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起苏联时代的乌克兰历史,部分人会首先联想到30年代的乌克兰大饥荒事件,甚至有意无意地夸大此事件的负面影响。而在苏联解体后,不少乌克兰民族主义者也时而宣称:大饥荒是因斯大林镇压乌克兰独立运动,而故意使乌克兰民众挨饿。其实,大饥荒事件确实是苏联政策上的一大失误,但若说是其故意为之,就明显有失偏颇。客观来说,苏联时代的乌克兰,尽管有沉重的历史,但同时也有辉煌的成就。
从历史角度看,乌克兰地区物阜民丰,但居于四战之地,容易遭受周边政权的争夺。就近代而言。16~17世纪,乌克兰被沙俄、波兰、奥斯曼、瑞典觊觎。18~19世纪,乌克兰又被沙俄、奥地利两大列强所瓜分。19世纪末~20世纪初,沙俄和奥匈这两大多民族帝国,分别控制着乌克兰的东部和西部。在强大政权的支配下,乌克兰长期处于割据状态,乌克兰民族也始终未能统一。
一战末期,沙俄和奥匈帝国相继垮台,支离破碎的乌克兰地区,却又被周边新兴国家瓜分。其中,罗马尼亚于1918年占领北布科维纳;捷克斯洛伐克于1919年占领外喀尔巴阡;波兰于1919年占领加利西亚和沃伦(西乌克兰)。面对周边的威胁,代表乌克兰民族利益的中央拉达政权,虽有独立的诉求,但由于其阶级局限性,而向波兰毕苏斯基政权妥协,使其逐渐脱离群众,难以完成统一乌克兰的历史使命。
但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1917年,随着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乌克兰的哈尔科夫等地兴起了苏维埃政权。凭借强大的组织力和号召力,苏维埃政权逐渐将大多数乌克兰人团结到旗下,继而使乌克兰的统一大业有了实现的基础。1918~1920年,苏维埃在乌克兰不断壮大,并且击败了包括黑军、中央拉达、邓尼金、弗兰格尔、波兰干涉军在内的众多势力。由此,乌克兰的苏维埃政府逐步确立。
经过国内战争和苏波战争的洗礼,苏维埃政权在乌克兰地区得到巩固。乌克兰苏维埃不赞成民族独立,但他们在坚持民族大联合的前提下,尽力为乌克兰谋利。1922年,乌克兰成为苏联的创始加盟国之一。在此后的历史时期内,乌克兰凭借较老的资格和雄厚的实力,而成为苏联内部仅次于俄罗斯的加盟国。在国家建设方面,乌克兰涌现的干部和英雄模范不计其数。而在领土问题上,苏联也相当照顾乌克兰。
二战时期,欧洲政治格局面临重组,苏联在推行谋略扩大自身影响力的同时,也不忘记为乌克兰“收复失地”。1939年,德国闪击波兰,苏联便立即出兵波兰东部,控制寇松线以东的地区,被波兰占据的西乌克兰,自然也包括在内。二战期间,西乌克兰尽管曾兴起过以斯捷潘·班德拉为首的分离势力,但大部分乌克兰人仍拥护苏维埃。因此,在1945年二战结束时,得益于苏联战胜国身份,西乌克兰重归乌克兰政权。
并且,1940年6月,苏联通过多次施压,而从罗马尼亚手中夺回比萨拉比亚和北布科维纳地区(有部分乌克兰族居住在此)。此后,苏联综合考虑民族分布、历史渊源等因素,而将其中的霍廷地区划给乌克兰,组成切尔诺夫策州;将沿海的伊兹梅尔地区划给乌克兰,并入敖德萨州。由此一来,乌克兰获利匪浅,不仅获得了包括伊兹梅尔在内的黑海良港,还使其疆域极大地向西延伸,直达多瑙河畔。
另外,二战末期,随着“十次斯大林突击”的推进,苏联势力延伸到中欧地带。1945年,苏联夺取已被匈牙利侵占多年的外喀尔巴阡乌克兰(鲁塞尼亚)。外喀尔巴阡本就是多次易手的争议之地,匈捷两国都宣称对其有控制权。而苏联便凭借战胜国的身份,以及战争中的巨大功劳,而将外喀尔巴阡划给乌克兰。于是,乌克兰人在苏联的帮助下,又收复一块本族聚居区。这样到二战结束时,乌克兰已基本实现统一。
但这还不算完,在二战结束后的1954年,时任苏联领袖的赫鲁晓夫,为纪念《佩列亚斯拉夫条约》签署300周年,而将俄罗斯族聚居的克里米亚划给乌克兰,这显然又进一步增加了乌克兰的版图面积。当然,苏联在给予乌克兰大片沃土的同时,还帮助乌克兰建立起发达而完善的军工体系。大饥荒事件虽然给乌克兰造成打击,但受灾的并不止乌克兰一族,俄罗斯、德意志、哈萨克、库班哥萨克等族群也遭受了损失。
所以综合来看,苏联时代,乌克兰不仅实现了民族统一,而且还使得自身疆域获得额外的增加,虽经历过大饥荒苦难,但其版图和综合实力还是明显增强。1991年苏联解体后,尽管随着俄乌争端的加剧,乌克兰又丢失克里米亚等地区,但好歹基本盘仍然存在。总之,得益于苏联的功劳,同二战前被捷波等国割裂相比,如今的乌克兰民族,仍然是相对统一的。
参考资料:《苏联民族国家建设史》、《乌克兰:沉重的历史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