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封建社会中地位最低的是女性,其实这句话没说全,仔细想想我们会发现:地位最低的都是年轻女性,反而年长的女性有时甚至比年轻男性的地位更高,话语权更重。
单从古时候一个封建家庭来看,我们会发现家庭地位最高的是婆婆。男人外出赚钱养家,这时家中的所有事务都交给婆婆来管,儿媳妇就成了被欺压得最惨的那一个。
民国时期这样的案例很多,但苏雪林的祖母却成功“出圈”,成为了恶毒婆婆的代表。这是由于苏雪林的作家身份,她的家世被很多人考究从而被发现,她祖母到底做了什么才如此令人不齿?“恶毒婆婆”又是否真如现代电视剧中那样邪恶、歹毒呢?
杜氏的悲剧
苏雪林是中国五四运动时期的文学作家,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锋,当时与冰心齐名,名气家喻户晓。她一生追求自由,在得知自己已被安排婚姻的情况下,依旧坚定地去到法国留学,她浪漫、清醒、特立独行,但与她相比,她母亲杜氏的一生则十分不幸。
杜氏与苏雪林一样也同样有一个可怕的祖母。杜氏母亲怀她的时候,她的祖母就对杜氏母亲说,如果是男孩那就留着,是女孩就淹死。
杜母很害怕,在临产的时候就躲起来了,她们就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在这样的惊心胆战中,杜氏长大了,杜母给她取名叫“躲妮”。
后来杜氏嫁到苏家,本以为终于逃脱了母亲那样被压榨、低人一等的生活,没想到又来了个狠角色,使得她的人生注定落得这样悲惨、可怜的结果。
当时杜氏的丈夫是苏家的,他们家的发展壮大全靠苏雪林的祖父苏锦霞。他一生没读过书,但算得一手卦,为人正直又机智聪明,又善于抓住机遇,当时他因侦破了铺中的一件窃案,使当铺免受重大损失。
后来,家里做木材生意赚了大钱,便谋得了一个典史的官差,就职于浙江瑞安。典史负有缉捕盗贼之责,俗称捕厅,当年浙江一带因为商业发达,小偷、盗贼盛行,祖父后来因为抓获了多起盗窃案,便升了官。祖父在位时替苏雪林的父亲捐了一个道员,是候补性质的。
祖母苏老太太家境不错,嫁给祖父也算是门当户对,她是非常传统的商人家庭的子女,然而并没有半点大家族的气质。儒家礼教的那一套,在她身上所体现的都是负面教材。
她尖酸刻薄、顽固不化,她仗势欺人、毫无底线,她自私自利、贪图享乐,所有电视剧中恶毒角色的性格特征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影子。
偏偏苏雪林母亲她温柔贤惠、顺从懦弱,她自幼便被教导做一个孝顺、忠诚夫家的人,与大多数封建女性一样,她被束缚、被欺压。
恶毒的婆婆
苏雪林的母亲14岁就嫁到了苏家,她被赋予了两个身份,一个是妻子,另一个就是“婆婆的贴身丫鬟”。祖母十分懒惰,经常喜欢躺在床上,每天吃完午餐,就跟着需要儿媳妇的服饰,捶背、拍膝等一系列流程一一来过。
晚上也是一样,需要在睡前给婆婆按摩放松,婆婆喜欢捻筋,并且要求很高,需要杜氏用很大的力,要捻得她骨笃骨笃地响,她才满意。
长此以往干下去,虽然当时的杜氏还很年轻,但是还是身体却一天天地被消耗着,按摩时一直保持的动作使得腰椎扭曲变形,脊椎病伴随了她一生。双手的手指尖也变成了黑紫色,上面都是捏出来的瘀血。
对儿媳妇身体上带来的伤害祖母不以为然,毕竟就当丫鬟使,有什么好矫情的?她爱好闲情雅致,尤其是在美食这一块,喜欢吃并且喜欢吃出花样。
在她的房间里无论冬夏,总有一只大火桶,里面煨着若干小陶罐,罐中是各种补品,这样还不够,核桃上的膜要去掉,莲子里的心要去掉,燕窝上的毛要夹掉……而这一切的事务都交给杜氏来完成。
若细究杜氏对祖母之间的关系,我们会发现做这一切的杜氏不仅是心甘情愿,而且还会觉得是孝顺、是本分。置身于那个年代的大环境下,孝顺是刻在了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嫁到了夫家,那就是夫家的人,丈夫的婆婆就是自己的母亲,要百依百顺、要听话才是好的儿媳妇。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当时的人们女性们毫无疑问就是困在囚笼而不自知。
当时杜氏生下第一个儿子时,祖母恰好也产下小叔,四十多岁的祖母乳水并不缺乏,但她却一定要苏雪林的母亲来喂小叔奶吃。
所以,杜氏每次都是先喂完小叔再喂自己的孩子,然而母乳总会是有限的,喂完小叔之后,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奶喝了,迫不得已她只好喂些薄粥和饭。于是,就造成了儿子的发育迟缓,小小年纪就因消化不良而患上了胃病而亡。
婆婆的变相“虐待”到了此种地步,杜氏也终于开始显露自己的情绪了,她变得郁郁寡欢,因想念自己的儿子而相思成疾,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和悔恨当中,怪是自己害死了儿子。于是年纪轻轻的杜氏,五十四岁就去世了,祖母则活到了八十五岁。
苏雪林对于母亲的悲惨遭遇曾经这认为:自己的母亲对祖母看似像是“愚忠愚孝”,但身处那个时代,事实就是如此,真相也是如此,母亲的所作所为在当时是会被人夸耀的,我们决不能以现代绳墨衡量上代人。
由于母亲所受的痛苦够多了,所以在祖母安排她与张宝龄结婚时,一向追求自由的她顺从了,为了母亲她可以牺牲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幸福。
当时她还是五四青年中最拔尖出头的先锋代表,转身却妥协接受了一位与她素不相识的丈夫,苏雪林无疑是矛盾的,就像她曾经作为鲁迅最得意的门生,在鲁迅死后却无数遍在作品中漫骂他一样,她的一生是如此的矛盾与不幸。
所以,从未感受过爱情的她,用笔写出了一部又一部孤独而又丰满的文学创作。
小结:
如今现代人讲究的孝道便理性很多,个人的解放同时也带来的天性的解放,每个人都追求自由与美好,不愿被家里人束缚。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是如此的美好与可爱,如此,我们才更要感恩。学会去体会上世纪女性的悲苦,去感受她们的情绪,并为历代激励和促进妇女解放、发展的人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