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名医杜钟骏,江苏江都人,光绪三十四年七月被召入宫为光绪看病,此时离光绪驾崩还有3个月的时间。杜钟骏为光绪医病之后,记录了进宫的所见所闻,甚是有趣。光绪自从变法失败后被慈禧幽禁已有十年,十年里,朝廷请了不少名医为光绪看病,据历史学家的统计,十年间御医以及民间推荐的名医为光绪看病的的次数多达九百多次,平均每四天就要为其诊治一次。光绪末年,也就是公元1908年,经御医以及推荐的名医为光绪就诊的次数就多达260多次,光绪弥留这年,每天都被问诊,好生热闹。
光绪病情危机之时,每天有六名医师守在他的身边,宫外的名医更是络绎不绝,围在院中,光绪每天的药剂不断,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像医生在为病人治疗,反倒像一群实习的医生在拿小白鼠做实验,像这种看病的方法,就算光绪没有病,也要被吃出病来。杜钟骏是在1908年8月12日第一次进宫为光绪看病的,当时慈禧也在场,光绪当着慈禧的面与杜钟骏探讨病情。其实杜钟骏知道光绪的病是疑难杂症,他心理也没有完全治愈光绪的把握,但依自己的经验和分析,还是开了一副药剂给光绪,并给予光绪十足的信心,希望皇帝能够坚持服用数日,方可有好转。光绪答应了,慈禧也当即说道:“即照此开方”。
杜钟骏通过与光绪的聊天,得知为光绪治病的医师每隔几天就要换掉,原因是该医师开出的药方光绪饮食后并无效果。杜钟骏很困惑,中医是用药,用药则要持之以恒,而且皇帝的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治愈的,轮流换医生的做法怎么能够医好皇帝呢?他与内务府大臣继禄反应过这件事情,但是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为皇帝看病是按章办事,内廷章程如此,光绪的病如果一名医师治疗后六日不见好转必须进行更换。杜钟骏碰了一辈子灰,仍然不放弃,最后竟找到吏部尚书陆润庠,陆尚书懂医,并且是同治十三年的状元,与他说一说应该可以改变为光绪治病的现状了吧。没想到,陆尚书给他的回答是:“君不必多虑,内廷之事,向来如此,既不任功,亦不任过,不便进言。”
杜钟骏彻底失望了,原来并不是光绪的病治不好,而是这清廷之内的潜规则害死人。与此同时,杜钟骏也知道这次京城之行看来是无功而返了。结果大家也知道了,杜钟骏开的药方,只用了六天,就再次停掉了,并再次举行会诊,慈禧也没有责怪杜钟骏以及与他一同前来的其他医生,按照倾听章程,还为他们每个月三百五十两的饭补、福利补贴以及额外的赏赐。几个月后,光绪终究是死去了,杜钟骏感叹,光绪的病并非是不治之症,只因这清廷制度的腐朽愚昧,害死了大清最后的明君。
参考资料:《骨董琐记》