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这场战争持续了4年,累计造成1000多万人丧生。4年后,战争结束,当人们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场蔓延全世界的病毒爆发。这场疫情没有被当时世界各国的领导人重视,结果导致2000万人丧生,死亡人数比第一次世界大战多出一倍。这就是著名的西班牙流感病毒事件。
由于西班牙流感病毒事件覆盖面太大,笔者从一个美国名将说起。
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进入中后期,战争的硝烟弥漫整个欧洲,这一年,美国宣布对德国作战,包括中国(北洋政府)在内,也投入了这场战争。
时任美国总统威尔逊(伍德罗·威尔逊)宣布从全国各州的国民警卫队中抽调约一万余人,组成第42步兵师,当年只有37岁的麦克阿瑟担任该步兵师的参谋长。
这位麦克阿瑟也就是美国在二战时期的名将、签订朝鲜战争停战协议之人。但在一战期间,他还只是一个上校。
第二年(1918年),因为麦克阿瑟指挥有方,升任美国陆军准将(准将为当时的临时军衔),并且担任彩虹师师长。
1918年是一战结束的那年,美国大兵们欢呼雀跃,因为很快他们就能乘船回到美洲大陆了,但正在这个时候,麦克阿瑟却病倒了,并且,和麦克阿瑟一起病倒的人,还有很多。
大家出现的症状很类似,先是和感冒非常相似,然后发热、头痛、嗓子不舒服,咳嗽、浑身乏力,咳血、直到昏厥。几天后,不治身亡。
麦克阿瑟是幸运的,他昏迷两天后,渐渐醒了过来。但有诸多被感染的美国士兵,就此倒下了,他们没有死在子弹和炮火之下,而是死在了一场非常诡异的“流感”中。
麦克阿瑟并不是第一批患这种感冒的病人,在此之前,军中陆续有士兵患上流感,对于身体强壮的士兵们来说,流感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足够重视,但随着一个个士兵的倒下,军医们束手无策,人们才意识到这场流感十分危险。
但当时正值一战的最后时期,军中爆发疫情,是不敢轻易公布的,因为一旦公布,对内,影响军心;对外,无异于向敌军示弱。更有甚者,当时美国军方甚至认为这是敌人使用的毒气武器。
何止是美国,协约国中的英国、法国、俄国的军中都爆发了这种流感疫情。同盟国中,德国、奥匈帝国、保加利亚王国等也都遭受着疫情的折磨。一方面是当时人们不够重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稳定军心,各国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保密。
在欧洲的土地上,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参与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比如说西班牙。西班牙地处欧洲边缘,位于地中海和大西洋之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立国。
因此,当疫情在西班牙肆虐的时候,西班牙没有选择保密,而是公开宣布了此事。因此,在其他国家看来,这场流感疫情是从西班牙蔓延开来的,因此给此病毒命名为“西班牙流感病毒”。
但是,西班牙可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们认为病毒是从法国传来的,西班牙当时称此为“法国型流行性感冒”。
从现有的记录来看,西班牙和法国都不是最先爆发疫情的地方,最早爆发疫情的,是美国。在1918年初,美国堪萨斯州有一处叫福特雷里军营中,就已经爆发了疫情,当时有1000多位美国士兵被感染,并且死了46人,致死率达到4.6%。
但在那个时代,人们对疫情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美国总统威尔逊甚至觉得,和战争相比,这件事连一场小风波都算不上。
随着大批美国士兵奔赴欧洲战场,病毒携带者把病毒带到了欧洲。通过战场以及尸体,病毒传到了各国的军营中。再通过军营传到百姓身上,就这样,欧洲大陆上,疫情早已全面蔓延。
1918年8月8日,协约国的军队在法国元帅福煦的指挥下,开始全面大反攻,德军主力抵挡不住,开始瓦解,协约国胜利在望。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保加利亚、土耳其率先向协约国投降,德国和奥匈帝国的战力已经拼到极限,再加上疫情的爆发,两国最终无法支撑,宣布投降。从这方面说,西班牙流感病毒也是结束战争的因素之一。
战争虽然结束了,但另一场“战争”却早已开始,只是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从1918年8月开始,陆续有满载美国士兵的轮船从欧洲开回美国,为了迎接这些战士们凯旋,美国民众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在波士顿港口的码头上,每天都人声鼎沸,人们高举鲜花、旗帜欢迎他们的英雄们。
首先被疫情侵袭的,是波士顿港口的工作人员,8月27日,码头的几名年轻的工人因“流感”而死亡,然后疫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向北美洲大陆。最初的病情,从发病到死亡大约4-5天,随着疫情的加重,很多患者早晨开始发病,到晚上已经一命呜呼。
最让人惊骇的是,西班牙流感病毒主要在20-35岁的青壮年群体中传播,很多工人从早晨出门上班,在工厂里身体出现状况,来不及抢救,天黑前就已经失去心跳。他们的父母妻儿在家中等待着他们下班,最终等待的却是人间惨剧。
当年11月,一战彻底结束,美国士兵们陆续返回美国,美国总统威尔逊打算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庆祝美国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当时有一些医生和官员向威尔逊写了联名信,建议取消群体性集会活动。如果不取消群体活动,当瘟疫在群众中传播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威尔逊作为美国总统,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对胜利的喜悦,在他看来,区区流感病毒,和战争胜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于是,威尔逊下令:继续集会,继续举办庆祝活动,而且,还要把庆祝活动搞得更加热烈,让欧洲的盟友们看到美利坚合众国的气势和威严。
随着群众集会的陆续开始,西班牙流感疫情仿佛开闸的洪流,迅速在美国肆虐。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美国新增病例就突破百万,其中,约有20万人死亡。
如果说疫情的开始是因为人类的无知的话,那疫情的爆发,绝对是因为威尔逊等人的短视。需要说明一下,威尔逊总统次年(1919)被授予了诺贝尔和平奖。但他绝对没想到,和平年代,他做出的这个决定,让美国约100多万同胞失去生命。
出现大规模的死亡,终于引起了政治家的觉醒。美国终于开始采取措施,从当年冬天开始,美国各地开始推行强制隔离,停止一切不必要的公共活动,各地的影院、公园、酒吧等被强制关闭长达一年之久。
即使如此,美国最终还是吃了大亏。比如,在阿拉斯加州,疫情像肆虐的猛兽,萨摩亚地区几乎有四分之一的感染者不治而亡。在爱斯基摩村落,当地的村民死绝,无一幸免。最终,美国约有100万国民因此次疫情而死。导致1918年美国国民的平均寿命比平常减少12岁。
在其他国家,情况更为严峻,一战结束后,英国、法国的军队陆续回到国内,将病毒带回伦敦、带回巴黎。不久,欧洲的疫情已经不可控制。
疫情很快传到亚洲,有一批英国士兵被换防到了印度,把疫情彻底传入了印度。由于当时的印度人口密集、卫生条件恶劣,疫情在印度比在欧美更加疯狂。亚洲因此成了五大洲因此疫情死亡最多的大洲,有大约1575万亚洲人因此丧生,其中,有75%都是印度人。
到了1920年,西班牙流感病毒逐渐神秘消失,该病毒蔓延全球,夺走了2000多万人的生命,这个数据还是保守估计,因为当时很多国家并没有详细的统计资料。
病毒虽然走了,这场病毒的元凶是什么,至今无法查证。但给我们一个足够的教训:人类对病毒的轻视,最终导致我们要一起承担苦果。
一百年后的今天,虽然医学在进步,但我们和病毒的距离,看似很近,实际上仍然很远。人类抗击病毒的使命,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