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世界将目光聚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身上,在战役结果即将明朗的时候,悄悄靠近的流感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对很多人来讲,季节性流感早在意料之中,就像《大流感》的作者约翰在书中反复感慨:“这仍是流感,仅仅是流感而已。”
对于,这场流感的起源至今有争议,但主流科学家仍然认为,这一场起源美国堪萨斯州芬斯顿军营的传播,炊事兵阿尔伯特·吉特切尔则是“0号病人”(又是美国)。按理说皆为青壮的兵营并非流行病的目标群体,但这恰恰就成为大流感给人类又上了一课。
从1918年3月到1920年春,大流感对全球人类进行了三次攻击,第一波从1918年3月爆发持续到5月,稍作喘息。3月份,美军在舰队陆续出发前去欧洲战场,同时带去的还有流感。在一战的战壕里成为流感的培养器皿,所有的参战部为宿主的过程,在欧洲国家传播。由于西班牙中立国,有心情关注身体健康,流感成了报道的主题,人们干脆将其命名为“西班牙流感”,西班牙成了无辜背锅者。
第二波在1918年8月流感卷土重来,露出了凶狠面目。美国波士顿码头上很多水手病例了,越来越多的“重感冒”患者在发病的48小时内窒息死亡,肺里充满了液体,血不断从患者的鼻腔、耳朵涌出,惨不忍睹。流感在10月传遍美国及世界。
第三波发生1919的冬季到1920年春季,破坏力介于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面对几近麻木的疫情,人类捉襟见肘,几乎对疫情束手无策,任由流感笼罩在人类的头顶上,直到流感突然的消失。
那么西班牙大流感肆虐全球时,中国的情况如何呢?
一,流感给中国老百姓的冲击。
从1918年的5月份开始,亚洲的印度、中国等地陆续发生了疫情。从当时报道来看,疫情最早是从广州登陆中国的,也有报道说是在长春首先发生流感。要知道,当时的中国刚刚结束鼠疫,许多老百姓深受其害,生活苦不堪言。6月份传到云南,7月,上海、北京、天津、河北等地出现疫情。
所报载疫情下的中国农村:“一村之中在室九患病,一家之人,十人两死贫苦之户最多,哭声相应,惨不忍闻。”百姓一旦感染,基本无药可救。患病者普遍出现“身热咳呛”“周身骨痛”“足软头晕”等症状,在一些地方被称为“骨痛病”,又依据传播速度称为“五日瘟”“风瘟”。民众在房屋上喷洒石灰水以及焚烧大黄和苍术来消毒空气,条件好的城市,大家纷纷到药店抢购中药。并建议多食用绿豆汤、“银翘散”等传统方子来抗击疫情。
瘟疫的盛行也给各路的巫婆神汉们带来了发财的机会,他们到处招摇撞骗,还有许多寺庙也香火旺盛起来。
二,当时的中国政府是北洋政府。
当时中国正处政局不稳之时,各地军阀割据,北洋政府是名义的政府,其管辖范围有限。流感刚开始流行时并没有引起当局执政者的重视,认为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后有报道说,有一镇已经死亡上千人,当局执政者产意识到流感的危害性,很可惜的是,当时政府是管理能力是松散的,他们也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措施,直到1919年,才催生出民国第一个公共卫生机构“中央防疫处”6月份在北京成立。
北洋防疫处处长刘韵波曾下达指令:“因近来空气不洁所致,而西医称此疾为轻毒传染流行病,惟老人素有心肺病者,染之最为危险。当即派人员赴各区检查客栈之旅客,倘有受此种疾病者,随时医治;遇病危险者,即抬送就近防疫医院以防传染。”同时,北洋内务部迅速发文让各机关在办公处或居住地方喷洒避瘟式药物。北京的前门东、西两大车站也开始实行防疫、管控出入往来商旅。
让人可惜的是,当时并没有建立统一的统计数据,西班牙流感中国到底死亡多少人,没有具体的数字。因为当时缺少有力政府来应对疫情。
我们通过一组数据来看看西班牙大流感对世界的伤害。
1918年——1920年,西班牙大流感共感染5亿人口,当时全球人口17亿,其中65岁以下的占到99%,50%是20至40岁的人,真正的死亡率至今成谜,死亡人数保守估计5000万,悲观统计逼近1亿;其中印度有1700万至2000万,中国数据不完整但亦有400万至900万人,西班牙人17万,英国23万,意大利38万,苏联45万,美国有54万人丧生,人口平均寿命下降12年。相比之下,一战3800万的总伤亡人数要屈居流感之后了。要知道,大流感一年就夺走了2500万人的性命,而艾滋病却花了25年。
这就是瘟疫,西班牙大流感带给世界的伤害是残酷的。面对疫情,人类应该携手共同面对,因为瘟疫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在昨天是,在今天还是,在明天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