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明廷内政之乱始于党争之祸,以势力权臣为首的各党派拉帮结伙,形成利益集团,严重阻塞明朝权力枢纽的通畅,将皇权至上的王臣关系打翻,致使王令不能使于兵、前线之军情不能速达,这是明朝最终溃败的一个关键因素。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种党派相争的局面竟然延续到了清朝,差点将满清闹了个底朝天。起因竟是因为顺治帝的一项安抚优待汉臣的政策。
顺治初年,江山刚定,满清的八旗铁骑虽然勇猛,但是南方南明小朝廷和各处农民起义军尚存不小的实力,如果稍不小心就会被联合反水。而且清朝不间断地接收了一批前明降臣,为了彰显大度、赢得民心,顺治帝决定重用汉臣。
清朝几乎将明朝的各种规章制度都照搬过去了,更推陈出新开创了满汉复职制,就是同一个职位,由满、汉两个官员任职,由于基层工作满人不愿意干,都给了汉人,所以清廷一度出现了汉臣人数超过满臣的现象。
多尔衮作为辅政大臣,实际控制着主要的权力股份,但在孝庄的温柔劝谏下,顺治的一些软反抗对策多尔衮也是不怎么管的。与多尔衮关系要好的冯铨属于“北党”代表,顺治为了削弱多尔衮势力,不能直接动他,所以就间接采取打压冯铨的方式以求安稳。
有北党,当然有南党,南党是以陈名夏为代表的利益集团,他通过江南仕子在科举中的卓越表现不断将他们送入朝中,以壮大南党,加上顺治对北党的打压,势力天平正在向南党倾斜。
陈名夏既已取得初步胜利,开始狂妄自大,在朝中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敢和满臣公然叫板,最著名的一个事件就是“任珍案”。任珍是明朝降清武将,因犯下错误理应处死,满族官员列出详细罪状,准备发布。
但此时陈名夏坐不住了,因为满臣开列的罪状不仅仅针对任珍,而暗藏玄机,在言语中透露着对汉族官员的不满和指责,以小讽大,意在变相控诉汉臣的骄纵,借机给陈名夏等人来个下马威。陈名夏正当春风得意,岂能任由他说?
一场关乎满汉群臣命运的争吵开始了,其实这件事并不大,只是对罪名认定理由的争论而已,但顺治作为满人皇帝,只能在两族中选择庇护满臣。同时顺治也为了权衡满汉权臣关系,不得不以损兵折将为代价来为满清继续平稳执政保驾护航。陈名夏尽管党派再多,最大的还是皇上,顺治以“巧生事、溺党类”之名将其革职查办。
陈名夏罪不至死,但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却不少,一些看不惯其平时骄横无理的议政大臣和北党余众此时冒了出来,数列陈名夏十二大罪状,严词要求顺治将其处死,顺治迫于无奈只得将其午门斩首。
顺治重用汉臣的用意就在于平衡满清贵族,但以陈名夏为首的汉臣的野心却膨胀到了顺治帝的计划之外,所以在国家姓氏面前,顺治只能追溯本源严打汉人,但这又破坏了他权衡满汉的初衷,让满洲贵族重新拿回重权,所以这场南北党争虽然看似是汉臣在满清的权力中枢中败退下来,但实际上真正的受损者是顺治,他失去的很难再收回来了。
参考书目:《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