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7年,直隶巡抚于成龙向康熙帝上了一道密折,让一向精明的康熙帝大吃一惊!原来,于成龙在密折中说了这么一句话:“官已被明珠和余国柱卖完了。”
康熙帝忙问心腹大臣高士奇:“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参劾明珠?”
高士奇回答说:“人谁不怕死?”
正如高士奇所说,这时的明珠已经不是20年前的明珠了,但他的政敌索额图,却和20年前所差无几。
赫舍里和康熙十分恩爱,是康熙的第一任皇后,他生的儿子胤礽被立为太子,从辈分上来说,索额图是国丈,而明珠只能算的是康熙的表姑父,熟亲疏远,一目了然。
但康熙深谙帝王之道,精通驾驭之术,他为了防止索额图成为第二个鳌拜,自己再次被架空,所以刻意扶持精明的纳兰明珠。明珠此人心性灵通,很会揣摩康熙的心思,康熙要撤三藩,明珠就站出来支持;康熙要收台湾,明珠也站出来效力;总而言之,康熙想做什么,明珠总是第一个支持,是康熙的铁杆粉丝,超强啦啦队。
而索额图就不一样了,他的脾气类似鳌拜,十分骄横,不仅时常和康熙帝的旨意对着干,而且对下属骂骂咧咧,下属对他嘴服心不服,感受不到领导的温暖。而明珠则恰恰相反,他为人谦和,对下属关怀备至,时常嘘寒问暖,送关怀。
朝臣把索额图、明珠两人的脾气一对比,自然而然地也就偏向于明珠了。再加上康熙帝对明珠的支持,所以明珠的官位上升的很快,势力极速膨胀。比如当时吴三桂造反的消息传到京师后,索额图抓住机会,和党羽立请康熙处死倡议撤藩的明珠。
这如果在以往,明珠果真要玩完了。比如西汉时,七国反叛后,汉景帝就丢车保帅,杀了晁错。但康熙不是汉景帝,他的态度却十分激烈,怒声质问索额图:“撤藩是朕的旨意,明珠做事是按朕的想法做的,如果建议诛杀倡导撤藩的大臣,是不是先把朕杀了?”
索额图顿时汗流浃背,连忙请罪。从此,明珠就成为康熙倚重的宠信大臣,而朝臣也看清了朝廷的风向,纷纷倒戈,归附明珠。后经明珠十多年的运营,明珠一党的势力大有压过索额图一党的势头,索额图倍感压力山大。
而明珠和索额图之争,远比和珅的专权要复杂,他们二人不仅是党政,还是夺嫡之争。索额图是太子胤礽的支柱,明珠则是大阿哥胤禔的支柱,他们明争暗斗,搅动了整个朝廷,甚至搅动的康熙都心烦意乱,到了晚年无心政务。
为了夺嫡,明珠大权在握后,排挤太子党,把太子党、索党的官员都排挤到外地,在朝廷想方设法架空太子和索额图,如此一来,明珠和胤禔的胜算也就大了。
1687年,直隶巡抚于成龙对明珠的专权、一手遮天忍无可忍,直接给康熙上了一道密折,打到康熙的痛点:“已被明珠和余国柱卖完了!”
这一招的确够狠,因为这句话让康熙认识到明珠的势力太大了,对皇权已经造成了威胁,这是康熙所忌讳的。康熙之所以扶持明珠,就是为了搞权力平衡,让明珠、索额图互相制约,以确保皇权的稳固。
如果明珠势力过大,就会失去平衡,所以康熙马上审办明珠,决定打压明珠一党。索党一看康熙对明珠的态度变了,接连弹劾明珠结党营私,打击异己,卖官鬻爵等等。明珠被下狱,眼看就要倒台。
明珠不愧是权谋老手,于成龙触到了康熙的痛点,而明珠则想出一个“以毒攻毒”的保身之法。明珠在妻子探望他时,嘱咐妻子通知潜伏在索党的官员弹劾自己谋反。妻子顿时都吓出汗了,难道明珠不顾妻儿老小的死活了吗,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明珠信心满满地安慰妻子尽管去做,只有如此才可保身。妻子只好按明珠说的去做,果然明珠一被弹劾谋反,索党欢呼雀跃,纷纷跟着弹劾明珠谋反,恨不得把明珠一党一网打尽,彻底清理一下朝堂。
第一,康熙认为明珠没有谋反的胆子。
第二,既然明珠不敢谋反,而弹劾明珠谋反又是从索党说出来的,康熙就认为索党是故意构陷明珠的。
第三,既然明珠是被构陷了,那之前弹劾明珠的罪名是不是有夸张、不实之处。
第四,明珠一个人是无法谋反的,如果治明珠谋反罪,那明珠一党大都会被株连。明珠一党全被清理干净了,朝堂上岂不是都是索额图的人了,无人制约索党,康熙岂不是又要回到鳌拜专权的时代,再次被架空。
康熙想明白后,对明珠给了一个削官的处罚,但不久后,又给明珠官复原职,直到20年后,明珠善终去世。而索额图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仅自己被康熙饿死,儿子也被杀光。由此可见,索额图的权谋之术,保身智慧,对人性的窥测深度,还是比不上明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