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的祖父周福清当过清朝翰林、内阁中书,还当过县令,他一生仕途不顺,只因为他这张嘴太尖刻,爱骂人。周福清什么人都骂,连慈禧太后和光绪帝都骂,什么呆皇帝、昏太后。他一生没骂过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的姨太太潘大凤,一个是他的小儿子周伯升(庶出)。
周福清是读书人,骂人从来没不带脏字。但是他骂起人来太厉害,他连死人都骂,他骂的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嫡长子周伯宜(鲁迅和周作人的父亲)。
周伯宜病故的时候,周福清正在杭州监狱里服刑,他在狱中得到儿子病逝的消息,就写了一副挽联:“世间最苦孤儿,谁料你遽抛妻孥,顿成大觉;地下若逢尔母,为道我不能教养,深负遗言。”
这个挽联是在骂周伯宜,你抛下妻儿自己走了,让孩子成了孤儿,让孩子日子过得凄苦。是我没有把你教育好,负了你生母的遗言。
周伯宜一生不如意,死后还要被其父周福清痛骂。
后来周福清的大孙子周树人(鲁迅)去日本留学了,二孙子周作人也到外地上学了,周祖清看家里的人更不顺眼了,后来他病危前,居然给自己提前写了挽联:“死若有知,地下相逢多骨肉;生原无补,世间何时立纲常!”
为什么说这副挽联是在骂人呢?周福清是说地下的人才是他的亲人,而世上活着的人,乱了纲常,不敬他这个长辈,对他冷漠,世态炎凉。
周福清这样爱骂人,是不是他本人是完美的?他的孙子可不是这样看,周作人《鲁迅小说里的人物》中也说:“介孚公做着京官,前后蓄妾好些人。”
(介孚公指的就是周福清。)
周福清这个人不招孙子喜欢,不但周作人不喜欢他,连鲁迅也不喜欢他,周福清病故时,鲁迅正在日本留学,不回来给他奔丧,只苦了周作人当了“承重孙”,披麻带孝地主持丧事。
不过当过翰林的周福清就是爱骂人,连死人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