快,多莉从此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情人,奥托也和自己老板的妻子勾搭在了一起。
多莉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爱情的影子和年轻人的朝气。
和奥托在一起的多莉仿佛回到了双十年华,那个美丽又自信的年纪。
她回想起年轻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妙。
他们开始在外面约会,先是在旅馆,然后是奥托的住处,后来多莉胆子越来越大,反正弗雷迪也不在意她,干脆与奥托在家里幽会。
邻居们最先发现了不对劲——多莉太太家的缝纫机怎么总是坏?只怕是人坏了!
两人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会露出破绽,被弗雷迪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多莉索性让奥托辞掉了修理工的工作,并在平常从未有人会去的阁楼上为奥托安置了一间房间,希望他能安心住下。
奥托也欣然接受,两人幽会起来再无阻碍。
这么一住,就是十年。
奥托每日会在弗雷迪出门上班后从阁楼出来,享受食物,与情人打情骂俏,在傍晚弗雷迪回家之前回到阁楼。
一切做的都是这么完美无瑕,十年从未被察觉,弗雷迪虽然总是住在家里,却也一无所知。
直到有一天,弗雷迪打开烟盒,事情开始变得不妙。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的谎言和欺骗都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那日,弗雷迪难得一见没有大醉回家,他拿起早晨放在桌上的烟,正要再纾解一番。
可当他打开烟盒时,他发现了不对劲——烟少了一支!
他记得很清楚,烟盒里不过个位数的烟,早晨离开之前随意看了一眼,就已记住数量,现在手里的总数明显少了一根。
弗雷迪知道妻子是不会抽烟的,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家里进了别的男人,妻子背叛了自己!
弗雷迪将妻子叫来,多莉只说一定是他记错了,这只是一支烟而已,或许是家里的小工偷走了。
弗雷迪却笃定了一定是多莉出轨,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开始辱骂多莉,说她不守妇道,而后更是一堆脏话。
阁楼里的奥托心里听了心里也滋味,但是他只能听着,没办法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因为如果他住在这里被弗雷迪发现,他和多莉都完了。
不过这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多莉自从遭过弗雷迪的毒打便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还嘴,甚至连声音都不会出,她知道任何对抗只会火上浇油。
尽管多莉依旧温顺任其发泄,弗雷迪的火还是越来越大,再次对多利拳打脚踢。
多莉不堪忍受,发出惨叫让奥托怒发冲冠,他知道弗雷迪又动手了。
这十年来不是没有过,但这一次是因他而起——他被发现,两人的事被拆穿不过是早晚的事,弗雷迪不会放过他。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清楚两人的事再无善终,或许是担心大资本家弗雷迪的报复,奥托没有坐以待毙,他出手了。
奥托不顾一切地拿着手枪冲出了阁楼,弗雷迪哪知道这“奸夫”就住在家里啊?
不等弗雷迪反应过来,奥托便扑在了他的身上。
很快两人扭打了起来,很快,奥托手上的手枪走了火。
转眼间,弗雷迪就倒在了地上,两人魂都吓掉了。
不过多莉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只怕杀掉弗雷迪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也不是没有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想办法为自己和奥托洗脱罪名。
两人把屋子里搞得一团糟,摘下弗雷迪腕上的钻石手表让奥托拿走,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打包了不少家中的贵重物品交给奥托,并让其将她锁进柜子里。
她嘱咐奥托逃得越远越好,等到警察找不到他的时候,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会重新在一起的。
邻居听到枪声后迅速报了警,警察进入弗雷迪和多莉的家中便看见了文章开头的场景。
因为当时刑侦技术并不发达,现场又是一番误导的状况,警察并不能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如果放在现在,随便查个指纹便能解决问题了。
多莉和奥托也是吃了科技不发达的红利,得以逃过牢狱之灾。
多莉和奥托在此事发生后不久就分道扬镳,尽管两人并未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这对亡命鸳鸯也并没有长久。
也许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耳目,也许是杀人之后的恐惧让奥托幡然醒悟,或许是多莉头上再无压迫,也不需那些慰藉,两人都有了更广阔的天地,此后并未继续维持情人关系。
多莉拿着丈夫留下的遗产过上了崭新的生活,多年后又有了新的情人赫尔曼,还曾无所顾忌地把这段往事告诉了他,弗雷迪失踪的钻石手表也出现在了赫尔曼的手上。
这个赫尔曼,正是向警方告密的人。
或许与多莉分手后不甘心,或许是知晓情人杀人后无法接受,赫尔曼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警方。
但此案已早过了诉讼时效,多莉二人也因此逃脱了法网。
尽管背负着杀夫的罪名,多莉依旧过着富裕的生活一直到寿终正寝。
有人说弗雷迪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也有人说弗雷迪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但无论如何,弗雷迪的性格是其悲剧性结局的诱因之一。
如果弗雷迪对待多莉能够像热恋时期那样,或许他们会是所有人眼中的伉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